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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并不愿來云昬界。 但是莫語闌至始至終沒來,也難怪丁一放心不下。 “等飛升大典結(jié)束,我便陪你回一趟玄東罷?!备奠`佩輕輕拍了拍丁一的手背,“不過,我想,興許莫師兄還有心結(jié)未解。所以……” 陸籬姝的死,至始至終都是個禁忌。 傅靈佩不愿提,丁一自然也不會去揭她傷疤。 “好?!?/br> “同去?!?/br> 丁一勾了勾唇,面上又恢復了原來滿不在乎的神情,看著陸陸續(xù)續(xù)進入大殿的修士,挑眉道,“怎么今日來的,盡是那些老面孔。” 玄宇,云滌,白易,甚至是那陰魂不散的沈清疇…… 丁一牢sao滿腹,傅靈佩卻朝大堂內(nèi)花枝招展的那一群呶了呶下巴,“凌淵你的行情,也很不差啊,才放出你回來的消息,那些個可就眼巴巴地來了?!?/br> “哦?是么?”丁一裝作沒看到,轉(zhuǎn)個身,躲到歸一派一群劍修里躲清靜去了。 傅靈佩搖搖頭,打發(fā)了一群上來搭訕的修士。她飛升不過五百年,此番回來在旁人看來是衣錦還鄉(xiāng),各懷心思的修士不在少數(shù)。 而天元派還要在云昬界立足,自然是不能張揚太過,傅靈佩雖擺出了飛升修士的姿態(tài),卻也不能將人得罪了。 沈清疇遠遠看著,恍然覺得,這一世倏忽間好像又要過去了。 他的人生,一眼就看得見頭。 卡在化神圓滿的修為,整整五百年不得寸進。他隱隱清楚其中的癥結(jié)在何處,卻又提不起勁去解。 身后一墨發(fā)少女小心翼翼地揪了揪他袖子,一雙眼清亮有神,像最純凈的水洗過一般,“師尊,那是何人?” 沈清疇的視線在她最出彩的雙眼上飛快地略過,側(cè)了側(cè)身將袖子從她手中抽走,輕聲道,“傅、靜、疏?!?/br> 三個字在舌尖蜿蜒而過,帶著醉人的纏綿,沈清疇久久不語。 墨發(fā)少女憧憬地看著場中人,那女子服飾極簡,看得出未刻意打扮,可即便立在最逼仄的角落,都像身在高堂玉殿,自帶華光。 “師尊,總有一日,我會像她一樣。” 沈清疇輕笑了笑,“是么。” 這樣的人……又豈是想成便能成的。 沈清疇按了按胸口,只覺得那里哐當哐當?shù)?,仿佛有回音作響。他這顆心,終究還是被時光給熬老了。 竟然開始有回憶了。 “就這樣吧?!鄙蚯瀹犠猿暗氐?,領(lǐng)著新收的徒弟遙遙一祝,轉(zhuǎn)身便走。 丁一遠遠看著,只覺得今日這人終于識相了一回,心里略略暢快了些,見丈母娘過來,連忙盛起殷勤的笑,迎了上去。 這飛升大典一辦就是一日夜。 傅靈佩第二天便與眾人告辭,跟著丁一去了玄東界。 對如今的丁一來說,跨界傳送簡直是輕而易舉之事,他喚出明世境,左右手往外一拉,便是一個黑黢黢的通道。 落點在天元派的青金石階。 傅靈佩訝異地看著他,丁一粲然一笑,陽光自東而落,灑在他微微瞇起的眼里,一切溫暖而熨帖,“我知道,你想重新走一走這條階。” 青金石階,對所有的天元派之人,都格外不同。 許是兩人氣息浩蕩,傅靈佩還未走到頭,便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佝僂著背,抖著腿在大門口等著。 “清玄老祖。” 清玄嘖了一聲,忙擺手道,“得得得,今時不同往日,你如今已是九重天上之仙,哪還能叫我老祖宗?忒得折壽!” 傅靈佩泰然行了一禮,“最近可好?” 門口的四位守門修士早就換了不知多少波,不過這俊男美女的習俗倒是傳承了下來。 他們紛紛睜大眼,以為自己是看岔了,待聽到什么九重天之仙,才反應過來,也只有那仙境才能生出這般鐘靈毓秀之人。 與之相比,門派內(nèi)受盡追捧的“天元雙姝”都成了鄉(xiāng)下野丫頭了。 清玄哈哈大笑,“好,極好。倒是你今日怎么想到要回來了?” 丁一也行了一禮,勾唇淺笑的模樣驚呆了守門的兩位小姑娘,“凌淵不才,帶靜疏回故地走一走?!?/br> “哈哈,五妹夫,”正說著,一道爽朗的大笑傳來,魏園一身掌門袍服走到了門口,“小師妹,師兄來遲,見諒見諒。” 傅靈佩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依然是寬寬胖胖的體型,許是掌位許久,已有不怒自威之勢,元嬰初期修為。 “魏師兄,這么多年未見,”她走上前,拍了拍他肩膀,“你這修為怎么還是在原地踏步呢?!?/br> 魏園也不生氣,打了個哈哈,朝旁讓了一步,守門的小修士們就只見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掌門就這么樂呵呵地任人打趣,“走走走,在門口呆著干什么,我們進去再說。” 傅靈佩搖頭,“師兄,老祖宗,靜疏今日來,只是見一見山門,走一走這石階罷了?,F(xiàn)下還有其他要事,就不進去了。” 距離她離開玄東界已有近一千四百年,這么多年過去,舊貌早就換了新顏,能記得她的,怕也就那幾個還健在的元嬰修士了。 便是門口的兩棵蔥蘢樹木,也由青壯,成了如今老枝遒勁的模樣。 魏園嘆了口氣,“罷,等你辦完事,我等再詳談罷?!?/br> 傅靈佩朝門口揮了揮手作別,丁一攬著她,兩人直接騰空而起,幾個瞬移,已在百里開外。 到得思歸城,不過一炷香時間。 丁一朝半空發(fā)了個傳訊玉箋,撲棱著翅膀的雀鳥朝空轉(zhuǎn)了一圈,又消失在了面前。 傅靈佩心里一個咯噔,隱隱預約間仿佛有不祥的預感。 丁一抿了抿嘴,從玉戒中重新取了玉箋發(fā)了出去,不過一會兒,一個劍眉星目的男子便出現(xiàn)在了兩人面前。 傅靈佩認出他正是當日揭發(fā)陸天行的吳嵐。 “丁師兄?!眳菎挂玖艘欢Y,面上滿是興奮,“你沒死?” “多虧了靜疏,我才能活過來。你便叫她一聲嫂子。”丁一瞥了一眼傅靈佩,介紹道。 “大嫂!”吳嵐的興奮感染了傅靈佩,她輕輕一笑,順手遞了個玉瓶過去,是她偶然煉的一個獨門丹藥,“既叫了大嫂,這見面禮還是需給的。” “這……”吳嵐為難地看了眼丁一。 “拿著罷,這在關(guān)鍵時刻可以用來保命的?!倍∫灰谧狼白?,傅靈佩安安靜靜地聽著。 “莫語闌……”他頓了頓,只覺得喉嚨很澀,“莫師兄為何一直沒有去云昬界?” 吳嵐面上的笑意滯了滯,半晌才道,“莫師兄,他,在五百年前兵解了。” “兵解?!” 丁一猛地站了起來,不可置信道:“什么兵解?如何會兵解?” 兵解,是修為散盡,是重入輪回,要多么想不開,才會兵解? “各中緣由,我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