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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陪著你?!?/br>師父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可也像是經(jīng)歷過了一輪生死苦痛似的,沙啞的嗓音帶著此生最深重,印刻到他靈魂中的承諾。師父……他想起出發(fā)來寧樂谷前與玄燭的交談。玄燭是讓他回?zé)o憂山的,是他執(zhí)意要來這里。他并非只是因?yàn)槟莻€虛無縹緲的機(jī)緣——畢竟如今他是否有命活下去也未可知——還有另一個最重要的原因。他想斷絕如果此后對玄燭吐露心聲的話,讓玄燭沒有理由反駁他,不論是說他還太年輕,亦或是見過的人太少。他想在接觸了更多人,認(rèn)識了其他男男女女后,告訴玄燭,他不只是一時沖動。可是,當(dāng)他決定自身成為困住怨氣的牢籠后,這些復(fù)雜的想法瞬間遠(yuǎn)去,最后出口的是直白的話語。師父一定是被他嚇壞了,不論是行為還是言語。然而……那一刻,他不需要再確認(rèn)什么,他覺得自己其實(shí)早已在世上漂泊多載,見過無數(shù)的人,他真的再也沒有遇到過比玄燭更讓他傾心的人了。他想知道師父的回答,好與不好都可以。所以無論如何,他要熬過去。暴雨漸停,直至最后一滴雨從天空落到滿是枯黃的地面,被烏云布滿的天逐漸呈現(xiàn)了陷入黑色的夜色。當(dāng)夜幕來臨,更顯整個寧樂谷的萬籟俱寂。漫天的怨氣也不知是如何擠進(jìn)青年清瘦的身體里的,青年慢慢從天落到地上,腳底觸地之時,盤腿席地而坐。他緊閉雙眸,即便看上去只是眉頭緊蹙,即便表情沒有太大波瀾,可從嘴角流下的血跡,以及地面開始被血色浸染的枯草,便可知他的靈魂在經(jīng)受不可想象的鞭撻,在面臨怨氣不斷殘虐內(nèi)心的掙扎。青年曾經(jīng)白凈而清秀的臉龐已變得恐怖非常,時有黑色的怨氣在皮下形成一個個疙瘩,蟄伏一段時間后,又如活物一般流竄而過,不知向著哪里而去了。這些怨恨之氣本就是由強(qiáng)烈的憎惡產(chǎn)生,它們又怎么會甘心如此輕易消失于這個世上。它們?nèi)缟眢w表皮下如潛伏的毒蛇,仿佛等待著一個機(jī)會隨時準(zhǔn)備咬青年那么一口,等他死亡后,再從中脫困而出,再次迎來它們自由而非被禁錮,被逐步吸收的命運(yùn)。只有金丹期修為的青年,當(dāng)不斷鎮(zhèn)壓怨氣后,之前被修復(fù)了一些裂痕的金丹終是無法承受這份強(qiáng)悍至極的力量,最終碎成一粒粒小型的金沙。那一瞬間,青年仿佛體會到了自己被怨氣所挫骨揚(yáng)灰一般的苦痛。當(dāng)他覺得自己或許身體也已崩碎不存于世之際,他恍然感覺到自己空空如也的紫府區(qū)隱隱出現(xiàn)了一抹特殊的能量。能量出現(xiàn)的剎那,他便明白了,這是一抹元神。可這并非是他自己修煉而出,似乎其本身就蟄居多年于這幅身體,連玄燭也為發(fā)現(xiàn)過,卻因?yàn)樵箽獾年P(guān)系沖沖破了將之隱藏起開的封禁。它極其衰弱,卻又在衰弱中因不斷蠶食怨氣而極緩擠慢的變得厚重起來。——你是我。青年想起在幻陣中見到的那赤衣人,那句話言猶在耳,徘徊不去,如又一個幻陣一般不知要將他卷向何處。然而,身體與精神的痛苦又無比真實(shí),讓他不得解脫,不得有片刻喘息的機(jī)會。從這一刻開始,時間對于青年而言已經(jīng)沒有意義,只要他一天無法吸收這些怨氣,那他就永遠(yuǎn)要飽受此種折磨。長長久久,永無止境。楚子拾等人在與怨氣交戰(zhàn),過去了足有三個時辰,再沒了怨氣后,停下來趕緊前往了玄燭和聞青默所處的地方。地面一片鮮紅,青年盤腿坐在地面,身上黑氣縈繞,讓人不敢輕易靠近,因?yàn)橐坏┛拷?,仿佛也還是會被怨氣所影響,陷入瘋魔之中。那些想要沖破他身體的黑氣持續(xù)地發(fā)出尖銳刺耳的叫聲,似想要沖破囚禁它們的牢籠,卻又無計(jì)可施,只能釋放它們的怨與恨,無休止地折磨青年本身。不遠(yuǎn)處直插地面的銀白之劍不斷震顫吟動,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萬分痛苦。玄燭一抬手,冷昭劍如同被吸引了一般,來到他的手中,他將劍收入須彌袋里,而后站在青年的一步以外,再無動作,定定地望著他。楚子拾等人停在十步之外,感受到怨氣開始侵?jǐn)_自身才站住不再前進(jìn)。楚子拾張了張口,他想問聞青默如何了,可這般的狀況,誰都可以看出聞青默樣子非常糟糕,所以他最后只道:“他不會有事的?!?/br>這句話更像是一個眾所周知的安慰。玄燭緩緩轉(zhuǎn)頭望過來,眼神中的空茫轉(zhuǎn)瞬即逝,看上去似乎和一直以來的他沒有變化,一身衣衫臟污更襯得眉眼如畫。但以前的他從不像這般看著令人難以接近,散發(fā)著冷淡的疏離。他對楚子拾道:“子拾,我需要一段時間恢復(fù)修為。要麻煩你一件事?!?/br>玄燭對他有事所求。這是楚子拾與玄燭相識以來,他一直求之不得的事,可建立在當(dāng)下這件事上,不是他曾想象過的原因,這讓他覺得悶得慌,悶聲悶氣道:“何必說什么麻煩,你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br>“我又不會要你上刀山和火山,干嘛一副殉道的樣子?!毙T開著玩笑,臉上卻沒有多少笑容,“不過確實(shí)會讓你有些麻煩。幫我回?zé)o憂山將黑仞帶來這里吧?!?/br>楚子拾愣了一下,這任務(wù)——著實(shí)艱巨。“如果它不乖乖的,在路上使勁折騰你的話,你就對它以后再也別想見到我們,嚇唬嚇唬它?!?/br>“咳,知道了?!?/br>三個修士里作為凡人,存在感薄弱的沈懷一直被楚子拾用法力屏障護(hù)著,一聽楚子拾要離開,連忙抱住了楚子拾的胳膊:“楚道長,你這就要離開了嗎?”他笑得討好,“這次也是多虧了遇到你,你要不先和我一起回王府住個一兩天?我定會好吃好喝供你的,以感謝你這兩天對我的照顧?!?/br>楚子拾知道沈懷和聞青默都是剛及弱冠的年紀(jì),可因?yàn)殚L著一張娃娃臉加上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看上去倒像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人。沈懷的好言好語絲毫沒有動搖楚子拾的心:“不了。人生在世,如有機(jī)會,我們定會再遇?!彼聪蛞慌杂^察著玄燭的常宏邈,“常道友,沈小王爺就麻煩您送回去了?!?/br>常宏邈拱手道:“客氣客氣。這本是我們的任務(wù)?!?/br>沈懷滿臉郁郁,他也知道自己就算身為王爺?shù)膬鹤?,卻也只是一介凡人,根本無法拿楚子拾怎么樣。楚子拾看到沈懷的一臉失望,反思自己剛才是否拒絕的太過直接,又看了看注意力回到聞青默身上的玄燭,拉了沈懷,告知他到另外的角落在聊幾句吧。沈懷悶悶不樂地跟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