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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似笑非笑地贊道:“這倒是有誠意?!?/br>既然是這等及時雨送上來,裴珩斷沒有不拿的道理。裴珩卻把趙仲亨喚過來,接過那兩道符箓,只見俱是用象牙朱砂所制,繁復(fù)厚重。他將一枚放在棋盤邊,另一枚把玩片刻,指尖劃過符箓暗槽,當(dāng)即開啟靈符。那趙仲亨正要拍馬屁贊他什么都懂的時候,裴珩指間運勁一彈,符箓帶著瑩瑩光暈閃向了趙仲亨,徑直沒入他體內(nèi)。閉元符對于神元受損者是良方,對于身體康健者卻是一輪折磨。趙仲亨不可置信地愣住,符箓將他渾身經(jīng)脈激起巨大震蕩,他顫抖著直挺挺倒在地上一連打了幾個滾兒,好一會兒才挨過去爬起來,滿身的冷汗。裴珩漫不經(jīng)心在旁等著,將他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這才捻起另一枚閉元符:“看來東西是真的,不錯,回去復(fù)命吧?!?/br>趙仲亨臉色煞白,若他身上沒有修者的本事,便已成一具死尸了。裴珩這是拿他驗符,也是給孫家警告。他滿心余悸,再不復(fù)來時自得神色,顫顫巍巍告退。裴珩把閉元符塞給胥錦,摸一把胥錦這幾天一直蒼白的臉:“快點兒好起來吧,本王天天瞧著心疼?!?/br>燕云侯笑著搖搖頭,起身一撣長袍,朝顧少爺招招手,顧少爺跑到他身邊,被他一手?jǐn)堊 ?/br>“朝中已定下來,下月派人出使北疆,接蘭雅入京,這些天陛下要考慮出使人選了?!被ㄖ氐皖^理了理顧少爺柔軟烏黑的長發(fā)。裴珩一怔,回頭看他:“一轉(zhuǎn)眼……蘭雅,是啊,到年紀(jì)了?!?/br>裴珩斂眸思索,道:“呂厄薩定是要去的,后日朝會,我同陛下說一聲,你我一道去。”燕云侯哭笑不得:“你怎不先問問我有沒有時間?”裴珩笑笑:“孫瀟邑在你地盤還沒走罷?他此刻應(yīng)是挪窩到了十萬大山躲涼快,一出門上路就能熱死。你要等他走了再回去,怎么著也明年開春了?!?/br>燕云侯一拱手:“知我者莫過王爺,那就托王爺?shù)母馔苯咭惶耍嗄隂]回去過了。”兩人提起北疆,倒像是說起了故鄉(xiāng)一樣。送走燕云侯,胥錦問:“蘭雅,是呂厄薩的meimei么?”裴珩很是嘆服他的記憶力,點點頭道:“呂厄薩的部族中,王室子嗣不繁盛,蘭雅是他收留后認(rèn)的meimei,安克圖部都把蘭雅當(dāng)作真正的公主,當(dāng)年征戰(zhàn)外域,蘭雅還是個小丫頭,如今竟也到了婚嫁年紀(jì)?!?/br>胥錦沉默了一會兒,道:“蘭雅要嫁到京城來,做貴妃了么?”裴珩道:“是,蘭雅一來,便是貴妃。”看著胥錦若有所思的樣子,裴珩問:“怎么,想什么呢?”胥錦疑惑地問:“從前你們在京城時,孫夢汀是你們的小妹,出征北方,蘭雅也是你們照顧的小妹,如今都嫁給皇帝了,她們吵起來,你們幫誰呢?”裴珩哭笑不得:“夢汀是世家間交往時的情分,蘭雅……她更像家人,但不論如何,婚嫁后的事,就是她們自己的家事了,若非牽涉到朝堂,誰又能管到皇帝的后宮去?”翌日孫諸儀斬首,裴珩沒有去,胥錦也毫不感興趣。朝會上安國公面如菜色,卻不能為反賊流露哀戚,孫雍商倒是穩(wěn)重,誰也看不出這位國丈的心情。斜掠進(jìn)大殿的一道陽光將群臣劃分成分明的兩端。傍晚塵埃落定,裴珩進(jìn)宮看望太后。永慈宮外,孫夢汀正向外走,施禮擦肩之前,裴珩微笑著低語道:“在下替胥錦謝過皇后當(dāng)日義舉?!?/br>孫夢汀笑笑,抬眼直視了天上太陽片刻。孫家,裴珩,乃至她自己……她終于嘗透了“物是人非”的滋味:“王爺言重,本宮……本宮只是做了必做的事?!?/br>而后擦肩。家兄一朝命喪刑場,太后略有些憔悴,見裴珩來,笑容里仍有傷心。自先帝去后,雖有孫氏意圖竊掌大權(quán),但太后從無干涉朝政之舉,平衡著前朝外戚與皇權(quán)的糾葛,裴珩也因此對她格外敬重。孫夢汀能夠在沒有任何非議的情況下成為這一代皇后,與太后昔日厚積德望不無關(guān)系。“六月了?!碧蠖嗣赖娜菝舶腚[在斑駁的影中,神情有些恍惚,“殿下,孫氏……”她想說孫氏欠裴珩良多,可裴珩截口道:“臣子本分,皆是家國,沒有私怨?!?/br>太后頓了頓,良久低微一聲嘆息。這是一個聰慧的女人,孫家如日中天,她不問朝政,但心中何嘗不明明白白,正午的盛照,接下來便是西沉。“太后,多保重?!?/br>裴珩拱手一禮,退出永慈宮,日光下長長的影子,大殿華美昏聵的光影里望去,如白玉階廣場間一撇墨色。裴珩依言向裴洹請命,與燕云侯、呂厄薩一道隨使團往北去,恭迎大燕和北疆眾部六十年來第一次聯(lián)姻的公主。皇上答應(yīng)得很干脆,散朝后,裴珩特意去謝恩,裴洹道:“也不是別的,你去一趟,也當(dāng)散散心?!?/br>裴珩聽了欣慰,看來自己在王府沒白悶這么多天。他走這趟,不只為自己,更多是想讓胥錦舒心,畢竟也曾答應(yīng)胥錦,有機會一起去看北方的風(fēng)景。十日后迎親使團出發(fā),京城百姓沿街圍觀這規(guī)格最高的迎親隊伍出城門,饒是燕云侯、瑞王和呂厄薩極近低調(diào),身著暗色重錦織繡的王侯提督常服,在蜿蜒持節(jié)的使隊中騎著高頭良駿的身影也都顯眼極了。三人前后分散在隊伍里,卻還是未能免遭鮮花帕子的追隨,胥錦在旁笑看裴珩,裴珩見他幸災(zāi)樂禍的模樣,微微側(cè)傾身子握住他的手,一路就這么牽著胥錦的手出城,沿途女子們本欲拋擲花兒啊帕子的手紛紛僵住,嘆息過后,立即又轉(zhuǎn)向燕云侯和呂厄薩。燕云侯不愧和裴珩是多年狐朋狗友,跟裴珩如出一轍的機智,撈過顧少爺往懷里一按。后頭錦蓋纓頂?shù)鸟R車簾子一掀,一道人影輕盈利落躍上車旁隨行的駿馬,一夾馬腹追上幾人,這人一身墨藍(lán)長衫,青絲高束,修眉玉鬢,正是女扮男裝的柔章公主。燕云侯向柔章見禮:“公子也要么戴個斗笠,否則那帕子丟到公子這里,呂提督不好幫著收拾?!?/br>柔章瞥一眼前頭被鮮花錦帕掛了滿身的呂厄薩,砸了燕云侯一朵重瓣大月季:“臭男人們,一丘之貉!”裴珩在旁笑道:“公子連自己也罵???”女扮男裝的柔章氣得大笑,片刻后又問裴珩:“怎不見你府上那個紅衣小丫頭,我還挺喜歡她的,沒帶來嗎?”裴珩笑笑:“她雖淘氣,卻顧家,到府里就不愛出門了?!?/br>白鶴留在京城,實則是為防魔海異動。龍章昨天堅強不屈地悄悄給顧少爺傳話,說過陣子他有機會逃出家門就來追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