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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幾句話功夫,一眾人已到了琉璃臺的正中,四周一圈連綿建筑,亭臺樓閣,看著是住人的。 正中一座圓形白玉臺,坐落在看臺中央往下凹,如斗獸場似的,在四個方位均豎起了高座,風七引著一行人去了正東位。 “此處便是你天元派的位置了。” 高座之上,馭獸宗已在正南位安然就坐,散修盟人數(shù)最多,位于正南位,傅靈佩不自覺將目光坐落在了正西位——那邊還是空蕩蕩一片,無人就坐。 歸一派還未來。 她收回視線,天元派元嬰修士參加比賽的不過八人,但也有一些修為不足的元嬰跟了來,加之每個元嬰身后均跟了一兩個得意弟子,乍一看倒也是浩浩蕩蕩一群人。 丁一牽著傅靈佩直直地站到了清玄身后,卻被他不耐地揮手制止了:“得了,勿需多禮,你們便坐我旁邊罷?!?/br> 傅靈佩皺了皺眉:“道尊,這第一排……”可不是人人都能坐的。 便是散修盟那里,沈清疇的師尊所坐,也是孤零零一人占了一排。 “讓你坐你便坐,小丫頭莫要小小年紀就學得跟你師尊似的,老氣橫秋?!鼻逍豢斓氐闪烁奠`佩一眼。 傅靈佩一個激靈,直接坐了下來——是她逾距了,清玄這老化神看著是沒個正行,但能修到這個段數(shù)的,就沒幾個好相與的,是莫要惹毛了他方好。 丁一順勢就坐在了她身旁,見風七也不去迎人了,卻被楚蘭闊冷著臉冒了出來,搶了座位。 風七幽怨地瞥了他們一眼,見他們不理會,便想著往后收拾,人在清玄的另一側(cè)坐了下來。 正南位的盧傲天已哈哈大笑起來,對著清玄拱了拱手:“道友多年不見,還是老樣子?!?/br> 清玄舉杯搖搖一祝,唇略沾了沾:“老了老了。跟你這壯年不一樣嘍?!?/br> 盧傲天笑而不語,沈清疇仍是一身如雪的白衣,靜靜站在那便是一道美麗的風景。他遙遙看來,對著傅靈佩便是一笑,撇去那些苦澀,反有了些醇酒的味道。 丁一冷哼了聲,對這小白臉怎么瞅怎么不順眼,丁冒了句:“裝逼被雷劈?!?/br> 傅靈佩愕然地問:“裝逼又是何物?你不是經(jīng)常挨雷劈么?” 丁一:“……” 正當他要張口,卻見遠處一抹藍越來越近,對歸一派的制示藍衫,丁一幾乎閉著眼都能認出來,他的話卡在了半途,不上不下地噎的他咳了起來。 “喲,老頑固來了!” 清玄驀地站起,陸天行不緊不慢地走著,頻率不快,卻幾步便走到了看臺,安穩(wěn)地坐下,下巴微抬,神情倨傲:“清玄老道兒,你不如先將我徒兒還回來才是!” 清玄一臉道貌岸然,捋了捋長須:“劍尊,你徒兒手腳俱全,我們?nèi)绾卫У米∷???/br> 幾句話間,歸一其余的元嬰修士也已紛紛落了座,不寒暄不氣氛冷肅,卻仿佛習以為常了似的。 陸天行冷哼了聲,“凌淵,你在外浪了這么久,可還要回來了?” 第322章 319.318.1.1 這話甩得極硬, 明眼人都看得出, 陸天行這是惱了。 丁一自陸天行來便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懶懶地站著沒個正形似的,唇一掀笑嘻嘻做了個揖:“師尊說的是哪里話?徒兒自是要回來的。” 說話親昵,就跟與長輩撒嬌似的,只話一轉(zhuǎn), 頗舍不得地看著身旁的傅靈佩:“可徒兒好不容易將靜疏哄回來了, 得了個可心人,師尊你就可憐則個,且讓徒兒在這呆到大比結(jié)束罷?!?/br> 可憐兮兮的嗓子,配上那俊俏的小模樣,心腸軟一些的, 怕是直接應(yīng)了。 陸天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哦?可心人?不如帶她來為師這, 讓為師幫你掌掌眼?” 丁一一怔, 正要回答,卻被清玄打斷了: “老冤家,都一把年紀了,還跟小伙似的火氣那么大作甚?參合小輩之間的情情愛愛,羞也不羞?!?/br> 說著,拉起身旁的傅靈佩,翹起了胡子,一臉與有榮焉道:“我家這丫頭,配你家小子可不冤?!?/br> 傅靈佩一身青衣,剪裁簡單,并不是修仙者多喜好的仙衣飄飄之態(tài),卻別有一副利落之態(tài)。松松一站,便已是一副盛景,除卻身旁玄衣男子,其余人等,都被淡褪成了灰土泥墻,再落不入人眼。 沈清疇抬眼,滿目黯然。 一旁盧傲天見他神色灰敗,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徒弟哪都好,就是心思深了些。不由恨鐵不成鋼道:“若是我歡喜之人,便是豁出性命坑蒙拐騙,也得將那小女子搶到手。你在這娘們唧唧的哭喪著臉,又有何用?” 沈清疇苦笑一聲,“師尊你不懂?!?/br> 前緣糾葛如此深,便是他想,可隔在兩人間的那許多人命,又當如何?他撣了撣雪白的袖口,漫不經(jīng)心地想道。 那廂陸天行瞇著眼細細地將傅靈佩瞧了個遍,直看得傅靈佩通體生寒,才點頭道:“確實不冤,配凌淵不差。” 只可惜…… 他笑了笑,手擺了擺,身后的一個金丹侍從無聲無息地隱了去。 清玄得意地哈哈大笑:“老頑固,讓你家小子來我天元做個上門女婿,可還使得?!我看他倒是挺樂意?!?/br> 說起與陸天行的舊怨,清玄便是說上九天九夜也說不完。 從少年時心愛的小師妹被穿藍衣服的拐跑,到比斗時回回都棋差一招的怨念——往后但凡逮到能踩陸天行的機會,清玄便很樂此不疲。 以各派對精英弟子的看中,讓丁一這等人當上門女婿——清玄委實不懷好意,挑釁的意味極濃。 陸天行倒是奇怪的不惱,只將目光在丁一面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哦?你要去當上門女婿?” 他問的是丁一。 丁一訕訕一笑,擺手正要否認,卻被一道斜刺里一道聲音打斷了:“今日這里可真是熱鬧啊。” 傅靈佩聽得耳熟,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竟是個熟人——狐九卿。 他在一清秀女修的帶領(lǐng)下緩緩走來,女修滿面緋紅,顯然已是春心大動。 狐九卿一身嫩黃大袍,這顏色男人少有能穿得好看的,偏襯得他膚色都仿佛印上了一層春光。衣袍沒有攏緊,松松垮垮地露出大半胸脯,唇微微上翹,幾乎將在場大半人的眼光都吸引了過去。 傅靈佩轉(zhuǎn)頭,果見清玄咕噥地咽了一大口口水,不由搖頭——九尾天狐媚術(shù)天成,還少有人能抗住的。 丁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