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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巖大驚失色,快步?jīng)_了過去,擋在麒麟衛(wèi)身前道:“敢問諸位,他們犯了何罪?”“原來是會元郎?!卑殡S著冰冷而嘶啞的聲音,一名麒麟衛(wèi)從屋檐下的陰影處走來,陽光映出他蒼白的臉,就像一具失了血的僵尸。“此事與會元郎無關,我勸你別多管閑事?!?/br>程巖瞬間感覺背脊躥上一股寒氣,他認出對方正是剛剛和他們打過照面的頭領,于是道:“大人,學生并非要多管閑事,而是想知道他們究竟何錯之有?您抓人,總要有原因吧?”“沒錯!咱們都是有功名的人,豈是你們說抓就抓的?”突然響起的附和聲,讓程巖注意到客棧一樓已聚滿了學生,且各個神情憤慨,可惜都被麒麟衛(wèi)給攔住了。“功名?”那頭領冷笑一聲,不屑地掃過眾人,最后停在程巖身上,“再勸你一句,讓開!”程巖站定不動,據(jù)他所知,皇上只下令麒麟衛(wèi)協(xié)查張懷野等人大鬧禮部衙門和仇府一事,可沒讓他們亂抓學生,這個命令只可能是仇閣老下的,仇閣老想要借此震懾恐嚇學生!一名獄卒提著長桿而來,敲打著獄門,“都給我安分點兒!”張懷野理也不理,聲音更大,“彼氣有七,吾氣有一,以一敵七,吾何患焉!況浩然者,乃天地之正氣也!”那獄卒勃然大怒,長桿伸入牢門縫隙,猛地抽在張懷野肩上。張懷野悶哼一聲,口中不?!?/br>“天地有正氣!”聲音不止來自于他,還來自于牢中其他學生。獄卒耳中一陣嗡鳴,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只覺得牢房都震了震。程巖稍稍放下心,“那情況還不是最壞?!?/br>兩人又在大街上吹了會兒風,漸漸冷靜了些。“你方才應該沒見到恩師吧?”莊思宜忽然問道。他口中的恩師,自然是兩人共同的座師——關庭。程巖搖搖頭,“恩師一直沒回府,你呢?”今日他們幾人分頭行動,程巖知道莊思宜特意回了趟莊家。“基本順利,但我二叔就不必指望了?!鼻f思宜嘲諷地一笑,“不過聊了幾句話他便端茶送客,還警告我安分些?!?/br>微光下,他的雙眸閃爍著星亮的光,“就算朝廷不理解、皇上不理解,但百姓會知我們的勤勤之意,會明白誰才是真心為了大安!”眾人靜默了一瞬,片刻后,一名舉子佯作輕松道:“我還是頭一回進牢房,這里又臟又矮,又濕又暗,真像那首里所寫的。”張懷野輕聲一笑,“余囚獄中,坐一石室?”眾人跟著笑起來,卻聽張懷野低低念了下去,“室廣八尺,深可四尋……”他的聲音微啞,但語調(diào)平淡舒緩,宛若催眠,稍稍緩解了眾人的煩亂。一句一句,漸漸有學生小聲附和,突然,張懷野拔高了聲音,“孟子曰:吾善養(yǎng)吾浩然之氣——”“吵什么?!”“放肆!”頭領暴怒,額頭青筋直跳。他的劍尖轉(zhuǎn)向林昭,后者卻渾然不懼,濃眉高挑,雙眼圓睜,抻著脖子瞪他。頭領面子上過不去,一劍就刺,他并非真要刺傷林昭,只是想逼退對方,手中其實留有余力。哪知人群中突然躥來一人,擋在了林昭身前,頭領收勢不急,只聽劍刃入rou之聲,那人肩上竟被刺出個窟窿!“阮兄!?。 ?/br>林昭扶住阮小南,驚慌地喊道。頭領見誤傷了學生,忙亂地抽回劍,鮮血從阮小南的傷口飛濺開來,染紅了眾人的眼睛。不知是誰吼了句“殺人了”,學生們腦子一熱,蜂擁撲了上去,直接跟麒麟衛(wèi)干起來!不過短短片刻,客棧前已混亂不堪。學生們?nèi)硕鄤荼?,加之滿腔怒火想要發(fā)泄,麒麟衛(wèi)卻心有顧忌不敢大開殺戒,雙方竟是戰(zhàn)了個勢均力敵。他心一橫,咬牙道:“不能被動等著麒麟衛(wèi)回去告狀,我們要先下手為強!”莊思宜瞬間領會了程巖的意思,眸光一寒,“好,就讓皇上聽見我們的聲音!”是夜,順天府大牢。張懷野忍著渾身酸痛,和十來個學生盤坐在陰暗的牢房中。他們這些人剛被抓進來就被獄卒揍了一頓,此時人人帶傷,但都強撐著沒有躺倒。“張兄,你說上頭會如何處置我們?”一人小聲問道,語氣中顯露出幾分不安。“怎么?怕了?”張懷野笑問。那人微有惱色,正欲反駁,就聽張懷野道:“只要心中無愧,就該無所畏懼,縱然粉身碎骨又有何懼?”他正想質(zhì)問,莊思宜卻搶在他之前道:“大人,這并非閑事,您今日無緣無故抓走了他們,焉知日后會不會同樣對待我們,咱們只是擔心罷了?!?/br>頭領瞇起眼睛,他身為麒麟衛(wèi),消息最是靈通,當然認識莊思宜,更清楚此人背景,心中不免有了衡量。在頭領看來,程巖勉強算“簡在帝心”,但遠不如麒麟衛(wèi)得皇上信任??汕f思宜不一樣,他乃莊敏先的曾孫,一旦出事,莊敏先完全可以直接找到皇上,皇上也勢必會追查……頭領心中千思百轉(zhuǎn),但面上卻依舊冷硬,銳利的視線好像要撕碎對方。可惜莊思宜并沒有被嚇住,反而對他笑了笑,頭領目光一沉,許久才指著兩人道:“付學海,與張懷野乃同鄉(xiāng);林昭,昨日曾出入香楠茶社,當時張懷野等人就在茶社中商討集會之事?!?/br>“我是去了香楠茶社,可我是去赴友人之約,根本沒見過張懷野!”林昭簡直都氣笑了,“難不成你們還要將所有出入香楠茶社的人都給抓了不成?”“就是!付兄從昨天起就一直在客棧,只因為和張懷野同鄉(xiāng)就要被抓?”程巖擰眉,“那可是你家?!?/br>莊思宜不想多提,只說如今消息不全,最好再去一趟關府。等兩人來到關府門前,發(fā)現(xiàn)府外已沒了人。想來是出了這等大事,守在這里的人猜到關庭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便都散了。他們在關府一坐又是快兩個時辰,直到傍晚才見到關庭,后者直接將他們領去了書房。關庭的書房莊思宜還是頭一次來,會試放榜后他曾與程巖等人一道來謝師,當時關庭是在茶廳招待他們的。此時書房中燃著寧神香,淡香縈繞間幾人相繼落座,便立刻有下人送來茶點。程巖和莊思宜艱難地從人群中搶出了林昭和阮小南,前者還處于懵逼狀態(tài),后者捂著傷口,虛弱地冒出句方言,“瓦無系縮頭烏龜……”程巖:“……”若非此情此景,他真的想笑。莊思宜見阮小南傷得不算很嚴重,稍稍松了口氣,可望著眼前的混亂,他又擰緊眉頭。“這樣下去不行,咱們率先對麒麟衛(wèi)動手,有理也成了沒理?!?/br>麒麟衛(wèi)乃天子親衛(wèi),他們此舉還真有可能被叩上“謀反”的帽子。程巖也有著同樣的擔心,可如今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