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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松,“我就客氣下,你不用這兒給我面子的?!?/br>江深:“??”白謹一訓練的拳擊館在崇明區(qū),那兒有非常有名的環(huán)崇明島自行車賽,當然,這也是賴松百度了之后才告訴江深的。兩人一下火車就被白家的司機接到了拳擊館,相比江深的拘謹和小心,賴松一路進場倒是大大方方,毫不違和。在還沒見到白謹一前,已經(jīng)有不少人主動來和他打招呼了。“我是去年全國少年組重量級的亞軍?!辟囁煽粗钣行┬〉靡猓八麄兇蠖鄶?shù)都認識我。”江深頭一次特別崇拜的看著他。賴松很受用,指了指自己:“前輩,懂嗎,前輩?!?/br>江深:“那冠軍今天有來嗎?”賴松愣了下,他收了笑容,有些鄙夷地輕哼了一聲:“知道我來他不會來的?!?/br>江深:“?”賴松坐在場外,他拍了拍身邊的位子示意江深坐他旁邊。“拳擊不像你跳舞?!辟囁蓢烂C起來的神情和白謹一不同,他更像一個大人,少年的眉眼上仿佛積了陳年的風褸。“我們的拳頭?!彼χ?,揮了揮手,“可比你的舞鞋,臟多了?!?/br>第24章既然是友誼賽,賽制就不會太嚴苛,業(yè)余的拳擊賽護具都會帶齊,上了拳臺后總共也就4回合,每回合3分鐘,中間各休息一分鐘,這些常識賴松賽前就對江深做了科普,至于誰輸誰贏,江深還停留在一定要打出“KO”的階段。“怎么可能啊。”賴松笑起來,“沒人能厲害到場場把對方KO的,更何況白謹一打的還是輕量級,基本都是按每回合得分來算,最后加起來誰總分高誰就贏?!?/br>江深又問:“怎么樣才算得分?”“擊打這些地方?!辟囁杀攘吮茸约荷砩?,“正面頭部,面部,頸部,胸腔,兩肋和小腹?!彼f完,在腰部附近做了個劃分動作,“反正都在腰帶以上?!?/br>江深聽他說著,表情就有些不忍:“很痛吧……受傷怎么辦?”“這是拳擊誒?!辟囁煽扌Σ坏?,“你以為是像你跳舞那樣,漂漂亮亮就行的?”“對我們來說,疤痕是勛章,汗血是禮贊?!辟囁砂炎约簰煸谌_的圍繩上,他轉頭看向江深,擠眉弄眼道,“而揮出的拳頭,是給予這一切最高的褒獎。”白謹一在后臺纏上膠布,他對面坐了個高鼻深目的白人教練,旁邊站的是翻譯。教練講了幾句,翻譯翻譯完,白謹一點了點頭算是答應,等翻譯走了,教練終于沒忍住,用蹩腳的中文問:“你、學英格雷徐,OK?”白謹一低著頭回答:“不OK,沒時間,你去學中文。”教練:“……”白謹一還真不是跟他抬杠,在他觀念里,拳擊是獨一檔的,其他浪費時間的都得往后稍稍。教練沒辦法,畢竟中文還沒學好,只能再把翻譯叫回來,兩人又嘰里呱啦一通該怎么打怎么打,白謹一倒是聽的很認真,他綁好了膠布,做了幾個躲閃的基礎步伐,最后彎腰把上衣脫了。有人在外頭敲門:“少爺,賴同學和江同學來了?!?/br>白謹一戴上拳套,答應道:“好?!?/br>江深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喊“少爺”,感覺跟拍電視劇似的,賴松倒是習慣了,進去后也沒多規(guī)矩,與白謹一碰了碰拳。“你來了?”白謹一看著江深,他坐在沙發(fā)上,朝著對方招了招手,“過來?!?/br>“?”江深走了過去。白謹一伸出手,因為帶著拳套的關系,江深沒多想,也準備學著賴松的姿勢跟他碰拳。“把手放上來?!卑字斠粵]接他的拳頭,努了努嘴吩咐道,“放到我的拳擊手套上來?!?/br>江深沒怎么明白,但還是照著對方的話做了,白謹一深吸了一口氣,突然低下頭,額頭隔著江深的手貼在了拳擊手套上。江深:“……”白謹一閉著眼,嚴肅道:“賽前祈禱。”江深嚇了一跳,下意識看了看賴松和教練,大家都是一副習以為常,見慣不慣的樣子,顯然這一舉動是賽前默認必須進行的儀式。這么重要的事情,江深當然不敢怠慢,他也學著白謹一低下頭,閉上眼,一臉認真的小聲嘟囔道:“希望你平安歸來。”白謹一:“……”江深還在閉著眼念咒一樣的重復:“平安歸來平安平安……”賴松忍笑忍的恨不得在地上打滾,白謹一無奈地舉起拳頭輕推了下江深的額頭:“你應該祈禱我打贏對手?!?/br>江深捂著前額,辯解道:“不、不重要啦……別受傷就好……”白謹一輕笑了下,他戴著拳套的手捋了一下江深的后腦勺:“知道啦,小天鵝。”拳臺上剛比過一場中量級的,江深站在圍繩外面往里湊著看半天,沒見著地上有血才放了點心到肚子里,賴松站到他身旁,叮囑道:“你等下就站這兒,離的近點,別被擠下去?!?/br>江深奇怪道:“沒有觀眾席的嗎?”賴松:“打拳要什么觀眾席,站著看,只要不進圍繩內(nèi)就行,所以盡量站的離拳臺近一點,好給對方壓力?!?/br>他指了指對角那邊:“看到那群人沒,是對手的親友們,他們也會給我們壓力?!?/br>江深剛想問什么壓力,就看到對面幾個男生像是說好了一樣,同時對著他們這邊比了個大拇指向下的姿勢。江深:“……”賴松樂呵呵道:“所以你什么拉橫幅吹喇叭都沒用,男人,要這樣!”他說完,猛地一抬胳膊,伸出拳頭,干脆利落的朝著對面彈出了一根中指!江深:“……”賴松的中指還沒放下:“快點,學著我做一遍!”江深當然沒有跟著做那個“不文明”的手勢,拳館的氣氛已經(jīng)很火熱了,雙方還沒開打前,親友團們倒是來來往往火藥味十足,特別是白謹一在自己拳館名氣還不小,更是有賴松替他站臺打頭陣,互相之間臟話都先罵了一籮筐。江深被擠在一堆肌rou壯漢的當中,汗水的腥咸味道充斥著戰(zhàn)斗前飆升的腎上腺激素和荷爾蒙,白謹一在幾個人的簇擁下站上拳臺,他戴了頭套和護齒,樣子與平時看上去的有些不同。賴松貼著圍繩,幾乎是兇悍的大吼出來“揍他!??!”周圍開始跟著節(jié)奏,此起彼伏的呼喊,臺上的裁判也只是做了個象征性安靜的手勢,然后示意兩位拳手互相碰拳行禮。江深被擠到了拳臺旁邊,他的面前就是圍繩,因為離得太近,連拳手臉上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賴松邊吼邊推他:“你喊啊!”江深只覺得耳邊一片轟鳴聲,根本不知道要喊什么,緊張的手都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