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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dāng)年的傷也肯定沒好全,醒來后估計也會非常虛弱?!?/br>“既然找到了魔君,你和我廢話那么多做甚,快回稟尊上?。 ?/br>另一個人這時卻沒有回應(yīng)那個說話像炮仗的同伴,就此同伴震驚之余,揶揄道:“你……不會想隱瞞這件事吧?你還是那個尊上最信任也最疼寵的首席愛將嗎?你這家伙不會也被奪舍了吧?”懷疑過后還是沒有回應(yīng),他突然哈哈大笑,“你想笑死我嗎哈哈哈哈!”等笑聲作罷,那慢悠悠的聲音才開了口,語調(diào)悠然自得:“哎呀,我說你用這張臉裝出修能的表情,才讓人覺得好笑?!?/br>“屁!滾蛋!”頓了頓,又道,“真的要瞞下來?”“我不是想瞞下來,我只是……”那一直含著笑意的聲音飽含了譏笑的冷意,“想看看魔君被這怨氣折磨百年的痛苦模樣。”“鬼知道你在想什么,每次看到你做的事我都覺得你是在自討苦吃,何必呢。反正我這命也是撿回來的,能活一時是一時,無可無不可。”劍光一閃,陰沉嗓音的人影穩(wěn)穩(wěn)踩在劍身上,嗤笑道,“要是知道你想對我說的是這種廢話,我絕對不會趕過來!”“你倒是越來越想得開了,還真成了修真之人啊?!辨倚Φ穆曇羲剖浅爸S,搖頭嘆息,“這么多年未見,只是想找個故人敘敘舊,沒想到你還是這么急性子?!?/br>“懶得跟你廢話,我走了!”隨著劍光飛向天邊,樹下的身影已少了一人。長久的寂靜之后,有微小的螢火之光來到人影的身旁,一聲長嘆忽而響起,那人伸出手,抓住了那些微光,喃喃自語,仿佛在回答剛才同伴的嘲弄道:“自討苦吃嗎……我哪里不知我的心甘情愿是一廂情愿……可為了尊上我什么都可以做……”如同執(zhí)念一般,他如自我催眠一般,再次重復(fù)道,“為了——我的尊上。”下一刻,樹下的人影也御劍而去,只剩下地上死去的小小飛蟲。凡人的百年是從生到死的漫長一生,對修士而言卻不過眨眼之間,一場閉關(guān),幾場修行,時光便倏然而逝。可如果這百年所帶給修士的只剩下痛苦的話,那還能稱得上轉(zhuǎn)瞬嗎?恐怕將會成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刻入靈魂中的永恒吧。如此想著,他便覺得自己所受得那些苦都不算什么了。******聞青默睜開眼,立馬從床榻上坐起身,環(huán)顧四周卻沒有找到他想找到的人:“師父,你在哪里?”熟悉好聽的低沉男聲隨著腳步聲從外面?zhèn)鬟M(jìn)來:“怎么了?”聞青默一聽到玄燭的聲音,連忙下了床。“我剛出去準(zhǔn)備了一些東西?!毙T走向朝他而來的徒弟,“外面下雪了,要一起去看看嗎?”聞青默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外面下雪了,他看了眼仍在呼呼大睡的黑仞,又看了看玄燭。玄燭問道:“叫醒黑仞一起?”“還是讓黑仞好好睡覺吧。”聞青默說完后,拉了玄燭的手腕,比玄燭這個提出想法的人還著急似的,急急忙忙地向著洞府外走去。洞府外一片瑩白之色,雪在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下著,四周的青松上覆蓋了茫茫一層雪,在積壓了足夠多的厚雪后,枝丫彎了腰,一層雪落到地上發(fā)出“嘭”的一聲。修士有自身的法力支撐,即使是冬季的嚴(yán)寒對于他們而言也無一點(diǎn)寒意,一身往日的衣衫,黑色和赤色兩抹身影站在銀裝素裹的世界里,仿佛成了天地間最亮的顏色。玄燭牽了徒弟的手:“這里有一座山頭上有一處石亭,我們?nèi)ツ沁呑鴷骸!?/br>聞青默反握住玄燭的手:“師父是準(zhǔn)備做什么嗎?”“是也?!毙T道,“待會兒讓你嘗嘗為師的手藝。”聞青默沒有問具體是什么,由著玄燭帶他前進(jìn)。兩人沒有運(yùn)行法力阻隔飛雪,只是慢慢朝著旁邊的山頭走去,因行走之時,雪下得大點(diǎn),玄燭拿出了一把白色竹骨綢傘,綢薄如蟬翼的傘面展開,一片山水盡顯。兩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前進(jìn),很是默契的不想打破此刻的靜謐。聞青默喜歡這般的氣氛,好似整個世間只剩下他與玄燭,他們所要前進(jìn)的路似乎永無盡頭,他們會一直相伴著走下去,永生永世。可終究還是會到頭。造型簡潔古樸石亭里不知何時放上了兩個蒲團(tuán),以及不知何時煮好的一壺茶,一進(jìn)入涼亭里,便聞到了縈繞在鼻尖的茶香味。玄燭做出請的姿勢:“聞道友,請坐。”聞青默愣了一下,隨后撩起外袍的衣角,笑著坐下:“道友客氣?!?/br>玄燭坐到對面,他的面前有兩個茶杯,茶杯上分別畫了兩只棲息在枝頭的相思鳥,放在杯托上的兩盞茶杯上的畫如同遙遙相望,有著訴不盡的相思之情。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拿起其中一個茶托,放到聞青默面前。茶杯放到石桌上響起“啪嚓”的清脆聲音。茶壺被人輕輕拿起,然后緩緩地向著對坐之人的杯子里倒去,裊裊熱氣從杯中升起,雪落無聲,嘩啦啦的水聲如同這天地之間唯一的聲響,敲擊在彼此雙方的心頭上,熨帖極了。“聞道友,如何?”“好茶?!甭勄嗄妨艘豢诓韬?,夸贊道,“道友的手藝當(dāng)真一絕。”“聞道友謬贊了。”玄燭的臉上浮現(xiàn)一個笑花,仿若入了凡塵后染上了塵世之氣的謫仙,多了絲人氣,少了份與世間的疏離。賞一場雪景,煮一壺好茶,品一盞清歡。這是玄燭曾一個人做過的事,如今有了另一個人陪伴,相對而坐,兩人也不再言語,享受著當(dāng)下靜謐的氣氛,讓他的心不自覺的柔軟了起來。等他們聽到黑仞傳遍山頭的吼叫聲,這是催著他們回去了,便一起站了起來。玄燭的手隔空撫過桌上的物件,全部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然而遺留下來的淡雅茶香又好似講述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聞青默問道:“師父,明天還來嗎?”玄燭反問道:“你可喜歡?”“喜歡?!?/br>“那便再來?!?/br>這一次,聞青默主動握住了玄燭的手:“明天帶黑仞一起來吧?!?/br>“那今天怎么不叫醒它?”聽聽那叫聲,真是委屈極了,可能等他們回去了,黑仞都要冒鼻涕泡蹭他們身上了。一時間,聞青默無語。等兩人走了一段路,看到黑仞,黑仞也看到他們朝著他們跑過來時,聞青默忽然開了口,似輕聲嘟囔:“師父讓我嘗嘗你的手藝,之前從沒有過……所以我想和師父兩個人一起,就我們兩個人。“黑仞已經(jīng)跑到了他們面前,聞青默松開握著玄燭的手,彎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