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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一蕩,一時沒有接話,看著這邊有些發(fā)愣。方言反而被他這樣呆愣的模樣弄得“噗嗤”一聲笑了,要說真的惱也不全是,他就只是有點點嚇到而已,一起生活了這些年,對于張繼這人他多少也能說了解了,且他也不是沒感覺的人,只是以往沒有往這方面去想。一起住了幾年,也都當成親人一樣了,之前他都覺得年紀還小,因此就沒往感情那面想而已,但不可否認的是,如果要發(fā)展成那種關(guān)系,他也不是很討厭就是了。只是從家人轉(zhuǎn)換到戀人,有些別扭而已。“咳、要不我去問陳大哥好了,你也趕了這么久的路,今天又折騰了一天也累了,你還是先休息吧?!?/br>張繼很快回神,神色一整恢復(fù)儒雅,“現(xiàn)在天色也晚了,他趕車更累還是別再打擾了,想問什么問我也一樣?!?/br>說著走到近前拉著方言一起坐下,提壺欲倒不想提了個空,方言也忙按住他的手,“晚了,就別再喝茶了,我去裝開水來?!闭f完拿過茶壺起身出去了。沒多久就又回來,給兩人都倒了一杯水,這才坐下一副長談的架勢。張繼看著他不禁失笑,但也有移開視線,等他坐好了才開口:“這次幸不辱命。”被他這樣的開場白弄得一愣,方言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愣愣看著張繼,“什么?”張繼依然神色認真專注,“我考上了,老師有舉薦我出任,不過暫時被我拒了,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聞言,方言再次一愣。片刻后才想起來,這個世界只要考上了舉人,都是可以出任當差,就是做一方縣官都行,要是有人舉薦,那去更高的地界都是沒問題的。同時也才想起他說這話的意思,原來是為了當初分家時說的那句話。“言兒?”方言倏然回神,微笑,“不,你已經(jīng)很厲害了。你看才一次就考上了,別人可是考一輩子都難中呢。而且,”頓了頓,“而且,咱家就是你不做官也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這里也沒什么人敢欺負我們了?!?/br>“傻瓜?!睆埨^彎起食指輕刮了一下他的臉頰,低嘆一句,“以前咱家若只是一般的小生意那還好說,可是現(xiàn)在你弄出的這些,在咱們這村里是沒什么,可貪心不足的人總是不少的,不過也算了,這些你也不用擔(dān)心,只要專心做你的,其他的有我在?!?/br>“……”方言定定看著,心緒有些復(fù)雜,有些酸澀有些感動,忽而拍開對方的手,佯裝生氣地說:“這我都知道,不過你剛不是說給拒絕了嗎,那往后咱家的生意靠誰罩著?”張繼也不在意很自然的收回被拍開的手,只是看著他帶著無盡的寵溺。“嗯,是我說錯話了。這次我去了府城也觀察了一下,那里進的絲綢也都是從遠地方販售來的,所以價格一直都很高,我也打聽過了,如果將來咱們能提供大量的,他們都會要的?!闭f著摸摸身上的里衣,“不是我夸,咱們家的這個可比鋪子里的要好多了?!?/br>說到布,方言得意之感立升,微微昂起胸口,“那是!這可我姐還有小嬸奶奶她們經(jīng)過多次研究才織成的。而且都是挑最好的蠶繭做的,現(xiàn)在家里就專門培育了一個蠶房養(yǎng)它們,以后就是絲綢也是要分上中等三等分,如果今年沒出意外,我們可以出一批布出來了?!?/br>“嗯嗯!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做到的。”“對了,差點忘記了,今天的桑葚酒怎么樣?”想到今天那紅得剔透漂亮的酒,張繼點點頭給予肯定:“很好!”方言頓時笑出一邊酒窩,眼睛亮晶晶的,“是吧?這個也是好東西來著,嗯,總之就是對人很好,滋補的,現(xiàn)在種的桑樹越來越多,就是蠶吃不過來,等它結(jié)果,果子也好吃,又能拿來釀酒……不過去年結(jié)的果不是很多,釀酒也不多,下次你帶些去給蘇夫子吧,聊表咱們的心意?!?/br>“好。過兩天我就去,正好也讓楊掌柜打聽一下,我們可以先在鎮(zhèn)上賣。怎么了?”見他歪著頭看著自己,張繼不禁問。方言凝視張繼了好一會忽然笑了笑,道:“讓你一個讀書人張口閉口的都是做生意,要是讓那些當官的知道了,會不會治你的罪?”張繼微怔后莞爾一笑,“沒辦法,誰叫我家夫郎就是個生意人,我不跟著誰跟著?”“……油嘴滑舌?!?/br>“不!這可都是從小小叔就叮囑我的,要聽從媳婦的話,你是我夫郎,我自然是聽你的?!?/br>“……天不早了,還是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我去叫小錦他們回來睡覺,你先睡吧。”看著方言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張繼一直保持著微笑,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等人消失在門口這才收回,看著跳躍的火光,神色緩緩收斂,眼眸里一片暗沉。為了方言,為了這個家,他還需要更加努力,才能更穩(wěn)妥的保護他們。作者有話要說: 張繼:嗯,聽大家。第49章次日一早天擦亮,方言睜開眼輕輕挪開身上的手臂正想起來,不想他才一動,里邊睡著的人也跟著醒了。“怎么不多睡一會?”“吵醒你了?”“沒?!睆埨^瞇著眼輕搖頭,帶著nongnong的睡意,“半夜你都起了好幾次,早上怎么不多睡一會?”連我起多少次都清楚了,還說沒有吵到。方言轉(zhuǎn)頭看著這人,有些無奈有些愧疚和感動,小心坐起給他拉好被子輕聲道:“你剛回來,今天就多睡一會。”看張繼似乎又已經(jīng)睡過去了,不禁微微一笑,輕手輕腳下床去穿衣服,頭發(fā)隨意抓幾下拿了根帶子扎好就出去了。噠一聲輕響,張繼隨之也睜開了眼,側(cè)頭看看被小心合上的房門,嘴角也輕輕揚起,隨后一個打挺就坐起來,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也下床來穿衣。因此當方言剛背上背框剪刀準備出門時,發(fā)現(xiàn)本還該在床上的人正笑吟吟地站在大門口,顯然就是在等他一樣,身后還有兩個打呵欠的少年。“……”“哥/哥么~”見到他兩個少年同時打招呼,就是有點不太精神。方言略詫異地瞄了兩眼兩人,以往可沒見這樣,有時候起得都比他還早,然后就跑山上摘桑葉了,今天是怎么回事?有些蔫巴巴的?張繼走過來一步伸手把他背上的背框拿下來,卻是隨手遞給了張毅,然后拉著方言走了,留下抱著筐子傻眼了的堂弟。方錦愛莫能助地拍拍張毅的肩大步跟了上去,張毅看看懷里的筐子再看看遠去的三人,欲哭無淚。“哥,你至于嗎?不就少寫了篇大字嗎?嗚嗚……”身后傳來張毅苦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