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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青菀抱在懷里睡覺。這就更睡不了多久了,不過瞇盹一下,就聽到了該起床的梆子聲。他看青菀已經(jīng)睡著,自小心翼翼起身穿上衣衫。走在在她眉心落一個吻,便小著動作出了房門。 這時祈安已經(jīng)等在了外頭,自隨著他出采風(fēng)閣,上馬車往宮里去。 皇上隔三差五趁夜外出的事情,除了祈安幾個貼身服侍的奴才,旁人并不知道。那宮里又有安排,不叫皇太后和皇后發(fā)現(xiàn)。現(xiàn)時還得穩(wěn)住了,安安穩(wěn)穩(wěn)讓青菀把孩子生下來,而后再讓紛爭起來。 卻說許礴這回事情做得足,確不能叫人瞧出他在做戲。之前冷落了青菀許多時候,后來聽說罪臣之女的事情,直接就發(fā)落出宮去了,都合情合理。至于重兵把守的事情,為了龍嗣,倒也沒什么不合理的。 皇太后和皇后這廂也都等著,孩子出生抱進宮里來,那個女人,一根白綾一壺毒酒,怎么干凈怎么處置了就罷。只要皇上不護著,那個女人和小雞仔沒什么區(qū)別,一把也就捏死了。 卻是幾個月等下來,眼見著好事將近了,這事兒卻突然蹊蹺起來了。什么蹊蹺呢,原是皇上把早朝也推了,三日不曾上朝,全部呆在王府里。干什么呢,陪著那個菀美人生孩子。 這事兒一出,前朝炸了,后宮慈寧宮全炸了。許多朝臣在大慶殿苦等皇上,連家也不回了,說必得討個說法。作為一國之君,如此荒唐如此任性,還怎么得了?!那為首的,自然是首輔魏閣老。 皇太后也說:“皇上這是瘋了不成?” 皇上躲在王府抱孩子,對祈安說:“不必理會,讓他們鬧,鬧得越大越好?!?/br> 祈安知道他心里有算計,自然也按下一顆心,回去宮里繼續(xù)“安撫”眾臣。 ☆、71|譽王府04 早朝風(fēng)波又發(fā)酵了兩日, 加起來足有五日,許礴才又出現(xiàn)在朝堂上。他出現(xiàn)在朝堂上的時候,冠冕大服, 滿面威嚴, 與擱置朝政之前瞧起來并無兩樣。這樣瞧著他, 只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般。他照例拿過案上的奏折, 要與那些個大臣商討政事。手上打開走著,嘴上問一句, “青州蝗災(zāi)的事處理如何了?”然底下一片寂然,無人出聲。 作為臣子, 都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沒有不顧性命一味忤逆犯上的。但倘或皇上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又有個權(quán)臣領(lǐng)頭, 集結(jié)一氣, 那也就都有了拿捏皇上的底氣。這底氣也不是散出來的那種,必然是以一種諄諄勸導(dǎo)的姿態(tài)。此時的無聲, 自然也是一種對抗——他們這是約定了,不打算與皇上再論國事,而是先要論皇上作風(fēng)之事。 有魏閣老背后墊腰, 那打頭開口呈奏的是禮部尚書。除了文淵閣的大學(xué)士們, 這禮部也算是可以說這話的了。起了頭,自然就有旁人應(yīng)和, 朝臣皆開始以勸諫皇上不可任意妄為的姿態(tài)批判皇上。菀美人也是要拿出來說的, 說此人必須得誅, 否則定然禍害王朝根基。殺了菀美人,還可穩(wěn)定朝政,讓朝臣安心,一心效忠。還有那小皇子,也必須得盡早接進宮里來?;始易铀?,斷然不能私養(yǎng)在外。 許礴無有態(tài)度,聽他們把話說盡,才道了句:“這些都是朕的家事,諸位愛卿費心了。” 這是把勸諫全部打回去的說辭,那些朝臣們自然不答應(yīng),只道皇家之事皆為國事,而后又開始樁樁件件細數(shù)菀美人的不是。說她是個禍國殃民的狐媚之人,迷惑皇上荒廢朝政,禍亂后宮等等。話后來便說得越發(fā)嚴重,大有逼著許礴賜死菀美人的架勢。正所謂,人多力量大,那架勢確也足夠嚇人。 可許礴不當回事,只拿了幾本奏折豎在手里,硬了聲音問朝臣,“政事,談也不談?!” 朝臣的話,“皇上心性不收,如何處理國事?” 如此,就算對立了起來。許礴甩下手里的奏折,起身拂袖而去。這幫大臣,打小喝得墨水多了,一腦門子圣人的道理,實事上分得清輕重的并沒有幾個?;蛟S也有不少些,不過都要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活下來,只得失了那個性。 早朝上到一半許礴就撤回了垂拱殿,那些朝臣卻并未散去。魏閣老領(lǐng)頭,又要私下求見皇上,許礴全部拒之門外,道一句:“醒了腦子再來跟朕說話!” 這就叫大臣們越發(fā)急躁了,明明是他犯的糊涂,叫個女人迷了腦子,怎么反咬一口說他們進諫的人沒醒腦子?這也就麻煩了,說明他們進諫難度實在是大,皇上叫那女人迷得厲害,一根筋,全然不聽他們說的。便是舊時祖訓(xùn),還有那些禮記里的道理,他都不管了。 大臣們正著急著,交頭接耳低聲嘀咕,便聽得皇太后來了垂拱殿。眾臣前去行禮,又叨叨與皇太后說:“皇上如此,朝綱必亂,百姓受苦啊!” 皇太后也著急,并攢了一肚子的氣。她原本真當皇上對那菀美人失了寵愛,才發(fā)落去了外頭。哪知到頭來,全部是偏她的。菀美人把孩子生了,孩子不準抱進宮里來,不論是她還是皇后,盡數(shù)不得入譽王府半步,真是一點法子也沒有。最荒唐的,皇上竟然因為那菀美人生孩子,足有五日沒上早朝。 她盡力擺出平和的樣子,應(yīng)下朝臣的話,去垂拱殿找許礴理論。言辭話語里,自然都是苦心勸導(dǎo)。怎奈皇上還是不買賬,油鹽不進,氣得她直想跺腳,炸了聲音說許礴:“皇上,你這是為了那個女人,要與哀家為敵,與所有朝臣為敵,也與天下百姓為敵!” 許礴聽罷仍沒有醒悟的樣子,看也不看她一眼,只道:“朝政如何百姓如何,兒子心里明白,母后不必多生思慮,對您身子不好?!?/br> 皇太后氣得幾乎要腦門炸裂,幾股氣直往腦門心躥,讓她雙眼一陣陣發(fā)黑。她幾乎可以確定,皇上這是瘋了,朝廷必是要出禍端的。她晃著身子起身,拿他沒有辦法,再多說什么都是無用的。她一步一踉蹌地出垂拱殿,見著朝臣就擺手。朝臣再是想問什么的,也都明白了,不必多問。 朝臣在大慶殿又守了一日,私下不得見皇上,但里頭的折子還是通過祁安的手一個個遞出來。那些折子都是皇上細心瞧過并加了紅批的,有的還詳細寫了對策,叫那些朝臣更是一腦門子糊涂賬。有些緊急的事情不得拖,也只得立馬著手辦去。 這樣到了第二日清晨,皇上準時到大慶殿,早朝照舊舉行。朝臣們以為皇上一夜間想通了些,自然又開始勸諫。哪知皇上仍是不買賬,只要談到菀美人的話題盡數(shù)不聽,只拿了奏折問他們,“這事辦也不辦?!”態(tài)度之強硬,沒有半分商量余地。 這一日的早朝上得自然還是不順利,許礴在最后也留下句話來,說:“朕的家事,你們莫要摻和。多有心力用不完的,放在前朝之事上,多為百姓謀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