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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208.207.1.1 “老爺,沈相府派人送來一張?zhí)?。?/br> 蘇哲遠的貼身小廝央苗兒小心翼翼地跨過一地的黃紙,垂頭遞來一張燙紫金帖。 秋水苑的正廳一片寂靜,氣氛凝重冷肅。蘇妍端坐在八仙座上,一只手把玩著茶盅卻不喝,那外頭來的二小姐卻木木呆呆地坐在地板上。 央苗兒心里一個咯噔,不敢再看,生怕殃及池魚。 蘇哲遠疲倦地擰了擰眉心,半晌才接過帖子展開一看,臉色便有些舒緩開來。沉吟了會才道:“末兒,為父先出去一趟,待回來再與你細說。” 蘇妍嘴角翹了翹,沒說話。 蘇哲遠的怒氣似乎在之前都被發(fā)泄光了,見蘇妍這般也不生氣,袖子一甩便徑直往門外而去,連眼風都未曾朝蘇蓮掃過。 蘇妍之前那沸騰的心已經(jīng)靜了下來。 自寧國公府被抄,到寧秋吐血暈厥之事為止,一路燒灼的憤怒和痛恨隨著吳玉被送走而慢慢平息下來。 “你滿意了么?” 蘇蓮突然道,腦袋從膝蓋上抬起,靜靜地看著她。此時蘇妍才發(fā)現(xiàn),那雙眼波瀾不興,宛若死水,渾身的精神氣仿佛都失蹤了一般。 蘇妍搖頭:“沒什么滿意不滿意的,不過是立場相對,僅此而已?!?/br> “立場相對?”蘇蓮咯咯笑了聲,笑得花枝亂顫:“為何你們便不能容下我與我母親?男子三妻四妾再尋常不過,多個姨娘和庶女罷了,你們怎么就那么容不下?” 蘇妍似笑非笑地看她:“你說笑了。是你們?nèi)莶幌挛覀?,否則,吐血的怎么會是我母親?你那母親,可是只山中狼,我母親柔弱,對付不了。至于你,母債女償,何況,我實在不喜歡你。” “不,確切的說,是自你出現(xiàn)以來,我腦子里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我提防你?!?/br> 蘇蓮驀地大笑一聲:“彼此彼此。” “自我有意識以來,往上爬便是腦中唯一的執(zhí)念和存在的理由?!?/br> “我要榮華富貴,要萬人尊寵,可身為外室之女,欺辱蔑視是常事,在宅子里無人敢挑釁我,可在外,即便是買套首飾,那多寶齋的掌柜都生怕我侮辱了他家的格調(diào)。終于,眼看我快要成功了,卻被你毀了。” 蘇哲遠經(jīng)此一事,已是徹底厭棄了吳玉,自然也不會對這個讓他蒙羞女人的孩子另眼相看,至于之前說的記入名下,入宗祠,更是不可能之事。 蘇蓮夢囈似的聲音緩緩流淌在房內(nèi),聲音里有著顯而易見的絕望。 “不,即便你身為禮部尚書的嫡女,也不可能萬人尊寵。何況旁人也會打聽,你不過是個外室子,稍微有些家底的,都不會要你。” 蘇妍笑她異想天開,世事禮法,森羅規(guī)矩,對女子教養(yǎng)尤為嚴苛,雖則她心底總覺得……不該如此,起碼她不該,可卻無法與整個世間的禮法作對。 另一邊心里起了異樣——這是她第二次在旁人口中聽到“有意識以來”這句話了。 蘇蓮再一次垂下腦袋,頸部柔順地垂著,兩眼無神地看著地面,肩膀垂了下來。 一時,兩人都靜了下來。 蘇妍算了算時辰,決意先去看看母親如何,想來那陸太醫(yī)還未離開,便起身往外走。還未走出門檻,心中似有所動,回頭一看,卻嚇了一大跳。 她只覺得冷汗一層一層地冒了上來,將貼身的綾羅都浸濕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盛著不可名狀的驚恐,可驚恐過后,興奮卻疊疊地躥了出來。 只見盤膝垂頭的蘇蓮身上,一層暗影隱隱綽綽地顯現(xiàn),像是一個人影趴在她背后,臉微微露著,隱約可見就是蘇蓮她自己,卻更小巧更精致一些。暗影與蘇蓮,慢慢剝離開,剝離開,到最后僅有一點足跟還連著,就不動了。 這究竟是什么? 為什么她從那片暗影里,感受到的,是數(shù)不盡的灰敗與絕望?仿佛整個生的氣息都被吞沒了一般。而這氣息卻詭異得與蘇蓮如出一轍,唯還有一點活息證明著她還活著。 為什么還有足跟連著,沒有徹底剝離?若是真正剝離開,會發(fā)生什么? 莫非與蘇蓮之前提到的執(zhí)念有關,希望破滅則絕望,心死則魂離。 為什么她能看見那片暗影? ……那么其他人,能看見么? 蘇妍心內(nèi)轉(zhuǎn)過無數(shù)個念頭,仿佛雷霆一道光,破開她的重重封閉,喚醒了腦中沉睡的東西。她驟然一笑,仿若銀瓶乍破,天光豁亮。 “你,看見了么?” 綠楊被這一笑晃了神,不由閉了閉眼,再看,便覺得小姐有哪里不一樣了,卻又說不出來,仿佛……更出塵更飄渺了一些。 她有些遲鈍,頓了會才道:“看見了……什么?” 蘇妍自嘲,看來果真只有自己能看見,只是不知那丁漠郎君是否也能看見了——想來,兩人是一類人。 “沒什么,走吧,去看看母親?!闭f著,便大踏步往外走去。 只要……等真正剝離開,就知道,究竟是什么了。 蘇妍看了看頭頂依然炫目的陽光,心想。 綠楊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過小姐向來聰慧伶俐,不必她多cao心,便靜靜地跟著往一旁的三開間里間走去。 陸太醫(yī)果然還在,看樣子已經(jīng)是看好了,正在外間提筆寫方子。 “陸伯伯,我母親可還好?”蘇妍不見外,直接叫了伯伯。 這陸太醫(yī)雖然見面寥寥,可當初寧秋生產(chǎn)之時是回回都在外等候以防萬一的,就算是蘇妍剛剛出生之時,陸太醫(yī)也是見過了她健康才走的。 陸太醫(yī)要比蘇父顯老得多,胡子一把,可見了蘇妍仍不免有目眩神迷之感,不由閉上眼,暗呼“阿彌陀佛”,才敢睜開:“唔,不太好。” 語氣有些沉重。 “令堂郁氣在心,五臟皆損,才有口溢血之狀。此后不可輕易動怒傷心,再來一次,怕是神仙難救?!?/br> 蘇妍一時愣在那。 神仙難救?怎么會難救?母親平日里身子都很好,怎么突然就頹敗成這樣了? 蘇沐走了出來,拍拍她的肩膀,像是一下子成長了許多,對著陸太醫(yī)道:“可有辦法緩解?” 陸太醫(yī)搖頭:“此病在心不在身,陸某已是無能為力?,F(xiàn)在開的一副安神藥,你且讓蘇夫人連吃三日,穩(wěn)一穩(wěn)夫人神思,不過切記,千萬不要再刺激她了。” 說著,便嘆了口氣,拱拱手:“告辭?!?/br> 蘇沐忙喚人領著陸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