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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私以為,蘇娘子與我是同類?!?/br> 說著,便往蘇妍面上看來。 蘇妍頷首。 確實如此。 五年前她在池塘邊跌了一跤,醒來后便覺得以前的記憶有些朦朦朧朧的,只是后來以為是摔到了腦袋才會如此,也沒在意。 “然后呢?” “然后?哦,然后我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比目珠。” “當時比目珠被我一直握在手中,誰來都奪不開??晌覍け榱怂心軐さ降臅鴥?,都未找到關于此物的一丁點記載。自降以來我就從未出過漠北,所有生活有跡可循,哪里能得到這個東西呢?” “或許……這只是一顆會發(fā)光的石頭?”蘇妍不確定地道。 掌中貝珠細膩的紋理得自天然,握在手中就有股親近感。 丁漠嗤笑了聲:“你見過這么好看的石頭?” “我是沒見過?!?/br> 蘇妍被嗆了一句,也不生氣,只道:“照你的說法,這些與我何干?未免有些牽強了?!?/br> “別急,我還沒說完?!倍∧當[了擺手,直接站起了身,來到蘇妍的近前,將比目珠取了過來,微涼的指尖觸到她手心的柔軟,愣了愣才道:“但一開始,這比目珠不是這樣的。” “在漠北,這比目珠也就是一只漂亮些的貝珠罷了?!?/br> “但隨著父親,越靠近上京,比目珠就越亮,直到現(xiàn)在……”他掌心托起珠子,盛到眼前,“堪比黑夜明珠。” “傾國傾城。” 蘇妍怔忪,半晌才領會到他的意思:“你是說,這比目珠,是因為我才如此?” “是。”丁漠直直地看她,“白日茂春園內,蘇娘子你站在對面,比目珠便有了反應,你離開后,又黯淡下來。丁某于是便追隨而去,比目珠越靠近你越亮,我才有了這個猜測。不然,你以為我隨隨便便就對著一個戴帷帽的小娘子如此孟浪?” 蘇妍的臉紅了紅,為自己之前的猜測而羞赧。 “而夜探蘇姑娘的香閨,也是如此。若不是比目珠指路,要準確找到小娘子的閨房,丁某怕還是再費一番功夫?!?/br> “那,你意如何?”蘇妍抿了抿唇,大膽地看向丁漠,此時這人面上一慣的漫不經心退去了,只留一雙誠摯的眼睛,在比目珠的光暈里,幾乎發(fā)著光。 “我亦不知……” 丁漠苦笑著攤手:“只是自白日見了小娘子你,心底便一直有個聲音不斷地響著,讓我來尋你,連一刻都不要等?!?/br> 蘇妍的臉這回徹底地紅了。 她現(xiàn)在分不清丁漠這話,是因為目珠的奇特,還是因為,兩人之間若有似無的奇怪氛圍。她也不清楚為何在明明一句不是表白的表白里,居然紅了臉。 蘇妍正要說話,卻聽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此時已經到了門前,因為之前自己太過專注竟然忽略了,不由心道:“糟了!” 丁漠還在房里。 現(xiàn)在跑已經來不及了,再從窗戶出去豈不是一抓一個正著。 “小姐睡了么?”寧秋問話的聲音傳來,聽在蘇妍耳里卻如惡鬼催命。 青柳輕聲道:“應該睡了。” 蘇妍舒了口氣——知道她睡了,應該不會進來了吧? 可兩人站著,只要里面人有心往里探一探,一下就會發(fā)現(xiàn)的。她立馬跳了起來,連追馬都不及的速度一下子躥到了床上,快速蹬掉珍珠絲履,被子一掀,便直挺挺地躺了進去。 一邊還朝丁漠努了努嘴,示意他跳到梁上。 丁漠無奈地笑,提氣一躍,跳上梁子,還未站穩(wěn),蘇妍便聽到一聲低沉的國罵,一個頎長的身影就滴溜溜地落了地。 ……她這才想起來,為了避免梁上君子光顧,閨房內的梁上全部由蘇沐指揮著包了一層蠟染,觸之便滑。想來那丁漠就算是化身千足蜈蚣,也抱不住那滑溜溜的梁子。 “什么聲音?”寧秋似乎也聽到了那一聲。 綠楊搖了搖頭:“奴婢沒聽到?!?/br> “開門?!睂幥锓愿赖溃骸拔胰タ纯茨﹥??!?/br> 蘇妍瞪大眼—— 丁漠掀開被子輕輕一抖就爬上了床,頎長精瘦的身軀緊緊地挨著她,緊實的肌rou就是隔著衣料,也仍能感受到身體那真切的熱度。 十八年來,還未曾與男子這般親近的蘇妍,一瞬間繃緊了身子。 好聞的松木香若有若無地浮現(xiàn)在鼻端。 ——豎子無禮! 當千刀萬剮才是! 她心道。 一手揪緊了被子,默默地將褶皺撫平,裝作熟睡的樣子,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第203章 200.198.1.1 寧秋揮揮手,示意其他人不要跟進去,便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 東側屋腳的一盞樓花銅燈幽幽地發(fā)著光,給黑暗的室內添了一層柔光,卻照不亮雕花紫檀木大床上的旖旎。 “末兒,睡了么?”寧秋輕輕問,一手撩起床旁鮫紗制的紗幔掛在床旁的蓮鉤上。 蘇妍假作閉眼,一顆心在胸腔里卻越跳越快,身旁男子炙熱的體溫從相貼的一層薄薄的布料源源不斷地傳過來,讓她溫度也不由上了一層。 “傻孩子,就這么睡了……”寧秋見床腳的被子還亂堆著,便伸手掖了掖。 這一掖,讓蘇妍一個緊張,腳尖直接踢到了一旁男子身上硬實的腱子rou上,疼得她差點要叫起來。 最甚的是——翹起的腳恰恰好鉆進一雙長腿里,看似就好像是她故意占他便宜一般。 丁漠身上的熱度又升了一層,燙得蘇妍的臉都泛起燒來,怕母親發(fā)現(xiàn),不敢大動作,小腿只得僵在那里,動也不敢動。 寧秋在床旁站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微微嘆了口氣。 蘇妍急得發(fā)慌,母親怎么就愣在這了……倒讓她下不了臺。 一個長手長腳的大男人就這么窩在她被子里,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她蘇妍一世英名可真是毀于一旦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母親那源源不斷的眼淚,蘇妍就覺得頭疼。 她細膩的肌膚與對方的長腿緊密貼合,一點縫隙都不曾留下,反倒讓她更直觀地感受到男人身上的硬度。與女子柔軟馥郁的身體不同,丁漠這人一身結實硬邦邦的肌rou,連腿也是強而有力。 “……看樣子,今日是累著了?!睂幥镒匝宰哉Z地說了句:“末兒居然穿著袍子就睡著了,翠柳與綠楊也不知在做什么,這么不經心,該好好敲打敲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