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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想,不就是動心了么,不就是忍著么,有什么過不去的?過不去的時候再說,他這輩子什么沒受過,哪怕忍一輩子,一輩子不也就是一眨眼么。心事深沉的一夜,卻睡得極沉,裴珩醒來后又是活蹦亂跳的寬心薄情一禍水,表面溫良翩翩,肚里沒心沒肺。胥錦已經(jīng)給溫戈解決了大問題,他和溫戈都覺得自己不該涉足皇宮內(nèi)苑事務(wù),今日便去青玉殿走個流程,結(jié)束這段為皇家賣命順帶辦點私事的充實時光。胥錦功成身退不到半個時辰,正在府里跟裴珩膩著學(xué)他那套山水畫法時,宮中急促奔馳而來的詔令,又打破了兩人閑散到底的春秋大夢。皇宮內(nèi)苑一天之內(nèi)就死了六個宮人。六名宮人全部非正常死亡,溫戈查看后,確定是魔氣所致。于是皇帝召去裴珩,溫戈叫去胥錦。其實大可不必,畢竟兩人成天出雙入對,買一贈一。一入宮,外苑胥錦負(fù)責(zé)的三殿司布防堪稱兇狠,別說尋常刺客,就是魔界鬼祟闖來,也得一愣。內(nèi)苑按照一貫的布防,加派了人手,但皇宮太大了,禁軍一番清洗尚未結(jié)束,三殿司補漏明顯捉襟見肘。而皇宮不是處處都能布靈陣的,這股不畏真龍之威的魔氣逸散后,要殺死個把宮人,實在不是問題。溫戈長眉深蹙,在殿外見了胥錦和裴珩,低聲道:“殿內(nèi)人來得齊,在這兒先跟二位說,魔氣能不畏真龍之威,理所當(dāng)然要懷疑它本就來自宮中。但這話不能當(dāng)眾說,必須等有了眉目才能跟陛下提?!?/br>裴珩問:“溫大人是早就察覺風(fēng)頭了?”溫戈搖搖頭,嘆了口氣:“王爺,溫某雖為國師,即便手眼通天,也難防人心紛紜,何況天外有天,在下一則不能兼顧所有人,二則從不自認(rèn)是世間第一高手,時常愧于虛名?!?/br>裴珩聽出他話里許多無奈和深意,謝過他提點,一道入了殿。果然人很齊,王公大臣、帝姬王侯都來了,有的是要奏正經(jīng)事,有的是擔(dān)憂皇帝安危,還有的因為聽說大家都來了,于是不能不來。哪一樣都不占的裴珩摸了摸鼻子,感到些許心虛。御書房內(nèi)險些要擠不下了,裴洹處理完稟奏,打發(fā)掉專程慰問和形勢所迫進行一日游慰問的眾臣,總算騰出寬敞地方,陸眷卿今日往京郊大營去處理禁軍和京畿防務(wù),剩下孫諸儀、燕云侯、柔章帝姬和裴珩胥錦。大潮退去才能看見誰沒穿底褲,裴珩在光禿禿的海岸上發(fā)現(xiàn),他十二侄兒淮原王跟自己如出一轍的德行,裴洹沒給他下旨,所以根本也沒來,不由生出些許相惜之情。裴洹給這幾人叮囑幾句,算是額外關(guān)心,便讓沒睡醒的燕云侯和膽大無比的柔章帝姬先回去了,孫諸儀也一并告退,往太后那里請安。剩下裴珩、胥錦和溫戈。裴珩其實也沒睡醒,皇上遣退宮人,不一會兒有奉鉉衛(wèi)帶上來兩名太監(jiān),一扔進來就顫顫巍巍跪在地上連稱恕罪。裴珩愛答不理低頭看一眼,聽了一會兒覺得耳熟,瞌睡立即都跑了,神色一沉。胥錦則是一開始就認(rèn)出兩人,正是當(dāng)天在寧清苑給老王爺燒紙的太監(jiān),就連附在他們身上的魔氣也還在,因畏懼帝王真龍之氣,魔氣已經(jīng)變淡收斂許多。胥錦看了溫戈一眼。皇上背著手,來回逡巡了幾遭,道:“聽說胥錦已經(jīng)卸職,今天還是再cao勞一回,隨國師一起查看宮里的情況吧?;适澹懔粝?,有些事要說?!?/br>胥錦與裴珩擦肩而過的時候彼此對視一眼,便與溫戈先去查看宮人死傷情況。皇上低頭看著那兩名太監(jiān),又抬聲召了呂厄薩進來。三人居高臨下圍著兩個太監(jiān),皇上想讓呂厄薩說,但抬起的手頓了一下,還是親自跟裴珩說了:“國師今日在宮中排查,這兩個身上有不妥,便叫奉鉉衛(wèi)先帶走,結(jié)果心虛之下,不打自招,牽出舊事來……跟老王爺有關(guān)?!?/br>皇上垂眼,不耐煩地道:“別抖了,老老實實跟瑞王交代!”兩個太監(jiān)抖得更厲害。裴珩心道無巧不成書,這也太巧了,沒等他和胥錦往外抓人,先送上門來。“稟殿下……奴才十二年前在寧清宮當(dāng)差,老、老王爺當(dāng)年回京,留在寧清宮半個月,最后……最后那反賊‘忠國公’意圖私下送鴆酒,老王爺怒起傷之,一路闖出皇宮,而后……而后離京,據(jù)說是北上了?!?/br>裴珩心中劇震,寬大袖袍下手指緊攥,沉聲問:“先帝繼位后徹查舊案,你們沒受審么?為何不說?”太監(jiān)帶著哭腔:“皇上,王爺,不是奴才故意,實在是……當(dāng)年反賊給老王爺送毒酒前一夜,孫大人曾去過,第二天反賊去威逼老王爺,孫大人恰好也目睹,但……沒有阻攔,聽到屋里打斗就轉(zhuǎn)身離開了……先帝一繼位就與太后大婚,孫大人一家位高權(quán)重,小的實在是怕啊……”裴珩感到后脊一陣發(fā)麻,胸腔中五臟六腑攪成一團。“哪個孫大人?”太監(jiān)絕望地伏地磕頭:“當(dāng)今御史臺的……”孫諸儀。呂厄薩眼見裴珩臉色不好,但長痛不如短痛,今日必得交代清楚:“王爺,我去查了,孫諸儀手下有一高手,當(dāng)年老王爺闖離京城,是那人奉命向宦黨透露了老王爺?shù)穆肪€。那人先是跟蹤了一陣子才回城泄密,為的是確認(rèn)老王爺要走的路,跟告訴孫大人的路線一致?!?/br>“孫諸儀……背叛我父王?”裴珩的手瞬間冰涼。孫諸儀是父王舊時戰(zhàn)友,裴珩不計較跟安國公之間的仇怨,仍把孫諸儀視作長輩。他身邊俱是需要照顧的人,從皇帝到帝姬再到太后,乃至王府、昭武營和天下人,但他已經(jīng)沒有兄長叔父,沒有人蔭庇于他。孫諸儀素日說教起來,裴珩心里是樂意聽的,人活得越久,越是肩上沉重,被長輩關(guān)心教訓(xùn)也是福氣,他惜福。可他信了一個什么人?他惜的又是什么福?可笑!天大的笑話!裴珩站在那,紋絲不動,他綢袍的皺褶都仿佛凝固了,整個人冰涼,從心底往外的涼,一直涼到那雙眸子里。一隊身穿武服、佩劍執(zhí)銳的西陵衛(wèi)策馬呼嘯過街頭,行人紛紛退避,為首一人面目深邃凌厲,深琥珀色的眸子帶著些許陰沉,正是龍章的舅舅,西陵司指揮使,許易庭。高頭大馬鐵蹄沉沉,砸在江陵午時的街巷上,直至瑞王府門前勒韁,駿馬長嘶。金鈺聞訊迎至:“許大人請進,可是要見龍章少爺?”許易庭冷冷掃了一眼瑞王府大門內(nèi)的影壁,道:“不叨擾了,勞煩讓龍章出來吧?!?/br>龍章跨出大門,臉上有些疑惑,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