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他的頭?？斐鰜砹耍斐鰜砹?！加油?！贬t(yī)生激動地跟我說道。我聽完她的話，深呼吸蹩了一股勁兒。

    然后，我感覺有東西從我的陰~道擠了出去。然后我看到了醫(yī)生臉上的笑容。

    “生出來了！是個(gè)男孩，是個(gè)男孩！”

    終于……終于！我真的感覺自己被掏空了，已經(jīng)失去了最后一絲睜開眼的力氣。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醫(yī)生將孩子抱了起來，我想抱他，可是我卻不知怎么的閉上了眼睛。

    等到我醒來，我已經(jīng)躺在一個(gè)光亮明凈的房間。

    我看著自己的肚子，確定昨晚不是夢?？墒俏业暮⒆幽兀克谀睦?？

    我起身，走出房間，看到了婦女在客廳忙碌。

    “我的孩子呢？”

    她露出特別悲傷的表情。

    “對不起，他死了。生出來的時(shí)候就死了?！?/br>
    我搖頭，不敢相信。“不，這不是真的！他在哪里，你們把他還給我。你們把他還給我！”我開始在屋子里尋找，可是沒有發(fā)現(xiàn)寶寶的蹤跡。

    “好吧，我?guī)闳ヒ娝?。?/br>
    婦女帶我來到后院。一個(gè)新立的小墳包上面擺放著一束鮮花?！斑@就是你的寶寶。”

    “不，不是的。你們騙我。他明明還活著的。對不對？求求你們，把他還給我吧。你們要我做什么我都答應(yīng)。”

    我給婦女下跪，聲淚俱下，心痛的已經(jīng)無法呼吸。

    婦女將我扶起來，讓我別難過。

    可我怎么可能不難過！

    我揪著心窩子，一口氣沒上來，暈倒在婦女的懷里。

    ……

    婦女坐在我的床邊，守著我。她遞給我一杯水。

    “我很遺憾。可是你的孩子真的已經(jīng)死了。本來你就是早產(chǎn)，而且……”

    她的話嗡嗡嗡地傳進(jìn)我的耳朵里，我不想聽，不相信。

    可是她并不放過，一直說一直說，逼我面對這個(gè)鮮血淋淋的現(xiàn)實(shí)。還有那個(gè)醫(yī)生，她也逼我。

    “可以跟我形容一下他長什么樣子嗎？”

    正文 第128章 為了錢

    醫(yī)生給我一張小照片。

    “這就是他嗎？”

    我小心翼翼地摸著照片上的臉。小小的嘴，粉嘟嘟的臉，還有長長的睫毛。他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嬰兒寶寶。

    寶寶，我都還沒有抱抱你，都還沒有親親你。你怎么就……

    淚水啪啪啪地滴落在照片上。鼻頭酸酸的，心口悶疼。

    我將照片放在我的心口。

    她們倆離開，留我一個(gè)人在房間。

    我坐在那里，想了很久很久。可我并不知道我想了什么，好像失掉了所有的感覺。

    內(nèi)心一片糊涂，又好像從未有過的清醒。

    那種感覺你們明白嗎？原諒我無法形容。要親自說出這個(gè)生命中最痛苦的時(shí)刻，我真的……真的做不到。

    坐了很久很久之后，我起身，來到寶寶的墳前，用手將土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刨開。

    不管怎樣，我一定要見寶寶一面的！

    “你在做什么？”

    婦女過來攔著我，將我拉開。

    “我要見我的寶寶。”

    醫(yī)生也過來。兩人各拉著我的一只手。

    “他已經(jīng)死了。你就讓他安息吧?！?/br>
    “不，他沒有死。他還活著！還活著！”

    我著了魔一樣，義無反顧要將土弄開，要將我的孩子救出來。

    他現(xiàn)在就困在里面！我聽到他的哭聲。我還看到他伸著小手，在跟我說他好冷，讓我抱他出來。

    婦女被我打動。她無奈地說道：“既然這樣，那就讓你看看，也好死心?！?/br>
    她蹲下來，幫我一起挖土。醫(yī)生也拿來了工具。

    天漸漸暗下來，跟泥土的顏色混在一起。我的手上全是土，被石子弄傷、破皮流血，可我一點(diǎn)不在乎。

    終于，在天徹底黑下之前，我看到了白色被褥的一角。我推開醫(yī)生的鏟子。

    別傷到我的孩子！

    然后我輕輕地弄開土，想要將被褥完全展開。

    寶寶，我的寶寶！

    我的手碰到他的臉，冰冷冰冷。

    寶寶，你一定很冷吧。mama來了，mama抱著你。

    我將寶寶抱起來，抱在懷里暖一暖。

    婦女看到我的舉動，嚇得后退。

    我抱著寶寶進(jìn)屋。

    “寶寶別怕。有mama在。我們回家，我們回家。我們?nèi)メt(yī)院找爸爸?！?/br>
    醫(yī)生過來，要搶走我懷里的孩子。

    “不，不要。這是我的寶寶。你走開，不準(zhǔn)搶我的寶寶。走開！”

    我抱著寶寶，只能用背對抗醫(yī)生的搶奪?？墒悄莻€(gè)醫(yī)生的力氣好大，長得又高又壯，而且她完全不管我懷里還抱著孩子，蠻橫地拉扯我。

    寶寶從我的懷中跌落，發(fā)出巨大的聲響。我的心也跟著地震。

    “不！”

    “我的寶寶，寶寶！”他該多疼啊。

    可是醫(yī)生先我一步，搶走了我的寶寶。

    “你清醒一點(diǎn)，他已經(jīng)死了。你就讓他入土為安吧。”

    “你把他還給我，還給我！他是我的孩子?！?/br>
    我要搶孩子，可是醫(yī)生直接將孩子扔在婦女的腳邊，讓她將孩子帶走。然后她過來拉著我。不準(zhǔn)我過去。

    醫(yī)生朝著婦女叫囂：“趕快起來！把孩子帶去郊外埋了?？禳c(diǎn)，你這個(gè)蠢貨！”

    “不，不要啊。不要埋我的孩子。求求你們把他還給我?！?/br>
    我努力超前奔，要醫(yī)生放開我的手腕。

    但她一腳踹在我的小腿肚上。

    好痛。

    我跪在地上，一時(shí)爬不起來。

    “你趕快起來??！不想要錢了嗎？”

    婦女顫顫抖抖地起來，將寶寶帶走。

    很快，傳來汽車發(fā)動的聲音。

    “寶寶。把我的寶寶還給我……”

    我撕心裂肺地哭著。

    汽車開出好遠(yuǎn)，醫(yī)生才將我放開，扔我一個(gè)人在庭院。

    我立馬站起來，跑出庭院，光著腳，沿著馬路追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