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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低聲跟呂厄薩說:“帝后大婚時還沒什么感覺,如今阿洹迎娶蘭雅,驀地就覺著咱們都老了……”呂厄薩忍著笑:“我已經(jīng)滄桑好一陣子了,你也太遲鈍了些?!?/br>陸眷卿已返回江州軍大營,裴珩如往常一樣又與他擦肩而過。今日胥錦因調(diào)兵馳援之事受皇帝嘉獎,朝會后,裴珩從大殿出來,正陽殿外,傍晚云霞金光紛紛灑滿整座城闕,胥錦在白玉階前席地坐著,一條長腿伸展,他腳下便是一百廿九級浮刻丹陛。高臺之下庭院開闊,禁衛(wèi)列隊巡防,再往下,璀璨暮光之中的江陵皇城,樓閣金碧。胥錦嘴里叼著根甜草稈,渾身鍍了金光,坐在宮中高處如在云巔,將王宮皇城盡收眼底,背脊挺拔,又懶洋洋的,看背影依舊是不好惹。滿城雕梁畫棟都成了少年的背景,仍是當年不把諸天神佛放在眼里的那人。裴珩瞇起眼睛瞧了一會兒,心里驀地就舒坦,他的胥錦啊。“上回宮中的刺客。”晚上接風宴后,皇帝單獨召見裴珩,“竟一句也沒拷問出結果?!?/br>裴珩卻沒理會刺客的問題,他不動聲色端詳裴洹,道:“陛下,近來是否cao勞過度?臣瞧著陛下臉色不大好。”裴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沒什么神采,他搖搖頭:“御醫(yī)瞧過,約莫是累了,這陣子秋季水患頻繁,折子都批不過來,沒辦法?!?/br>“恕臣直言,六部官員理應為陛下分憂,如果非得拖累龍體才能把事辦好,那臣子們也該告罪了?!迸徵聃久?。皇上沉默了好一會兒,起身送裴珩出宮。“今日蘭雅冊封為貴妃,三日后迎娶入宮?!被噬虾团徵癫⒓缱呦乱癸L中的御階,皇城朦朦朧朧隱沒在深藍的夜里,“父皇從前也疼愛蘭雅,孤會好好待她?!?/br>三日后,蘭雅公主正式入后宮。婚典和祭天儀式極其繁瑣,蘭雅與皇后在大殿內(nèi)面對面,兩位絕代佳人風度無雙,孫夢汀受蘭雅行禮的時候,有種奇怪的宿命交匯更迭之感,她們一個是兩代國戚望族,一個是遙遠國度的公主,卻好像終將走向同一條路。“呂厄薩,何時向帝姬提親呢?”裴珩問。燕云侯湊過來:“冬天之前總得有動作了罷?”呂厄薩望著柔章帝姬的方向,笑了笑:“下個月?!?/br>于是在一陣推搡中被兩人灌了半壇酒,惹得柔章帝姬頻頻疑惑地看過來。當夜,裴珩在宴席上被灌多了,胥錦攙著他往宮外走,手臂攬著那清瘦的腰,把人牢牢箍在懷里。“等……等等?!迸徵袢嗔巳嗝夹模坝惺隆?/br>“什么事?”胥錦見他轉(zhuǎn)身要回去,哭笑不得道,“皇上要睡了,有事明天再說?!?/br>兩人停在月影闌珊的宮道間,花枝漏影,宮人們自覺提燈避退幾步。胥錦忽然抬頭往內(nèi)苑看去,低聲道:“不對……我們回去!”胥錦攬著裴珩往回趕,內(nèi)苑升騰起繚繞黑霧,在月下形成尋常人看不見的詭異形狀,半路上溫戈與他們相遇。然而已經(jīng)晚了,內(nèi)苑方向傳來一陣尖叫與sao動。所有人趕至,只見皇上捂著手臂站在大殿內(nèi),指縫間鮮血直流,柔章帝姬護在皇帝身前,左肩也受了傷。宮人們紛紛驚駭?shù)霉虻亍?/br>而蘭雅公主一身繁復刺繡的婚服跪在不遠處,手里握著一柄彎刀,刀尖還滴著血!“貴妃刺傷了陛下和帝姬!傳御醫(yī)!”“所有人不許動!”今夜值守的西陵衛(wèi)沖進來圍住了蘭雅,呂厄薩聞訊趕來,皇后孫夢汀滿臉愕然沖到皇上身邊:“陛下!”“蘭雅……怎么會行刺?”蘭雅寬大的艷麗裙擺鋪了滿地,她臉上凄切的笑容仿佛是解脫,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仿佛是與哥哥jiejie們告別,呂厄薩立即撲身上前奪過彎刀。裴珩已不見醉意,胥錦與他對視一眼,裴珩立即喝道:“宮中邪祟作惡,無關人等立即出去!送陛下回寢殿治傷!”他隨即看向?qū)O夢汀?;屎蠖饲f的臉上滿是擔憂,目光與裴珩相遇時卻惶惑地避開,那雙眼底不知何時,已覆上深宮幽寂的寒冷。大殿內(nèi)詭異而混亂。殿內(nèi)閑雜人等已被驅(qū)離,皇上移駕寢殿,裴珩道:“胥錦,你隨阿洹去,我……“胥錦一直緊攥著裴珩的手腕,他扳著裴珩的肩膀,低頭對他道:“我哪兒也不去,皇上的安危讓溫戈去負責,你好好待在我身邊!”第56章邪祟裴珩自打投胎成瑞親王,多半時候都是旁人聽他號令,沒有誰如此硬氣地管束他,被胥錦冷不丁一強硬對待,卻格外受用。他感覺到胥錦的緊張,前世眼睜睜看著自己倒在慈悲臺上,實在讓他心里留了疤。裴珩一旦細想,便又是自責又是心疼,臉上卻不動如山,反手攥著胥錦,轉(zhuǎn)頭對殿內(nèi)指揮西陵衛(wèi)的許易庭道:“這兒不需這么多人,分出一半去守著陛下?!?/br>許易庭手按繡春刀,沉聲道:“王爺,貴妃刺傷帝姬與陛下,事關重大,呂大人與貴妃是兄妹,奉鉉衛(wèi)不方便管這事,西陵衛(wèi)只能嚴加戒備?!?/br>“戒備貴妃這樣的弱女子需要西陵衛(wèi)全員出馬?許大人,讓你的手下去守著圣駕罷?!迸徵窈敛煌俗尅?/br>許易庭作為西陵司指揮使,原本只聽從皇帝號令,但他面對裴珩時心態(tài)總是微妙的,從前朝中禍亂,西陵司曾經(jīng)與宦黨勾結,追殺老王爺,這是許家人一早造的孽根,瑞王裴珩與西陵司、許家素來不合,裴珩偏偏對他的外甥龍章格外關懷,恩仇加起來,許易庭不由自主地沒法違抗裴珩的指令。裴珩見殺意騰騰的西陵衛(wèi)撤下去,才走到呂厄薩身邊。只見他一雙蒼白的手竟十分有力,將呂厄薩從蘭雅身邊強行扶起來,外人卻只覺得他輕飄飄扶了一把而已。“帶上你的人回避,別胡來。”裴珩低聲提醒道。蘭雅刺殺皇帝,不論有什么苦衷內(nèi)因,呂厄薩身為她的兄長,都不能出面辦此案了。今天的事情將帶來數(shù)不清的影響,呂厄薩本是異族人,被元緒帝特許留任三殿司提督,不出事的時候彰顯兩邦信任,今日之事將是一個致命的把柄,一旦扣上勾結北疆公主刺殺謀逆的帽子,滿朝批伐,誰也救不了他。柔章帝姬的目光方才一直沒從呂厄薩身上移開過,她已清楚地意識到后果,若這道坎不能邁過去,他們將再無相守的機會。呂厄薩牙關緊繃,這才被裴珩的聲音喚回一絲理智,低聲道:“蘭雅必定是無辜的!”裴珩沒有隨意敷衍好友,他將呂厄薩拉到一旁,道:“今天的場面人人都看到了,無辜與否不是你我說了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