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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252.251.1.1 這話若是出自傅青淵,那傅家持反對意見的還得上去掰扯掰扯,但出自傅靈佩,分量那就完全不一樣了。修真界以實力為尊,即便傅元茂一方再有意見,也不敢強著來。 一時間室內靜了下來,唯有廳邊的油燈還在嗶啵地響。 傅靈奇瞥了眼上首的貌美真君,心下著急,此行若是沒有達成目的,回去怕是…… 他肅了肅容,拱拱手道:“在下不明白,此事于你傅家有利,為何真君要阻止?” 傅靈佩看了他一眼,這一眼,暗沉幽深,讓傅靈奇分辨不出其中意味,只覺得涼意從背脊一路往上爬,讓他忍不住抖了抖,不敢再發(fā)話。 “遷族一事非同小可,諸位,夜已深,明日再議吧?!备奠`佩撣了撣袖口,懶洋洋道。 傅家諸人魚貫而出,傅青淵與廖蘭順勢走到了最后,與傅靈佩并排而行。 廖蘭之前一聲不吭,雖秉著要支持道侶的心思來參加了族會,到底出于外姓人的立場,沒有多言,見到女兒回來,驚喜交加之余早就按捺不住,好不容易見人都走了,立馬就拉過傅靈佩,上下打量,不錯眼地看。 “母親!” 傅靈佩被她看得有些羞惱,在廖蘭面前一下子就由那個高不可攀的真君變作了怕羞的女兒家。 修真歲長,與父母相處不過人生短短幾年,但從嗷嗷待哺到基本曉事的那段記憶卻仿佛是刻在人的骨子里,不敢輕易或忘。 “好,好,好,這許多年不見,我女兒如今是大有出息了!長得也好!前些日子還聽說,你要定親了?” 誰說修真者不八卦?尤其那些玄東界那些驕子們的八卦,向來為人所津津樂道。 雖獸潮中傅靈佩名聲不顯,但丁一之前卻是呆足了一整年的,可不是什么無名之輩。兩人同時失蹤,又一同在眾目睽睽之下回來,本是一段韻事,加之她后來又不滿百歲結嬰,風頭正勁,與丁一那親事,便廣為人知了,算是玄東界數(shù)得著的天作之合。 傅靈佩眼神黯了黯,那人還不知如何,心下?lián)鷳n,卻又不想母親跟著擔心,唇間勾起一抹笑:“嗯,定了?!?/br> “女兒難得回來,你提這些做啥?”傅青淵吹胡子瞪眼,氣道。只要一想到他年輕時抱在手中的嬌嬌要被別的臭男人帶回家,他心里就有些不得意。 凡間講究個天地君親師,可修真界卻是反著來的,天地師在最前,親在最后。既然此事由楚蘭闊做主同意了,他也就沒有反對的立場了。 廖蘭哪里還不知道他心里的酸味,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拉著傅靈佩一路滴溜溜地回了清脩居。 主人回來了,原本清幽雅致的小居舍頓時熱鬧了起來,連門前的游龍燈也像是轉得更歡快了。 傅青淵揮退欲上前服侍的仆人,三人圍在正房,其樂融融得很。 傅靈佩看著周圍熟悉的擺設,舒坦地笑了起來,這笑讓她的臉在幽幽燭光里都仿佛發(fā)著光。 傅青淵一時呆了呆,心中更是對要娶了她女兒的愣頭青的好運道憤憤不已。 全天下父母大體皆是如此,孩子總是自家的好,況且傅靈佩是真的好到極點,挑都挑不出毛病來。出息,貌美,還孝順。那時不時托快馬驛站寄回來的靈丹,傅青淵用都用不完。 廖蘭也是受益者。她年已過百,資質有限,修為仍卡在筑基圓滿上不去,若照她實際年齡來,早該是個中年女子,卻仍然嬌美溫婉,雖沒了少女那鮮嫩之感,卻別有風姿,站在俊朗的傅青淵旁,毫不遜色。 這一切,多虧了從滄瀾界回來之時傅靈佩送來的那顆極品養(yǎng)顏丹。與她交好的女修士有幾個能維持舊日容顏?就是有錢沒門路,也買不到。 三人別后歡聚,很是敘了番舊。 基本上都是他們問,傅靈佩答。她挑挑揀揀,將這些年來的際遇都講述了一遍,對著父母,她也沒隱瞞,除卻前世的事不好說,傅靈飛之事都交代清了。 “傅九叛門而出之時,族里還派人尋過一陣,只是沒尋到便不了了之了。這事你莫管,也沒必要出去說,畢竟是牽扯同族之事,族里那些老頑固未必肯放。” “自然。女兒又不是傻子?!?/br> 傅靈佩笑嘻嘻道。 “佩兒,這些年苦了你了。”廖蘭拍拍她的手,眼眶有些濕。雖然傅靈佩只挑了些有趣之事來說,但同為修士,哪里有不懂的。百歲不到就結了嬰,旁人說起來都是有出息,祖墳冒青煙,但天下有哪一個元嬰是隨隨便便就能成的? 九死一生之事,怕是經(jīng)歷了不少。廖蘭腦補得眼淚汪汪,生生把傅靈佩想成了個小白菜,徑自一個人在旁揮灑慈母心。 傅靈佩好笑地搖搖頭,想起一事:“母親,你的珠花呢?” “珠花?什么珠花?”廖蘭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父親年輕時送你的那朵?!备奠`佩看著她那生性害羞的母親將臉一直紅得堪比摩洛果,嘴角的笑才停了下來。 傅青淵被女兒知道年輕時的韻事,也有些不自在,悶咳了幾聲,怨懟地看了廖蘭一眼,心道怎能對女兒說起這事,一邊拿起桌邊的茶盅喝了幾口。 廖蘭心念一動,掌中便出現(xiàn)了一朵珠花,三片翠葉并行舒展,看得出來是主人愛物,保存得極好。 傅靈佩也將此前得的錦盒從玉戒中取了出來,展開,兩廂對比。 果然是一模一樣。 就連早年廖蘭斗法之時,不小心磕到的一道細痕都一模一樣,位置相同,長寬都一樣,就像是有人拿著這珠花,重新細致地復制了一遍。 “這……”廖蘭頓住了。 她可以肯定,這珠花她沒有在外拿出來過。 連傅青淵也停止了喝茶,驚訝地看向她:“佩兒,你做一個跟母親一模一樣的珠花做什么?” 傅靈佩搖頭苦笑:“此物是我元嬰大典當日收到的賀禮,非出自我手?!?/br> 這下更是弄不清了。 那人送這樣一個珠花,是何用意?又從何處知道這珠花的細節(jié),還做到一模一樣? 傅青淵再坐不住了,起身反復踱了幾步,此事不能往細想,一往細想就讓人不寒而栗了。有什么人能在不動聲色間就取走他妻子的愛物,刻了又返還回來,讓人完全察覺不出? 又對他們的女兒起了什么心思? 警告?還是威脅? 既然能做到這,那取他們性命,豈不也是輕而易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