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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抵足而眠。暖爐里帶上裊裊的香氣,彌漫在整個空間,聽醫(yī)師說具有安神的功效。外面的風雪聲更大,燕擎輕聲在楚宴面前說:“安兒,那日寡人親眼看著你的尸身下葬,大雪將你的墳覆蓋,寡人好害怕你又會如四年前那樣……”楚宴眼底的光有些渙散,抱緊了燕擎。連給個承諾也做不到,他究竟有多么軟弱?一個個的世界過去,他需要偽裝和欺騙的人太多……只是,他唯獨不想騙的人就是他。外面的風雪呼嘯的吹,把殿外的燈籠也給吹滅。夜已經(jīng)有些深了,只剩下殿內(nèi)昏暗微暖的光。有楚宴陪著,燕擎很快就沉睡了過去。楚宴心緒難寧,原本看見燕擎的喜悅也夾雜了些憂愁。他站起身,望向雕花窗外的大雪,將朱墻碧瓦全都覆蓋一層細細的雪白。寒風夾雜著檐上風鈴聲,在黑暗之中細細作響,卻終是比不過外面那些風雪的聲音。只不過融合了些風鈴聲,那些風雪也聽著那么可怖了。陳周燒完了那些畫像,很快又小心翼翼的回到了這邊。楚宴朝他望去:“事情做完了?”陳周低下了頭:“然。”楚宴望向外面,正有顆紅梅樹立在院子中,他忽而想起燕擎極愛梅花,可后來又把天旭城的梅花砍得只剩下了最后一顆。楚宴有些懷念:“天旭城那顆梅樹還活著嗎?”陳周眼底露出震驚,怔怔道:“那顆梅樹自公子死后便轟然倒塌了。想必樹木有靈,知道當時是公子救下了它,所以公子時候它也不再開花了?!?/br>楚宴沉默了下去,吩咐了一句:“陳周,你明早送些梅花進來?!?/br>“……諾?!?/br>陳周很快離開了這個地方,他深深的望向了里面,臉上露出原來如此的神色。他之所以燒完了畫像就急忙趕回來,是因為王上一人在此處,他擔心齊王會對他不利。看來,他的擔心是多余的了。仔細想來也對,除了公子,王上還能在誰面前睡得這樣安穩(wěn)?陳周很快就離開了此處,剩下楚宴一人站在這個地方。夜的確有些深了,楚宴也越發(fā)困倦。他回到床上,和燕擎相擁而眠,臨睡前回想起上個世界,他留給蕭允澤的荷花燈。上面只寫著一句話——別放棄,只要你不放棄,我也不會放棄。來找我,我等你。第166章燕擎昨日沉沉的睡了一宿,等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身邊空無一人。他有些不悅的抿著唇,朝外面喊道:“來人,齊王人去了何處?”進來的自然是陳周,他彎著腰不敢抬頭:“回王上,齊王一大早就走了,說是年節(jié)將至,朝中還有許多事情得忙呢……”陳周在心里腹誹,這要是不知道的人,還要以為是齊王寵幸的他們王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王上這一覺睡得可沉了。燕擎有些疑惑的皺緊了眉頭:“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陳周看著手里的紅梅,訕訕開口:“昨晚齊王說王上喜愛紅梅,又看見院子里的紅梅開得正好,便……便讓奴折一段進來?!?/br>陳周臉皺成了個包子,贈花這種事還是有些輕佻的,尤其是送給一國之君,更是于禮不合。要不是昨晚猜測齊王是公子借尸還魂,他還真的不敢這么辦。燕擎一聽此言,臉色稍霽,眉頭也松開了些,對陳周使眼色。陳周一直低著頭根本沒見著,自然也沒有動。燕擎輕咳了一聲:“還愣著做什么?”“啊?”陳周抬起頭。燕擎耳根微紅:“花給寡人?!?/br>陳周:“……”王上你畫風都變了!燕擎見他還愣著,怒瞪了他一眼:“最近做事越發(fā)蠢笨,若不是看在你從小跟著寡人,又伺候過安兒的份兒上,早就換下你了?!?/br>陳周皺成了苦瓜臉:“王上,非奴不把花拿過來,而是這上面沾染了雪水,握在手里刺骨的冷,總得讓這雪水化了……”“不必?!毖嗲鎻拇采掀鹕?,從陳周手里接過了這些梅花,然后插在了一旁的花瓶里。青花瓷瓶配著白雪紅梅,樣子格外的別致。外面銀裝素裹,玉樹堆雪,寒風卻逐漸停了,難得一個晴雪天氣,陽光照在身上仿佛要將所有的寒氣都驅(qū)散。燕擎正好看向了外面,忽而想起為葉霖尸身下葬的時候,他準備了最好的棺柏,親眼看著他是怎么被埋入土里的。他在那個地方站了許久,久到新翻的土上面都積累了一層厚厚的白雪。燕擎遵照了楚宴的要求,只是讓尸體埋在普通鄉(xiāng)間,并未進入燕國陵墓。燕擎低垂著眼眸,心中總有不安之感。這種感覺,自從他埋葬葉霖尸身以來,便一直存在。興許是這一個多月在燕國的事情太多,他能安睡的日子也特別少。燕擎走到了那邊,拿起了一本書翻閱,原本是想等楚宴回來,卻沒想到又沉沉睡了過去。楚宴回來時,便看見燕擎睡得正熟。屋內(nèi)燒著銀絲炭,又燃起了暖香,裊裊霧氣之間,真的讓這兒猶如暮春三月那般。平日都是燕擎主動,楚宴見他睡著了,便想乘人之危,偷親他一口。誰知自己的計劃沒能實現(xiàn),他剛要親上去的時候,燕擎就醒了,還抓住了他的手腕。燕擎顯然是真的睡著,他剛剛醒來的時候,眼神十分銳利,里面就像是染了血的鋒利刀刃,誰也靠近不得。直到看見楚宴的那一眼,他才將刀刃收斂進了刀鞘,逐漸平靜了下來。“安兒?你怎么突然湊近?”“……我不是想湊過來,也不是看你睡得沉想偷親你,絕對沒有!”這完全把自己的意圖暴露了。燕擎勾起唇角,將人拉至自己的懷中:“偷親?不若正大光明,寡人坐著不動,一準兒讓你親個夠?!?/br>楚宴:“……偷香竊玉才有意思,這么光明正大的我才不要?!?/br>偷香竊玉?燕擎皮笑rou不笑:“哪里去學來的惡習?”楚宴小動物似的察覺到了危險:“我……年節(jié)的事情還沒忙完呢,我先走了!”燕擎將人直接給拽了回來:“被你強吻兩次之后跑了,寡人不會在一個地方翻第三次錯誤。”楚宴:“……”這尼瑪記仇!楚宴忽然有點同情那些被燕擎給盯上的人了,這一準兒得整日提心吊膽的。就憑記仇這點,他簡直明顯得不要不要的。燕擎拉著他走到了那邊坐下,又將楚宴攬入自己懷中:“你要親,不若正大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