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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花船節(jié),千陽湖岸停著許多大船,主人說出去都是叫得上名字的王侯將相。午時會有競舟表演,城東萬人空巷,城西人頭攢動。城中的小攤?cè)哭D(zhuǎn)移陣地,在岸邊一字?jǐn)[開。聽說楚淮引今天會來,芳心暗許的千金小姐,巴結(jié)太子的大小官員,全擠到一處湊熱鬧。畫舫什么的,很適合一見鐘情。楚淮引有心發(fā)展水運(yùn),約了大魏有名的船隊,借這個機(jī)會商談造船事宜。船隊誠意很大,直接開出了三層高的大貨船,請楚淮引過目。孟侜跟在楚淮引后面,覺得自己像個跟著總裁談生意的秘書,還是馬上要卷款潛逃的那種。他一進(jìn)船就連連打了幾個噴嚏,船上味道有點(diǎn)沖,他逛了一圈,發(fā)現(xiàn)是新船,剛剛刷漆,還沒運(yùn)過貨。船隊老板太有誠意了。孟侜揉了揉鼻子,其實(shí)楚淮引更想看舊船,更容易看出各方面的性能。貨船往湖心行駛,甲板上擺了酒菜和干果。造船是一回事,但今天更主要的是帶孟侜放松一下,楚淮引覺得他最近眉間總帶著點(diǎn)愁,猜想可能是劉家和二皇子的事讓孟侜有些緊張過度。“本王有個好消息要……”孟侜打了個噴嚏。楚淮引掏出手帕給孟侜,“這漆味道太沖,季煬,換一條船?!?/br>孟侜捂住鼻子:“不用不用,外面還好,表演不是快開始了嗎?”他往岸邊整齊待發(fā)的船只看了一眼,“新船嘛,在所難免?!笔栈啬抗鈺r卻猛然睜大了眼,等等,新船為什么吃水這么深?孟侜扭頭眼神銳利地看向船隊老板:“船上有載什么貨物嗎?”船隊老板眼里漸漸溢出瘋狂的笑意,沒有回答孟侜,只說了一句:“起風(fēng)了。”船隊有詐。“保護(hù)太子!”楚淮引立刻攬住孟侜護(hù)在身后,掀翻桌子連著船隊老板踹遠(yuǎn),季煬和護(hù)衛(wèi)紛紛抽出長刀圍成一圈。湖面刮起一陣狂風(fēng),吹開油漆味,硫磺火硝味開始泄出來,船上有炸|藥!船隊老板一邊咳血,一邊面容古怪地喋喋大笑,扭曲又瘋狂:“你們想不到船倉下面還有一層吧哈哈哈哈,都是炸|藥,楚淮引,就算你當(dāng)了太子又怎么樣!還不是要給劉家陪葬!”因為貨船上坐著太子,這一片區(qū)域只有一條船,楚淮引當(dāng)即立斷:“跳!”孟侜在一系列變故中只聽見楚淮引夾著風(fēng)聲的一句“不要怕,抱緊我。”楚淮引兩步帶人飛上船頂,右腿在桅桿拼盡全力一蹬,頓時像離弦之箭一樣射出。失重感傳來,孟侜覺得楚淮引蹬那一下腿可能要抽筋,他半空中吼了一句“到水里就放開我”,尾音掩蓋在貨船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火光沖天,風(fēng)云突變,黑沉沉的烏云壓下來,天空被割裂成半紅半黑,湖面掀起大浪,兩人幾乎是剛落水就被一個浪頭打翻。孟侜沒想到運(yùn)氣居然差到爆棚,他和楚淮引的落點(diǎn)居然是一處暗流。急劇旋轉(zhuǎn)的漩渦深不見底,仿佛要通向地府,把兩人往無盡黑暗里拖。急流撕扯衣物,即使在這種危急情況,楚淮引仍然死死抓著孟侜,使勁浮出水面。孟侜嗆了幾口水,浪頭不斷沖刷,拼命把兩人分開,楚淮引最后只抓到孟侜的腰帶。天色黑沉,暴雨瓢潑,風(fēng)高浪急,這里離岸邊太遠(yuǎn),自己游到岸邊或是等待獲救都是是個持久戰(zhàn),楚淮引體力和功夫都比他好,此時帶著孟侜顯然是個拖累。孟侜在水里不能說話,只能拍了拍楚淮引抓在他腰帶上的手,示意他放開,他雖然體力不行,但也會游泳啊。楚淮引抓得更緊了。渾濁湖水中,孟侜看不清楚淮引的表情,但從手上傳來的力量堅定而溫暖。他沒有跟錯人。孟侜深深看了楚淮引一眼,抽出靴子里的匕首直接割斷了腰帶。腰帶松開的同時,一個大浪將兩人推出幾米遠(yuǎn)。孟侜似乎看見楚淮引憤怒不可置信的眼神。對不起我又涉險了。……靠岸的一艘畫舫傳來激烈的咒罵打斗聲,間或夾雜桌椅倒地的聲音。一只泡水蒼白的手臂攀上船沿,仿佛水鬼探出細(xì)瘦的胳膊,抓住了什么就死也不放手,迅速而倉皇地浮了上來。孟侜趴在船板上大喘氣。原來發(fā)過的誓真的會應(yīng)驗,水里特么有鱷魚!劉府的一池子水通著千陽湖,哪個王八蛋把水池出口的鐵柵欄給卸了,那里的鱷魚順著水流直接進(jìn)到千陽湖。還追著他咬屁股!幸虧他遇上的是只受傷的鱷魚,游得沒他快。孟侜后怕地捂著屁股,他當(dāng)初為什么要對著一群鱷魚發(fā)誓?!也多虧這只鱷魚追著他,激發(fā)了他的全部求生意念,不然他可能被洶涌浮沉的湖水磨到失去力氣和意識,淹死于這泱泱湖水。船內(nèi)似乎有人在爭執(zhí),沒人注意到他,孟侜死狗一樣在船板癱了很久,慢慢爬起來,他好像無意間進(jìn)了一間船艙,一面全開放向湖,三面是隔板,左側(cè)一道小門掩著,估摸著專門用來是看競舟表演的觀賞席。有桌有椅,還有一張小貴妃榻。孟侜的衣服快爛成布條,看見榻上有一整套衣服,迫不及待地?fù)Q了。孟侜把靴子倒過來,里面掉下一塊碎銀,他把銀子放在桌上,嗯,就當(dāng)跟主人買了這件衣服。強(qiáng)買強(qiáng)賣,不講道理。他推開門,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結(jié)果聽見了王鈞陽的聲音。他不是早就跟著他老爹流放了嗎?孟侜聽了一會兒,原來是王鈞陽不堪途中風(fēng)吹日曬,偷偷跑了回來,找他的狐朋狗友救濟(jì)。但狐朋狗友這詞不是白叫的,以前跟著王右相二公子點(diǎn)頭哈腰的公子哥,紛紛變臉,不僅不接濟(jì)他,還奚落侮辱揚(yáng)言要交給官府。王鈞陽哪受得了這個落差,一言不合就跟人打了起來。一個打三個。孟侜覺得沒什么意思,便悄悄離開。幾近虛脫地回到岸上,大批的御林軍匆忙調(diào)動,系著長繩的侍衛(wèi)一個個撲通下水,到處亂哄哄的,官兵幾乎將千陽湖圍了起來。孟侜心一緊,難道楚淮引還沒上來?不可能,當(dāng)時波浪把他兩往相反的方向推,楚淮引分明就離案更近一點(diǎn)。他急忙墊腳張望,看見楚淮引站在千陽湖另一頭,季煬給他撐著傘,這才放下心來,耳朵才聽到原來那些亂哄哄的聲音都在喊“孟大人”。踏出的腳步突然頓下來。原身不會游泳。楚淮引一放手必死無疑。沒有人知道現(xiàn)在的孟侜會游泳。孟侜意識到——這是他離開京城的最好時機(jī)。楚淮引渾身濕透,從頭到腳都在滴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