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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的情況?!?/br>方真榮指著一張圖為程巖解說,圖上的內(nèi)容程巖看不懂,但從方真榮難得利索的發(fā)言中,也能判斷出情況緊急。他道:“如今各地可通知到位?潿縣和米山縣兩地百姓都轉(zhuǎn)移了嗎?”黃通判恭敬道:“回大人,已通知至各縣衙,如今縣和米山縣派出了所有縣兵和衙役協(xié)助百姓撤離,若有不配合者,也會被強行轉(zhuǎn)移?!?/br>程巖微一頷首,轉(zhuǎn)而問起了別的事。于是這天夜里,程巖安排好洛縣百姓轉(zhuǎn)移之事后,便和莊思宜、莊棋并方真榮一同摸黑冒雨趕往呂仙府,等到次日下午,一行人終于抵達目的地。呂仙府知府姓俞,原來態(tài)度十分熱情,但在得知程巖來意后卻微感不滿,心道姓程的怕不是有些得意忘形了?手也未免伸太長!但礙于對方背景,他明面上還是客客氣氣的,只是言談中卻多有拒絕之意。程巖沒空跟他打馬虎眼兒,直接讓方真榮出馬,后者面對正事從來不掉鏈子,不過花了半刻鐘就讓俞知府變了臉色。但不管方真榮說得再言辭鑿鑿,終究是一己推斷,俞知府不過將信將疑。加上程巖乃曲州知府,如今竟指使到他頭上,無異于一種挑釁。因此,他仍固執(zhí)道:“可千汐水庫自前朝興建,至今已有兩百多年,洪澇災(zāi)害遇過不少,一直沒出什么事。若要轉(zhuǎn)移百姓,那可涉及到我呂仙兩縣和曲州一縣,牽扯到方方面面,甚至須調(diào)動府兵甚至請來駐軍幫忙,如果到時候什么都沒發(fā)生,所耗人力財力……誰來負(fù)責(zé)?”“本官來負(fù)責(zé)!”程巖不耐道:“此事寧可信其有,若無事發(fā)生固然好;一旦有事,而你卻不加提防,誰來負(fù)責(zé)都保不住你!”見程巖態(tài)度蠻橫,俞知府心下暗恨,可又不敢隨意接口,只怕有個萬一。他既不甘又害怕,正猶豫不決間,就見莊思宜從懷里取出一卷明黃綢卷,展開念道:“皇上密旨!俞山喜聽宣!”莊思宜看了程巖一會兒,俯身親了口對方道:“巖巖心思通透。”程巖笑了笑,也“吧唧”一口親在莊思宜唇角,抬手抱住對方。兩人靜靜相擁,一時溫情無限。次日,程巖便以新任知府的身份來到了府衙。這一次的知府交接對曲州府影響并不大,因為阮春和對程巖不藏私,而程巖對曲州府一應(yīng)事務(wù)也非常熟悉。府中的官員們觀察了一段時間,確定程巖并沒有什么大肆改革的想法,便都放下心來。但自程巖上任后,防汛便成了曲州府的一等大事。除了加固堤壩、治理坡面外,各縣衙的巡檢閘官都須每日輪首,時時記錄風(fēng)向水位,只要有異常必須立刻上報。到了四月,南方多地干旱的消息漸漸傳開了,但這并非水患預(yù)警解除的信號,恰恰相反,反常的旱澇天氣無一不預(yù)示著方真榮判斷無誤,今年,南方很可能迎來一次洪水浩劫。“如今雨勢小了不少,巖巖可以安心了?!?/br>程巖一口茶入腹,“方真榮也判斷未來兩三日雨勢會?!彼捨凑f完,就聽莊棋在外通稟,原是方真榮找來府上,說有急事上報。程巖和莊思宜對視一眼,雙雙皺起眉頭——這么晚,多半不是好事。事實也的確如此,原來方真榮從百姓口中聽到了些消息,繼而推斷出與曲州府相鄰的呂仙府中,一座名為“千汐”的水庫有潰壩的危險!“千汐水庫攔河主壩足有六十丈高,一旦有了決口,臨近幾縣都有被淹的風(fēng)險,其中呂仙府的漢德、孔豐兩縣,以及曲州府的洛縣尤其危險。若是出現(xiàn)了跨壩的情況……那呂仙、曲州兩府,將直接被洪水夷為平地!”方真榮顧不上早已濕透的衣發(fā),面色蒼白道:“如今主壩雖穩(wěn),但東西兩山滑坡嚴(yán)重,連續(xù)的暴雨不但減弱了巖層間的摩擦,還增加了山體的重量,一旦有大塊山體滑入水庫,勢必抬升水位,掀起巨浪,如此沖擊,主壩多半要潰決!”程巖猛然想起了前生閔省幾縣被淹之事,莫非就是因為主壩決口?很有可能!畢竟從目前來看,此次臺風(fēng)并沒有嚴(yán)重到讓幾縣消失的程度。他此前還懷疑是不是自己記憶有誤,如今看來隱患就在千汐水庫!俞知府怔了一瞬,雙膝“噗通”軟倒,而程巖和方真榮同樣一愣,匆匆跪在了地上。“爹,我陪您?!?/br>齊父擺擺手,“別瞎cao心?!?/br>然等淡定的齊父一入里屋,就狠狠皺了下眉——今日這風(fēng),好像著實有點兒妖?可一想到兒子不信任自己,居然偷偷讓兒媳帶著幾個孩子住去了安置點,他心里就憋著口氣,不肯服軟。于是冷哼一聲,不再多想。等齊父換好衣衫準(zhǔn)備出去時,突然腳步一頓——外面除了風(fēng)雨聲,似乎隱隱還有點兒別的聲音?他微微側(cè)耳,凝神傾聽。“嘭——”此后一兩日,一眾府官們忙到連如廁的時間都沒有,就連在家里“相夫教狗”的莊思宜也被抓來當(dāng)壯丁。到了六月初二的傍晚,曲州府一改前幾日的悶熱難耐,突然刮起了風(fēng)。洛縣。衙役們頂著大風(fēng)走街串巷,敲鑼打鼓:“臺風(fēng)將至,勿要出行;關(guān)好門窗,小心火燭……”一遍又一遍,回蕩在空曠無人的街道。“爹,咱們還是把門窗關(guān)上吧?”齊老爺聽著外頭一聲聲示警,心里咚咚直跳,他總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但齊父依舊頑固反駁:“關(guān)什么關(guān)!這些日子差點兒沒悶死我,好容易來了點兒風(fēng),還不許我吹吹?”不過,某些自認(rèn)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其實并沒有在擔(dān)心。“爹,縣衙已貼出告示,說臺風(fēng)很可能從米山縣正面登陸,且十分兇險,沒準(zhǔn)兒比三十年前那一回還厲害。如今米山縣衙已在組織百姓轉(zhuǎn)移,而洛縣又離米山縣這么近,萬一有個好歹……兒子以為,咱們還是去縣衙準(zhǔn)備的安置點暫避為好?!?/br>洛縣一座大宅內(nèi),齊老爺正苦口婆心地勸著他父親,但齊父的態(tài)度卻不以為然,“怕什么,臺風(fēng)要來便來,你爹我活了五十多年,什么樣的臺風(fēng)沒見過?即便是三十年前那次,也不過雷聲大雨點小,還未來我洛縣便往北偏離了,倒是害我們白白奔波,又累你大病一場,哼!你要知道,洛縣可有龍王鎮(zhèn)守,臺風(fēng)必不敢來?!?/br>齊老爺抽了抽嘴角,哪兒來的龍王,不就一座龍王廟嗎?廟祝還盡會騙香火錢!但他知自家老爹的性子,盡管腹誹不已,也不敢實說,只道:“或許以往只是洛縣運道好,可這回真不一樣,我聽說知府大人連糧食都調(diào)出來了,還令各衙門征招郎中,說是以備萬一。咱們這位程知府能力非同一般,兒子行商多年,大官小官也見了不少,卻最是服他。他說的話,兒子還是信的?!?/br>齊父懶懶吸了口煙袋,“程大人勤政為民,是個好官,但他來我閔省才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