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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之女,眼力還是有些的。聚靈陣作為現(xiàn)如今沒幾個陣師能擺出的陣法,傳頌度并不高,而凌淵真君卻能一下子拿出九個——看來那陣法大師的傳言未必不信。 秦綿看了她一眼,警告地敲了敲她腦袋:“陸師妹……” 陸籬姝的臉一下子白了白,抖著唇哼哼唧唧半晌沒說出話來。 九個小聚靈陣九九歸一變作了大聚靈陣,將周邊的靈氣全部往傅靈佩那輸送而去,生怕她結(jié)嬰斷了炊。 丁一負(fù)手,紅衣獵獵,將他所有的心緒都掩在風(fēng)里。 自他閉了一年關(guān)出來后,便聽原來的“傅靈飛”現(xiàn)如今的秦綿將傅靈佩結(jié)嬰之事詳細(xì)說過了一遍。后來想著反正哪里修煉都是修煉,便干脆把地方搬到了楚蘭闊洞府外,長期占據(jù)了一塊地,優(yōu)哉游哉地等媳婦出關(guān)。 魏園自問是個俗人,可論起享受真是差了這凌淵真君不止一籌。 喝得是千年靈果釀制的清頌酒,穿的是一萬靈石一匹的千年冰蠶絲,還置了千年昆侖木的長桌長椅,就算是等人,那日子過得不要太瀟灑,看起來便不是受得了委屈的。 可偏偏這看起來受不了委屈的紅衣俏郎君,卻不挪屁股地在那地一等就等了四年,毫無怨言。這深情模樣,很是引起了一些天元派女修的追捧,若非丁一立場堅(jiān)定,不假辭色,怕是狂蜂浪蝶更多。 畢竟,只要鋤頭揮得好,也許墻角哪一天,就被挖倒了呢? 不提那些致力于挖墻腳的女修們,即便以秦綿這等有心上人的女修看來,這樣的男子也實(shí)是讓人傾心,所以對于陸籬姝的心思,她很理解,小女孩的心思,總會被一些花蝴蝶給勾走——雖然這花蝴蝶也并非有意。 這樣的情緒淺白,也很容易放下。 索性陸籬姝拎得清,不曾靠進(jìn)去湊近乎,秦綿只偶爾點(diǎn)點(diǎn)她,便也罷了。 另一頭,便是青袍峰主了。 楚蘭闊也一連守了許多天了,眼看傅靈佩結(jié)嬰之時便不再回穆亭云的洞府。 果然,遠(yuǎn)處洞府內(nèi)的靈壓一瀉即收,隱隱感覺已是元嬰氣息,頭頂聚攏來的黑云越來越沉,越來越多。 ——這天劫,不對啊。 楚蘭闊和丁一互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想起自己結(jié)嬰之時的九重天劫。 峰主洞府很有許多防護(hù)陣法,可這陣法,對付起頂上的劫雷,就不夠看了。 丁一蹙眉遠(yuǎn)眺,驀地變臉:“速退二十里!” 太近了,他們原本估計(jì)的距離面對這樣的天劫,太近了。若這許多人都攪入傅靈佩的結(jié)嬰之事,后果不堪設(shè)想。 話還未落,前方洞府中便電射出一道輕粉身影,如一道流光直往天元派外而去,掠過丁一楚蘭闊所在之地時,略頓了頓,又迅疾往外飛去。看那目的地,竟然是打算在野外渡劫! 黑云如影隨形,醞釀的雷光閃爍,隨時都會打下。 傅靈佩只覺體內(nèi)的元力在迅速燃燒消失,她此時,是在為自己掙命。而這天劫之威,看起來竟然比丁一那時渡劫還要可怕! ——蒼天不容,莫不是還是之前奪舍之事太損陰德了? 傅靈佩來不及想,只極力試圖在這天劫之下奪回自己的性命。所行所過之處,快如閃電,諸修士見到她頭頂那一層厚厚雨云,也下意識地躲閃起來。 丁一眉擰得極緊,心念動處,胸前白光一閃,人便已到了百里開外,看起來正是傅靈佩的目的地。 ——明世境果然好用。 來不及多想,便將之前早早準(zhǔn)備好的“避雷針”以九環(huán)之勢插入地下,五行羅盤放下,便匆匆又利用明世境的空間之力來到了百里開外。 這樣一來,便影響不到傅靈佩了。 “東極,百里?!?/br> 傅靈佩聽到熟悉的傳音,嘴角勾了勾,迅速往那處奔去。 第239章 236.235.1.1 傅靈佩爆發(fā)式的奔跑,終于給自己爭取到了時間,等她來到東極百里之處,劫雷還未打下來。 她粗喘著氣,迅速往口中塞了粒扶風(fēng)丹,直到感覺枯竭的元力在慢慢恢復(fù),才隱晦地勾了勾唇。 五行羅盤已被設(shè)下,中樞在她手中,傅靈佩坦然不懼,此時還不到啟動防護(hù)罩的時候。 自金丹期嘗過天雷淬體的好處,她便食髓知了味。至于那些奇形怪狀的鐵東西,她早先便聽丁一講述過其作用,也知如何擺弄,便也不再cao心旁事,只一味心思地恢復(fù)靈力。 黑云已至。 代表天道之力的劫雷驀地劈下,紫光閃爍,那一聲轟隆隆仿佛是打在眾人心頭。 金丹期的神識還無法擴(kuò)散到這么遠(yuǎn),以至于秦綿等人只能站在外干著急。天元派許多修士遠(yuǎn)在門派內(nèi),只神識時不時掃過,關(guān)注東方的一抹紫色。 穆亭云也走到了宗門大殿外,負(fù)手遠(yuǎn)望,神情凝重。 “怎么?擔(dān)心那小丫頭?” 田波光駝著背負(fù)手過來,這些年來,他更老更瘦了,法令紋深深地印在兩腮。 “這可是我天元的一員猛將,我如何不擔(dān)憂?” 穆亭云神識擴(kuò)去,只見那上空的雷劫赫赫,突地想起傅靈佩金丹期的那次雷劫來,心里不免嘀咕著這丫頭也不知惹了哪路神仙,竟回回渡劫都九死一生。 田波光也不說話了,與他并排著看向東方雷劫之處。 綠楊放下手頭雜役,如今她修為已經(jīng)到了三層,雖只是雜役,但因身后所站的傅靈佩,倒也未曾受過欺辱。她雙手合十,靜靜朝東方祈禱,希望娘子能順利度過此劫。 在天元派的許多地方,也是如此。 畢竟金丹結(jié)嬰還是少的,在天劍峰也就這么一個,大部分的天元派門人都知曉是傅靈佩在渡劫。一些早年在傳道堂受過傅靈佩恩惠的,獸潮之時被傅靈佩領(lǐng)過一段時間的,全都不約而同地放下手頭之事,齊齊東望。 楚蘭闊與丁一并肩站到了一處。 兩人同為劍之第四境,修為相差不大,在這幾年里經(jīng)?;ハ嗲写?,進(jìn)而惺惺相惜起來。丁一這人也是個混不吝的,除了一開始還懼于楚蘭闊的師尊身份,后來竟干脆稱兄道弟起來。 “莫擔(dān)憂,靜疏必會過此劫?!?/br> 楚蘭闊嘆了口氣,拍拍丁一的肩。 丁一笑了笑:“她是我見過最刻苦堅(jiān)強(qiáng)的女子?!辈贿^,即便如此,他仍然無法不擔(dān)心。 “唔。”楚蘭闊頷首,也不說話了,只負(fù)手靜靜地看向東方。 第三道雷。 第四道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