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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光著身子了……莊思宜不可描述的地方已經漸漸有了反應,他猛地往下一沉,整個人泡進水里,濺開大片水花。程巖被莊思宜的動靜嚇了一跳,他虛看一眼,發(fā)現木桶里沒了人,驚道:“思宜?”只聽木桶里傳來悶悶的聲音,“嗯,我洗頭?!?/br>兩人要走,自然也要去衙門說一聲。阮春和如以往一般自動無視莊思宜,cao著混雜著鄉(xiāng)音的官話,一臉燦爛地看著程巖,“去吧去吧,需要本官為你們安排馬車嗎?”程巖:“謝大人體恤,不過普山縣距離府城較遠,下官與莊大人騎馬更快一些?!?/br>阮春和:“那就辛苦程大人了?!?/br>等程巖和莊思宜再次回到府中,下人們已備好馬匹和行囊,兩人便帶著莊棋一人上路了。他們緊趕慢趕,傍晚才到了距離普山縣最近的青水縣。入了縣城,莊思宜便道:“今日時辰已晚,我們就在青水縣住上一晚,明日再趕路吧?!?/br>事實上,屋子里的氣氛確實很尬。莊思宜站在逼仄的客房內,望著兩桶冒著白煙的熱水,根本不敢看程巖。他覺得自己很慫,可是一想到當年科考前見到的長腿細腰……莊思宜就覺得鼻頭發(fā)癢,只怕下一刻就要出丑。由于兩人都沒動靜,顯得氣氛更加不可描述。半晌,程巖道:“你不洗嗎?”莊思宜:“……洗。”說著,兩人同時站起來,同時背轉過身,又同時解開腰帶退下外衫……“不回,我祖父的妾氏多半是過年前后生產,家里必定一團亂,我回去作甚?”莊思宜悶悶回道,聽起來有氣無力。心不在焉的程巖并未察覺出不對,他之所以會突然提前莊敏先,也是覺得兩人間安靜得太過詭異,便想找個極為安全的話題來打破沉默。何況,若是按照正常發(fā)展,莊敏先也不過兩年好活了。雖說本方世界的走向已徹底不同,就連真帝駕崩的日子都變了。可莊敏先即便能熬過兩年,終究已是八十來歲的高齡,萬一有個好歹……程巖希望莊思宜能夠多陪陪他曾祖父,以免將來后悔。“曲州距離南江府不算太遠,若是乘快馬,也不過七八日便到了?!背處r遲疑地添了一句,“你曾祖父年紀大了……”莊思宜頓了頓,知道程巖是在關心他,情不自禁地露出個笑:“阿巖若肯跟我一塊兒走,那我便回去吧?!?/br>程巖笑了笑,“若府衙無事,我便和你一塊兒回蘇省?!?/br>莊思宜稍稍抬頭,就見自己的長發(fā)與阿巖的糾纏一處,心中浮現出“結發(fā)同心”四個字。可惜程巖很快抽走了頭發(fā),道:“快起吧,今日還要趕路呢。”兩人收拾好下樓,莊棋已備好的了早膳。盡管只是客棧里最簡單的粥菜饅頭,卻也擺了滿滿一桌,程巖見了下意識道:“這也太豐盛了?”“這不算豐盛呢?!鼻f棋瞅了隔壁桌一眼,低聲道:“比起來,我們已經很節(jié)儉了。”程巖順著看過去,就見隔壁桌坐了幾個衣著富貴的中年男子,多半就是客棧老板所說的商隊中人。只見他們一桌子好酒好菜,正中央還擺著條吃了一半的魚,程巖心道:大早上吃魚,也不怕卡著。念頭剛一閃過,就見一男子忽然一咳,隨后以手掐著自己脖子,雙眉痛苦的擰緊。雖說世間叫長壽村的村子很多,但既然敢取這樣的名字,就足以說明村中人的壽數比大多人要長。事實上,普羅山上的幾個村子窮是窮,可卻被青山綠水所環(huán)繞,或許正因如此,村民們并不像程巖所見過的那些喪喪的窮苦百姓,反而有股子鮮活的生氣,甚至給他一種每個人都安于貧困錯覺。就比如此時,程巖剛走到長壽村村口,就聽見了一陣鼓樂聲。他遙遙一望,便見到不少村民圍聚在村口不遠處,男女老少們拉著手載歌載舞,好不熱鬧。程巖好奇道:“他們在做什么?”老仆見人群中坐著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婦人,想了想道:“應該是村子里有老人過百歲壽了。”程巖眨眨眼,“多少歲?”老仆一怔,“百、百歲?!?/br>程巖和莊思宜對視一眼,又問:“聽你語氣稀松尋常,莫非村子里的百歲老人很多嗎?”程巖:“……”等到莊思宜憋氣到快窒息,他才從水里潛出來,深吸了幾口氣。可惜,身下卻并未平靜,反而越來越激動,他覺得只靠意志是不可能壓制住身體反應了,如今他泡在水中,如果動作輕一點,阿巖也不會察覺……莊思宜壯著膽子將手慢慢往下,忽聽程巖道:“今年過年,你要回去探望你曾祖父嗎?”下一刻,莊思宜腦中忽然出現了曾祖父威嚴的老臉,頓時萎了。……………………也好。莊棋:???!總之,有了莊思宜拍板,莊棋又堅持要住柴房,程巖也確實累得沒精力跟這對主仆爭辯,他們就在這家客棧住下了。上樓前,程巖對小二道:“抬兩桶水上來,再送一桶到……柴房?!?/br>莊棋感動的眼淚汪汪,回憶起先前跟著程大人的那幾年,心想為什么自己不姓“程”?等小二送來了水,程巖便打算沐浴了。一路風塵仆仆,全身上下也不知沾了多少灰,有些潔癖的程巖完全受不了??伤氖謩偯窖鼛?,就下意識地瞄了眼莊思宜,這一瞄,頓時有點兒繼續(xù)不下去了。明明也不是第一次在這個人面前暴露身體了,居然突然感覺尷尬?男子主動邀請程巖等人同路,又說普羅山山路難行,等到了縣城他再為程巖安排個向導。程巖笑著應下,于是一行人用過早飯,便一道上路了。由于男子領著一支商隊,行路并不快,程巖也只得放緩速度,策馬與男子并行。他們一路閑談,程巖才得知原來男子姓陸,卻是一孤兒,從小被普山茶商陸家老爺收養(yǎng),那位陸老爺一生未娶,便拿他當親子教養(yǎng)。當程巖隨口提到男子販賣的茶葉時,只見對方神秘一笑,“敢問公子可聽說過九花茶?”程巖隱隱覺得名字有些耳熟,卻聽莊思宜道:“九花茶,以桂花、茉莉、薔薇、蘭蕙、桔花、梔子、木香、梅花九種花分別制成,九種花茶共為一組,可隨心搭配,任意選擇。此茶這些年漸漸盛行于世家高門的后宅,但民間尚未打開名聲,莫非竟來自普山縣?”男子表情隱有得意,“正是,確切的說此茶來自我陸家,乃家父所創(chuàng),盡管世面上花茶繁多,但一來制茶手藝不及我父親,二來也不如九花茶品用方便?!?/br>程巖確實累了,尤其大腿內側火辣辣的疼,他點點頭,“行,就找家客棧吧。”幾人選了家最近的客棧,可客棧里恰好入住了一支商隊,于是客棧老板給出了雷劇里最常見的一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