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1
系統(tǒng)的表情從懵逼變成了嫌棄:[……]虧它還擔心了一波,因為暴露會有處罰,結(jié)果這家伙玩兒得正起勁?。?/br>“燕王今日來找我,不知是為了何事?”楚宴心知肚明,現(xiàn)在的燕擎絕對不會沒事還跑來見他。“藺文荊,你認得這個人吧?”“……你想對文荊做什么?”他拿這張臉戒備的看著自己,燕擎心底越發(fā)難受。他很明白這是為什么,大約是那個人走得太久,讓他最近都產(chǎn)生了錯覺。“藺文荊派了死士刺殺寡人?!?/br>聽到這個消息,楚宴錯愕的望向了他。“不過那些死士,全被寡人誅于麗山渭江之中?!毖嗲娴恼Z氣里帶上警告,“還有一具被寡人大卸八塊,送到了藺文荊府上。他以為我查不出來?還當真會被他誤導,以為是齊詢動的手?”齊詢,便是齊湛的那位王叔。之前灌醉齊湛的事情,也是藺文荊要誣陷給齊詢。楚宴把這兩件事情聯(lián)想之后,不由覺得奇怪。為何藺文荊要嫁禍給齊詢?藺文荊縱使再不喜歡齊湛,他也是齊國的大王,究竟是什么原因?qū)е铝颂A文荊要這么害齊湛?楚宴收斂了心神,沒再想這個。他假裝蒼白著臉朝燕擎說道:“大卸八塊……那又不是什么動物,那可是人啊,就算是尸體,燕王也太……”“太什么?太殘忍?”燕擎表情冷漠而乖戾,“挑釁本王的,就要付出代價?!?/br>楚宴深深的看著他,緊緊的抿著唇不發(fā)一言。“你現(xiàn)在可是在心里罵我是殺人狂?”“我……我并未這么想?!背缣撊醯男α诵Α?/br>燕擎眼神微冷:“哼,盡管罵,寡人不在乎?!?/br>他徑直的離開了此處,偌大的宮殿內(nèi)只剩下楚宴一人。外面的微風吹動了春柳,吹散了草木上的露珠,也吹來一身葳蕤涼意。和燕擎交談之后,楚宴才徹徹底底的感覺到自己是回來了。他低垂下眼眸,落下一個落寞的笑容。燕擎變了些,更乖戾了,像是生出了刺的藤蔓,只要一靠近就會被刺傷。等燕擎走后,止煙這才回來了。在看見楚宴蒼白的臉色時,她忍不住心疼的說:“大王好歹是齊國之君,怎被燕王這般輕待?!?/br>“噤聲,莫讓外人聽到?!?/br>止煙扔是憤憤不平,只能先走過來為楚宴梳發(fā)。楚宴心事重重,那墨色的發(fā)絲逶迤披散,風姿澹然,靜靜坐在那里的樣子宛若一朵寂靜而開的蓮。止煙看了好幾眼,幾乎要看入神。許多人都說大王生得好,但她在大王身邊服侍了接近十年,再加上大王生性懦弱,一直都低著頭走路,止煙幾乎已經(jīng)不再留意。她幫楚宴梳著發(fā),檀木梳穿插在他的發(fā)絲間,手上的觸感更是柔和得如綢緞那般,止煙才慢慢注意到了這些。——今日的大王很不一樣。楚宴撇過頭去:“偷看我作甚?”止煙的臉色驟然間紅了一圈:“奴總覺……大王這次大難不死,變了許多?!?/br>楚宴收斂了笑容:“你都說我是大難不死了,再不改變還等著大難來臨嗎?”止煙知道自己的話勾起了他的心事,連忙低垂下了頭。“行了,我亦不是有意說你,只是死門關游走了一道,我許多事情想通了罷了?!?/br>止煙靜靜為楚宴梳著發(fā),由于他并未加冠,止煙只用一根發(fā)帶將他的頭發(fā)綁好。她又將一件繁復華麗的衣衫拿了過來,讓楚宴穿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楚宴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他竟真的覺得自己是穿回葉霖的身體,而不是齊湛。不得不說,真的太相似了。只是齊湛的眉眼更稚嫩些,少年天真的感覺就更甚。楚宴忽然想起燕擎說止煙是藺文荊的人,決心試探一番:“你說為何不是王叔或其余兄長承位,反倒是我?”止煙哪兒能想到這么難的問題:“奴不知?!?/br>“他們都怕死,知道燕擎連連攻占了齊國大半城池,父王也被氣死了。燕擎有朝一日一定會攻進王城的,可這期間齊國不可無君,他們推我上王位,是想拿我當替死鬼?!?/br>止煙睜大了眼,原來大王一直都是懷著這種想法茍延殘喘?她忽然很是心疼,縱然大王幼時比其余王子膽怯了些,總也不至于如此?“止煙,你看我……現(xiàn)在連個寡人的自稱都不敢,我還如幼時一樣膽小懦弱?!?/br>止煙連忙搖頭,鼻尖酸酸的:“不會的,若齊國太平,大王一定是個仁君!”楚宴頭腦發(fā)脹,根本沒能聽得下去,便朝她擺了擺手:“下去吧。”“……諾。”等屋子里只剩下楚宴一人后,楚宴一直盯著離去的止煙,眼底盡是打量。止煙這反應,看上去也不像是完全不忠心于他的。屋內(nèi)有淡淡微光散亂的彌漫進來,這齊國的建筑風格可真是清雅,窗戶乃是碧竹雕成,在雕刻的時候加入了特定材料,讓碧竹的顏色經(jīng)久不褪。楚宴閑坐在這個地方許久,心也變得寧靜不少。這次的任務不急,他得慢慢來。正當此時,宮人忽然稟告他說,光祿大夫李傳良覲見。“宣。”楚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這個李傳良,可是前任齊王留下輔佐齊湛掌管朝政的。雖為人中庸,善在忠心。宮人將李傳良帶到了殿中,李傳良伏跪了下去:“大王,你能醒來實乃齊國之福!”“大人請起。”楚宴的笑容里夾雜著落寞,“也就你會這么說了,反正齊國朝中上下,不都是等著我死么?他們盼著王叔早早的上位,領著他們早日回擊呢。”李傳良睜大了眼:“那些人怎可有此想法?倘若不是大王,燕王早就攻破了齊國都城,哪里還有他們現(xiàn)在?”楚宴垂下了眼,長睫輕顫:“李傳良,我要你明確的告訴我一件事。”“大王命令,臣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那好?!背缟钗艘豢跉?,緊緊盯著李傳良,“當初是你最后留在我父王身邊的,你告訴我,父王為何會把王位傳給我,而不是其他兄長?”李傳良沒想到楚宴問的竟然是這個問題,他的臉色也隨之僵硬。“這……”“回答我!”李傳良哪兒敢,畢竟這可是前齊王下了死命令的,要棄卒保車,用一枚死棋來換王叔齊詢保存實力。看他這個樣子,楚宴眼底的亮光逐漸熄滅:“你不愿說,便不說吧?!?/br>李傳良雖可憐楚宴,但也覺得性子軟弱的楚宴并不適合帶領如今的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