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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震驚,因為我的孩子早在我面前亡故。]屬于玄瑩的孩子如今已投胎而去,而此刻在她面前的是占了她孩子身軀的不知名人物,她迫使自己冷靜,猜測道:[我發(fā)現(xiàn)青默的身體失蹤時,怨氣已開始侵占整個寧樂谷,談陽羽所布下的陣法讓怨氣越發(fā)凝結(jié),青默的靈魂被燕生先生溫養(yǎng)在妖元內(nèi),我顧不了繼續(xù)尋找他的身體,只能進(jìn)入怨氣中,希望能穩(wěn)固怨氣的怨恨……或許是某個魔修趁機……]接下來的話不用玄瑩說明,也不言而喻了。經(jīng)過這么一輪法力消耗,玄燭的元神越發(fā)虛弱。這時,他除了虛弱之外更多的是茫然。這叫什么事,而他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或許是——不愿意去深想。他目光望向困于幻陣中的“聞青默”,茫然中,眼前不禁閃現(xiàn)了從相遇開始十五歲小徒弟的笑與哭,以及五年后再見,小徒弟見到他后臉上純粹的喜悅。那樣的神情不似做偽,也不可能作偽。“玄瑩的師兄,我根脈之下的陣眼不知你可有辦法破除?”玄燭回過神:“找到了陣眼,破除陣法只是時間問題?!敝徊贿^這個陣法比想象的要復(fù)雜太多了,需要耗費的精力也就更多。此次小徒弟下山,他跟著出來后,一直有隱隱被什么事物牽扯著的感覺,陪著小徒弟調(diào)息的那三天,他試著用他三腳貓的卜卦能力卜過一卦,算出的是否極泰來的結(jié)果。可當(dāng)他知曉此聞青默非彼聞青默后,忽然沒了頭緒,而從接下那個魔修的任務(wù)開始,到后來小王爺失蹤,卻出現(xiàn)在寧樂谷……更像是有人的刻意而為。這一刻,玄燭忽然后悔一直專注飛升一途,只為了提升法力修為,卻從沒認(rèn)真鉆研過演算天道。像電視劇里那種仙人掐指一算就可以算出危機和因果,他成了散仙也沒有自行學(xué)會。萬千思緒一閃而過,玄燭暗自苦笑,先將這些想法先放在一邊,自來到寧樂谷后,他被打擊的夠嗆,到了此時,也不會盲目破陣。玄燭告訴玄瑩和燕生讓他先調(diào)息一下。一炷香后,玄燭呼出一口濁氣,調(diào)息結(jié)束,再次睜開眼時,感受到法力維持在了三成。他的大部分法力都放在了維持天羅地網(wǎng)困陣運行,留下三成修為面對破陣,對玄燭而言不出意外,不會有問題。等準(zhǔn)備結(jié)束,他站到了槐樹下,沒有馬上動手,終于提出要求燕生解開“聞青默”的束縛,他看這個不爽很久了:“燕生先生能否松開對我徒弟的束縛?”燕生不知玄燭與玄瑩的溝通,卻在聽到他的問題后,并無多少疑惑,陰啞的嗓音充滿警惕與懷疑,還有他作為先生對占據(jù)了他學(xué)生身體的那份厭惡:“他占了青默的身體,又可能是魔修,他醒不過來還好,如從幻陣中掙脫出來對我們造成影響……“然而玄燭沒等燕生說完,便截口道:“放心,他是我徒弟,不會對我們造成任何影響。放他下來吧?!?/br>[師兄……]玄瑩顯然沒想到這個“聞青默”與玄燭竟是師徒關(guān)系,[你與他為何會成為師徒?][這個就說來話長了,等之后有機會我再慢慢說與你聽。不要擔(dān)心,他……是個好孩子。]最后的話,是玄燭說給玄瑩聽的同時,亦是說給自己聽的。燕生沒有因為玄燭的話就立即放開“聞青默”,甚至可能是情緒的影響,他那些束縛“聞青默”的枝干收得更緊了。玄燭看到“聞青默”脖子上赫然出現(xiàn)的青紫色痕跡,語氣仍舊恭敬但也有著明顯的不悅:“燕生先生,作為妖修的你應(yīng)該明白,在修士看來你是異類,是煉丹的材料,而你知道,你與普通人一樣,都有情有愛,并無多大不同。所以,別說他一直以來跟著我走的是修真之路,即便真是奪舍魔修,”玄燭說出了玄瑩與燕生一直想說卻沒有說出的“奪舍魔修”一詞,更是直白道,“他奪的也是一具死尸,并未做其他傷天害理之事。要說欠人情,我替你們破了陣,應(yīng)該可以還這份情了吧?!?/br>玄燭最后的話明顯觸及了玄瑩的心傷,她的元神震蕩,顯示出了對玄燭如此直接說出聞青默死亡的驚詫萬分。燕生聽到玄燭最后的話,或許是因為憤怒而扭曲的黑洞,與他無聲的對峙。玄燭面不改色道:“燕生先生,我再次請您將我的徒弟放下來?!?/br>最終,這場僵持由燕生松了枝干而結(jié)束。因他粗暴地解開那些枝干,“聞青默”的身體直接從半空中往下墜落。玄燭一躍而起,穩(wěn)穩(wěn)接住了掉下來的“聞青默”。他一手抱著青年的脖子以下的部位,一手抱著對方的腿彎,“聞青默”臉朝上靠在他的胸口??蓱牙锏娜藳]有如以前那般,被抱著就感受到了安全感,他依舊被困在噩夢中,額頭冒汗,看上去痛苦不堪。燕生注視著站在他本體前方,此時抱著他所謂徒弟的玄瑩的師兄。這人深深凝視著懷里的人,那目光明明刺人到仿佛要透過懷里之人的皮相看穿其中的靈魂,可其中又有無法忽視的溫情。此時的安靜讓遠(yuǎn)方怨氣元氣的慘叫聲顯得更加猙獰可怖。玄燭將“聞青默”輕輕放在地上后還整了整對方略顯凌亂的衣服。再次抬頭,他的臉上再沒了情緒,他將裝有玄瑩元神的透明瓷瓶放到地上,設(shè)了一個保護陣法,隨后云淡風(fēng)輕道:“開始吧?!?/br>******當(dāng)玄燭即將吻上聞青默唇畔之時,聞青默忽然推開了對方。他的雙掌頂著玄燭的胸口,抬首看望低頭的玄燭,雙目對視時,他從那雙不同于平時的眸子感受到了一絲異樣。隨后,猝不及防間,玄燭兩只手握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手舉起來放到頭頂。聞青默驚詫未來得及反應(yīng)。玄燭湊到他的耳邊,用讓他的心凍結(jié)的低沉嗓音冷冰冰道:“青默,你以為我是要親你嗎?怎么可能,我是想告訴你,你對我的心思已昭然若揭。”惡意里聲音里滿是嫌惡,“我是你師父,且還是你的師伯,你讓我覺得枉為人師,更讓我覺得惡心?!?/br>“惡心”兩個字如最殘忍的刀劃入了聞青默的心口。玄燭甩開聞青默的手腕,后退一步,仿佛碰他一下都覺得惡心一般,注視聞青默的眼神如冰如刀。聞青默的手臂垂在身體兩側(cè),臉色慘白如雪,唇更是白的嚇人。他望著眼前依舊保持著作為季無憂身份時容貌的玄燭,那平直的嘴角顯示出對他絕對的薄情與冷酷。“你不是我的師父?!鄙硢〉穆曇魩缀跏菑暮韲道飻D出來似的,聞青默仰視著那人,“師父不會對我說那般的話。”即使不會接受他,玄燭也絕對不會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