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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柔道了一句:“離殿下?!?/br>楚宴笑了起來,表面上倒是維持得不錯。燕王問他:“你平日只著素衣,為何今日……?”一面對燕王,楚宴的態(tài)度就變了,他低眉順眼:“王兄,我之前穿素衣是為了祭奠一個人?!?/br>此話一出,惹得在座兩人皆是一愣。“他死了,沒人會知曉,因為他連身份都不是他的了?!背缭捓镉性挘烧Z氣里的凄涼卻怎么也藏不住。紀止云的垂下眼眸,抿了一口茶:“既然沒人知曉,離公子何須為他吊唁?”楚宴望向了他,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他若真是靜靜死去,這個人連靈堂都不會為他設吧?就這么,一個人孤苦無依的死在牢里。在寒風里,楚宴狠狠的咳嗽了起來。燕王見狀,便皺緊了眉頭:“陳周,公子的藥呢?為何還不端上來?”陳周立馬走了過來:“溫著呢,現在就要端給公子喝嗎?”燕王盯了他一眼:“醫(yī)師囑托,公子的身體你不知道?”陳周連忙退了下去,將藥碗給端了上來,心里還道王上今日的醋意為何如此大?等陳周端給楚宴,看著那碗藥,楚宴有點反胃。燕王一挑眉:“喝不下去?”“嗯?!背巛p聲的說。“寡人喂你。”楚宴:“……”不,燕同學,你現在就像被別人侵犯了領地的貓咪似的,弓起身子,全身都炸毛了!楚宴及時從吐槽之中恢復了演技,低著頭輕聲說:“不勞煩王兄了,這藥再苦……比得過那杯毒酒苦?”紀止云臉上的淡笑一凝,眼神微閃:“離殿下還受過那種罪?”燕王淡淡瞥了紀止云一眼:“司徒大人還不知道吧?也不知是哪個喪心病狂的人,竟然拿這種烈性的毒藥來折磨別人?!?/br>陳周不自知的補刀:“是?。≌媸翘蓯毫?!那計量一般都是直接要了人性命的,非要優(yōu)柔寡斷的一點計量,害得公子痛苦萬分,日日咳血?!?/br>這些話猶如刀子一般插在心頭,紀止云的手驀然捏緊,表面卻不顯分毫,害怕會被燕王所察覺。楚宴輕瞥了一眼:“陳周,無需多言?!?/br>他將手放在了白玉碗前,輕輕的抿了一口,苦澀的藥汁頓時充斥在口腔里。楚宴分毫沒有多言,默默吞下了那些藥汁。“公子,這是蜜餞,快食些吧?!?/br>“不苦?!背缥⑽⒙冻鲆粋€笑容。燕王皺緊了眉頭:“怎會不苦呢?”“真的不苦。”楚宴越是這個樣子,就惹得燕王越是心疼。他做的兩個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楚宴應當是……喜歡著紀止云的。可這個人,卻那樣待他。燕王斂去了眼底的暴躁,重新朝紀止云笑了起來:“不知司徒大人這次來拜訪寡人,是有何事?”“一來,是慶賀燕王生辰;二來,我送還王上一個東西?!?/br>“送還?什么東西?”他們終于談到了此處,楚宴捏緊了手,心跳都快到了嗓子眼。“是關于離殿下的事……”楚宴的耳朵里只剩下了嗡嗡聲,紀止云當真為了燕離要置他于死地。起初要他為燕離去死,現在又覺得他占了燕離的位置?楚宴自嘲,笑自己真傻,明明自己和紀止云之間不死不休,為何還被他給占了先機?正當紀止云快要開口,楚宴便朝燕王跪了下去。“王兄,我也要一件事想告訴你?!?/br>紀止云皺緊了眉頭,也不知楚宴在玩兒什么把戲。燕王單手托腮:“何事?”紀止云皺眉:“是我先想跟王上說的,不知殿下可否稍等……”楚宴卻半點都不理會對方,而是滿眼儒慕的望著燕王:“我心悅王兄?!?/br>第26章此言一出,惹得在場的所有人都睜大了眼。四周靜悄悄的,宮人們全都瑟瑟發(fā)抖,生怕燕王一個狠心就把他們誅了口。畢竟……離公子和王上可是兄弟?誰讓他們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正當所有人都會覺得燕王會大發(fā)雷霆,淮月也覺得這次倒了大霉,不該來此侍奉。沒想到,楚宴說出此話之后,燕王不但沒有發(fā)火,反而輕咳了一聲,臉上有詭異的紅暈:“你就是想跟寡人說這個?”楚宴低下了頭:“還有一件事,此事我只想單獨同王兄說?!?/br>燕王:“……好?!?/br>楚宴松了一口氣,而旁邊的紀止云忽然呼吸不暢。那是一種一直屬于自己的東西,突然間失去了自己的掌控的感覺。他原以為,楚宴不過是個廢掉的棋子,有朝一日被廢子所牽扯到了感情,紀止云覺得不爽極了。“還跪著做什么?起來罷?!?/br>“嗯?!?/br>楚宴重新坐了回去,燕王叫人來給他添酒的時候,宮人因為太緊張而撒了一些在燕王身上。他頓時就瑟縮的跪了下去:“大王恕罪,大王恕罪!”燕王臉色微沉,還好是陳周有眼色,踹了小太監(jiān)一腳:“你這沒眼力色的,趕緊滾了?!?/br>小太監(jiān)知道陳周是在救他,立馬就滾了。燕王覺得尤其掃興:“寡人回宮換件衣裳,淮月,你在此伺候著?!?/br>淮月聽出了燕王的言外之意,是想讓她看著紀止云,不讓楚宴和紀止云有單獨接觸的機會。淮月連忙低頭:“諾。”等燕王走后,此處就只剩下了紀止云和楚宴。亭內寒風陣陣,吹得人有些冷了。楚宴攏了一下身上的披風,聽到身側有人說:“公子真是厲害,三言兩語就化解了自己的危急?!?/br>楚宴淡淡的望了過去:“不及先生分毫?!?/br>對于紀止云來說,這樣的楚宴無比陌生。他該是觸之可及的,性子柔軟的,就不該是這樣長滿刺的樣子。“你既然還認我先生,便不要惹我生氣?!?/br>“先生曾教我讀書識字,所以先生永遠是我的先生。”說到這里,他又湊了過去,用甜蜜柔軟的聲線說道,“可誰說,先生就不能是仇人?”當楚宴湊近他的時候,墨發(fā)滑落了一截,那紅色的發(fā)帶也差點掉在紀止云的臉上。他這樣笑盈盈的望著自己,那雙茶色的眸子卻是冰冷一片。紀止云莫名感到心悸,這樣的楚宴……他是第一次見。鼻尖縈繞著藥香,還未等他有所反應,楚宴便已經離他而去。“淮月,這里的梅花全都砍了嗎?”“沒有,昨日沒能來得及,尚留了一株。”楚宴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