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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笑吃魚,慢條斯理拆骨,細嚼慢咽,食不言。他沒有留意,靳寒舟立即把杯子偷偷摸摸放回去,一轉頭又對別人齜牙咧嘴。但他根本不知自己剛才吃了糖排,讓人家的杯子變得酸酸甜甜,姜笑握住杯子微怔,抬眼便見靳寒舟對著半只烤雞眉頭緊皺,似在思考從哪個角度分尸。姜笑順他目光看去,唇角一勾,裝作不知。既然搬到一起,免不了買一些日用品。兩人赤手出門,又攜大包回去,咖啡廳員工見狀擔憂且好奇,兩人想起之前發(fā)生的事,都有幾分尷尬,含糊略過。最后姜笑鄭重介紹,“這是靳寒舟,今日起就跟在我身邊幫忙,有什么不懂的,麻煩你們多照顧他?!?/br>靳寒舟冷著臉,面無表情,幽幽立在他旁邊,并不做聲。這兩個人,溫暖和煦與陰冷沉默,員工meimei有一種被他狠瞪的錯覺,下意識縮到姜笑身后,小聲說:“知道了,老板?!?/br>姜笑偏身將員工meimei讓出來,安撫拍拍她的肩,又攬住靳寒舟,說:“你不要怕,他其實很溫柔?!?/br>“……”“……”靳寒舟皮笑rou不笑勾勾唇,冷冷瞥對方一眼。員工meimei倏然打了個寒顫。有一種溫柔叫做全世界只有你覺得他溫柔。“對了老板,姜喜和姜悅回來了,心情好像很不好?!?/br>姜笑點點頭,沒說什么,帶靳寒舟往里面走。這棟樓四棟高,其實是老房子,多年前房價還低的時候,這條街罕無人煙,姜家那對夫妻自己掏著腰包,省吃儉用買下地皮,為三個孩子造出一個家,可惜他們自己沒住幾年就走了。姜笑住二樓,雙胞胎住三樓。進了門,不緊不慢將東西放好,轉頭對靳寒舟說:“我房間很小,希望你住得習慣?!?/br>其實中規(guī)中矩,只是十分空蕩。他一邊說,一邊將身上外套脫下,窗外陽光明媚,撒入金粉,房里也充滿光輝。這件屬于靳寒舟,但并不違和,他將衣服整整齊齊疊好,剛放到床上,一只蒼白瘦削的手就把它一下順走。等他反應,靳寒舟已經裝作沒事人一樣套上,將自己完完整整罩進斗篷一樣寬大的外套,靜靜陷進角落的單人沙發(fā)里,一雙眼睛幽幽看過來。看著很乖,順從任何安排。姜笑便對他笑一笑,然后轉過身收拾床鋪,整理了被子枕頭,又轉身出去抱了另一套新的被褥,直到他要將原來這套帶出去,靳寒舟才倏地站起來,困惑盯著他:“你要去哪里?”“隔壁還有房間,我過去?!?/br>“你為什么要過去?”靳寒舟瞪眼,“不是說要和我——”話音驟止。對了,人家說的是可以住在他的房間,而不是睡一張床。嗡的一下,靳寒舟好像被狠敲一下,失魂落魄,垂頭喪氣坐會沙發(fā)里。他又誤會了。姜笑亦反應過來,頓時失笑,眼見靳寒舟悶悶不樂,放下被褥,走到他身前半蹲下,雙手扶住他的膝蓋,一臉好笑問他:“怎么了?剛來第一天就住得不高興,難道是要反悔。”“我不是?!苯劬趩室钟粲蛛y過。“那是什么?”姜笑抬起頭,很是耐心。“我以為……”靳寒舟咬牙,“雖然我想和你一起睡,但是告訴你,我可不是變態(tài)!隨隨便便都能和別人一起睡!我也沒有朋友,以前我jiejie野營回來說了很多和朋友一起睡覺聊天的事情,我以為,我也能和你一起做這種事?!?/br>他聲音越來越小,這些心事從未與人說過,但他相信姜笑能理解他,只是事與愿違,結果都是他腦補過頭,心臟從高空飄落,砸個粉身碎骨。姜笑仔細聽著,半晌,挑挑眉:“床這么小,天氣這么熱,我們兩個大男人擠在一起,也不怕半夜中暑?!?/br>靳寒舟抿直唇線,寫滿不高興。“不過——”姜笑眼睛微亮,“你說的事情很有意思,我很感興趣?!?/br>靳寒舟聽到希望,眼里重新燃起火焰,失控地捧住姜笑的臉,猛然湊近,眼睛對著眼睛,鼻子對著鼻子,嘴唇對著嘴唇,彼此吐息交融,又是差一點。差一點就會接吻。“真的?你真的感興趣?”話說完,他頓時愣住,姜笑眼里只有他一人。現(xiàn)在是只對他一個人好。當他意識到這一點,轟的一下,整個人被敲得頭暈腦脹。第017章他們都愣住,點下暫停鍵,電影定格,一動不動。彼此眼中都注滿對方的模樣,近得將每一處都看得仔細。比方說姜笑眼角那顆痣,紅艷蝴蝶在他白皙的皮膚上翩躚,生動美麗,風情萬種,可他分明長了一張端正溫柔的臉?;蚴墙燮岷诘耐?,又大又圓,長長的眼睫下垂生長,因而他面無表情時,會使他顯得了無生氣。但這一瞬,一個兩個錯愕睜大眼,好似內心深處敞開一扇神秘之門,突如其來闖進千軍萬馬。直到有人敲門,一切倏然中斷。靳寒舟收回手,沉默坐在沙發(fā)上,立如雕像。姜笑站起,說一句真的便轉身出去。莫名其妙的尷尬彌漫,空氣還飄著前一秒的親密氣息,但他們默契選擇裝作若無其事。那扇門開得太過突然古怪,姜笑出去了,靳寒舟坐定一陣,猛地抱住腦袋在沙發(fā)上翻騰,“怎么回事,要是親下去他肯定要趕我走,我不要?!?/br>他馬上放下手,神經兮兮地咬住手指,“我們是靈魂伴侶,親個嘴又不是大不了的事,我們只是從靈魂升華,繼而進行rou體交流?!彼秸f臉色越黑,發(fā)現(xiàn)這些邪門歪理根本說不過去,自己都被自己的無恥嚇到,突然嚎叫一聲,又抱著腦袋撲倒在沙發(fā)。姜笑是不知他在經歷什么樣的內心譴責。他自己也被嚇一跳。他站在門外便沒再移動,眉間微蹙,略弓身,后背抵住墻,左手撐住右臂,右手中指輕按眼角的紅痣——這是他思考的無意識動作。太近了。仔細想來,這并非第一次,相見短短幾日,他們已經歷許多。剛才言語不妙,氣氛不妙,兩人關系更不妙。作為朋友是否太親近了?可世上又無人規(guī)定朋友間不能相互親近。況且靳寒舟這人,姜笑勾了一下唇角,他總大大咧咧,率真隨性,像動物那樣,比起語言,更擅長用肢體行動表達情感。興許只是興奮過頭,這也是他可愛的地方。姜笑放下手,停下思索。嘭一聲,大門關閉。“哥哥?!笔畮讱q少女今天不再和孿生兄弟作一樣打扮,穿上漂亮短裙,安靜立在前面,乖巧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