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64
書迷正在閱讀:我?guī)桶职秩⒗掀?/a>、制服情敵的101種方法、豪門替身小狐妖、[佐鳴]穿成佐助怎么辦、做夢、噓,別吵醒他們、養(yǎng)了豚鼠后發(fā)現自己不是人、社長想吃窩邊草、我是你的終生黑、超模養(yǎng)成記[重生]
傅靈佩微嘆了聲,何喜之有?不過她無意與人分享心事,只頷了頷首,“同喜?!?/br> 蘇正又是何人?在天元坊摸爬滾打慣了的,察人觀色是一流,自看出了傅靈佩的意興闌珊,便也不去觸霉頭,只道:“鋪子還有半年租約,正也不欲收回,便將它留給鋪子里的伙計繼續(xù)經營著,也權當做了件好事……” “你全權做主了罷,本君沒甚意見?!?/br> 蘇正還欲將鋪子之事交代清楚,卻被傅靈佩打斷了,她此時沒甚興趣來聽這些瑣碎,也不打算再管。如今她并不缺修煉物資,對這些身外之物也格外漫不經心。 蘇正遞過去一個袋子,其中有這么多年來一直收集的靈草種子,還有些珍奇的靈植也被他收集來放在了一塊,傅靈佩伸手接了過去,神識探了探,嘴角翹了翹:“多謝。” “正分內之事。” 傅靈佩揮揮手,“如此,那你是現時便與本君回門派,還是等你事情都料理完了再來?” 蘇正微微躬下身:“正過十日自來天元尋真君?!?/br> “好?!?/br> 傅靈佩頷首,負手揚長而去。 嬌嬌與灰兔子被她丟到了須彌境,陪著那孤單的紅衣骷髏,只她一人,踏月而歸,帶著滿身風雪與無邊蕭瑟。 夜,微涼。 第343章 330.329 傅靈佩并沒有在坊市呆太久, 交代完蘇正便直接告辭往天元派而去。 這條路是走老了的,道旁的樹依稀仍是舊時模樣, 青翠的葉片被夜色籠罩上了一層灰,黯淡得像離人的影子。 夜涼如水,風吹得人頭腦格外得清醒。 傅靈佩沒有御劍,甚至摒棄了一貫的輕煙步,用腳一步一步往回走,越走, 越清醒。 失去丁一的痛苦被孤獨的夜放大,可她甚至有些自虐式的享受, 也唯有通過胸口連綿不斷剜心似的疼痛,才提醒她,有這樣一個男人曾經存在過,愛她逾若生命。 往后, 縱走過千山萬水, 也難回轉。 傅靈佩的心,浸潤透了這涼夜的冰冷, 一些被痛苦掩蓋過去的細枝末節(jié)漸漸凸顯出來…… 路旁的一樹白松菓前, 黑黢黢的暗影里,細細的枝椏像扭曲的蟲子,透過半月的微光,落在地上。 傅靈佩眼皮子動了動,突然笑了: “不過半月未見,故人倒是羞赧許多。跟了本君一路, 莫非是有事相商?如此,本君倒是不勝榮幸?!?/br> 這“故人”自她出了天元坊便一路跟到現在,若非警惕性要比旁人強些,倒是要忽略過去了。 夜靜了靜,窸窣的聲音才突然傳來,一襲白衣穿拂過路旁的暗色,翩翩走到了她面前。 是沈清疇。 他靜靜看著她,眸光沉靜,渾身還帶著白松菓獨有的香氣。傅靈佩沒有對此表示訝異,前世相處過這許多年,她對他太熟悉了,早從些許蛛絲馬跡里便猜到是他。 “你來此為何?跟本君許久,又是為何?” 沈清疇見她蹙眉,便知她有些不耐了,他苦笑了聲,“故人相見,靜疏真君就如此不客氣?” 傅靈佩默了默,好笑地挑了挑眉,“真君若正大光明來見,本君自是掃榻以待,只這半夜三更,未免會讓人懷疑真君的居心?!?/br> “罷罷罷,總說不過你,”沈清疇搖頭,一抹笑意一閃而逝,像是想到什么愉快的過往,他頷首道,“其實若不是你突然來了坊市,我明日也自會去天元派拜訪。” 只是她來了,形單影只,他便忍不住跟了一跟。 傅靈佩沒耐心琢磨沈清疇的心思,只“哦”了一聲,問道:“你我前緣已盡,傅某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事……值得你親自拜訪。” 沈清疇眸光黯了黯,自嘲地笑了笑:“過往自是沒什么好提,想必真君也不愛聽。不過,此物,真君可還認得?” 傅靈佩一愣,眼前出現一截潔凈如雪的緞料,露出一段男人如玉般的手掌,不過,她的注意力全然不在旁人身上,直直地盯著那沈清疇掌心的一只玉戒。 每一絲紋路都熟悉得讓人心顫—— 這是自滄瀾秘境得來的,來自馬陸的那一只玉戒!一直被丁一寶貝地戴在指間,她像只失祜的麋鹿般驚詫地抬起頭,眼已經紅了:“此物怎會在你這?” 沈清疇嘆了口氣:“在戊字峰比斗時,丁一事先便交予我的,他拜托我,若是不幸……便將此物交予你?!?/br> 傅靈佩驀地伸手,速度快得沈清疇都躲閃不及,玉戒便已被她奪了去,他張了張口,啞然失笑。 便那許多沉淀不去的過往,如今也不必再提。 沈清疇振了振精神,正要張口,卻聽傅靈佩幽幽道:“為何是讓你給我?那許多人選,為何他偏偏選了你?他可有話……帶給我?” 語聲悵然。 玉戒的出現,讓她最后的一絲僥幸和希望都斷了。神識過處,很明顯能感覺到,殘留在戒上的主人神識已經沒有了。眾所周知,到元嬰期,便再沒有哪個大能修士能在主人存活之時,將神識抹了的。 玉戒內如山如海般的物資驚了她,可傅靈佩卻發(fā)現,對這些身外之物,如今她竟連一絲一毫的勁都提不起來,想來現時便是疊成山的極品靈石出現在她面前,她也能不為所動了。 “他……” 沈清疇搖頭,咽下要出口的一句,頓了頓,“其實我也奇怪,為何凌淵真君不找旁人,偏偏找我。倒也不怕我袂了這許多東西?!?/br> 那等驚人的財物,便是放在一個化神修士面前,也很難無動于衷。便沈清疇自己,也是忍了又忍,才不對這些出手。 “凌淵他——” 提起丁一,傅靈佩面上便帶了獨特的神氣,她摩挲著掌心的微涼,嘴角翹了翹,“他這人雖對陸天行之事左思右想,但旁事常常想一出是一出,讓你給我,必是料準了,你會給我,不會袂下。” 看人,丁一一向準。 許是孤兒的直覺,看人眼色多了,自然也清楚,何人是何等秉性了。 不過想來那時,他心中肯定極其不情愿。傅靈佩幾乎能想到丁一當時的表情,嘴角的笑意便帶了些真情實感,沈清疇緊了緊手心,第一次愿意承認,“是極,我亦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人?!?/br> 對什么都滿不在乎,偏偏又清醒得可怕。 連陸天行這樣一個化神都不敢輕捋虎須之人,也能被他一步步算計得身敗名裂而死,還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