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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為了哥哥??!你不知道,那些夫人,你不在就向我打聽孟侜,說他現(xiàn)在有出息,不愧是孟相和姜家結(jié)合的血脈。哥哥近些年不在京城,她們都當(dāng)孟家大少爺是孟侜!”周氏眼皮一跳,被孟槐菡戳中了痛腳。她平生最恨孟侜鳩占鵲巢,明明是她先嫁給孟甫善,生下孟家長子,可是這些都敵不過陛下給姜瑤和孟甫善的親自賜婚。京城這些高高在上的夫人,明面說叫她一聲孟夫人,暗地里哪個不是在嘲笑她被孟甫善視為棄婦,如果不是姜瑤死了哪輪得到她!“別嚎了,等你外公到了,會有辦法的?!?/br>孟侜沒想到自己只在門外貓了一會兒,就聽見周氏倒豆子似的把十幾年前的真相說出來。那個沒有眼色的小廝故意要姜瑤一尸兩命!剛剛被淮王剪過的指甲生生在光滑的柱子上摳出一條劃痕。有只蜜蜂纏著孟侜飛,他心煩地?fù)]手趕走,不想弄出了一點(diǎn)動靜。“誰?”周氏許是壞事做多了,對周圍十分敏銳,“小霞去看看?!?/br>孟侜模仿了兩聲貓叫,悄無聲息地溜走。孟槐菡現(xiàn)在自顧不暇,在周家長輩來之前,應(yīng)該不會作妖。孟侜若有所思,他跟蹤黃老板,有次他在青樓跟一位外地客人喝酒,隱約聽著像“周老弟”。跟周家人上京有關(guān)連嗎?這條線索押后,當(dāng)務(wù)之急是他在發(fā)現(xiàn)了那批兵器和劉家有關(guān)。劉家是新起的武將,掌管京都防務(wù),督察四門。孟侜無意間路過劉家的校場,里面刀劍林立,場地開闊。家主劉德備受皇帝賞識,封賜豐厚,因此整個校場規(guī)模不輸姜家。作為一個校場,經(jīng)過兵部批準(zhǔn),可以定制武器,全方位培養(yǎng)將才,表面上看似合情合理。但孟侜眼尖的發(fā)現(xiàn),他們使用的兵器成色居然和賭場如出一轍。每座礦山都獨(dú)一無二,鐵礦里夾雜的稀有金屬或者其他元素的細(xì)微差異,都會如實(shí)反應(yīng)在最終成色上。古人沒有高純度精煉的條件,因而出來的成品,在顏色,光度,硬度上都有區(qū)別。平常人不會在意這些,孟侜最近對兵器多了幾分關(guān)注,看見什么都要上前敲一敲,比較一番。十幾年前姜將軍戰(zhàn)死之后,劉德接替將軍之位,可惜他的軍事才能并不突出,一開始還好,拖得越久,越是連連敗戰(zhàn)。最后楚淮引開赴戰(zhàn)場,劉德灰溜溜地上書請辭。但不知天元帝為何對他另眼相待,將他調(diào)回京城,大力培植。如果劉家有鬼,那么他手中的京城兵馬,就是楚淮引的心頭大患。而據(jù)消息說,劉德身染重病,恐怕時(shí)日無多。天元帝關(guān)切慰問,有意將他的職務(wù)傳給劉德長子。不等他想出什么好方法,劉德居然在今早一命嗚呼,劉家內(nèi)外掛起白綾,吊唁官員絡(luò)繹不絕。孟侜自然也在此列。劉德長子名為劉鴻寶,身材肥胖,面相憨厚,強(qiáng)撐著心力籌辦喪事,眼眶紅腫,眼底青黑,來人都要贊一聲孝子。這只是表面上。京城人都知道劉家仗著天元帝青睞,私下里橫行霸道,無理至極,劉家的校場更是不知染了多少無辜百姓的鮮血。孟侜聽見他低聲跟管家吩咐:“把老爺?shù)臇|西都整理出來,明日先燒一批?!?/br>大魏風(fēng)俗,頭七那天,要把逝者生前所用的東西燒給他,一來告慰死者在天之靈,而來整頓家務(wù)去除晦氣。而第三天一般只燒一些紙房冥錢元寶新衣物等。劉鴻寶這么急著要燒舊物品,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嗎?無故打擾別人的葬禮,是一件有損陰德的事情。不是篤定其中有貓膩,孟侜不愿意輕易出手。孟侜打聽之后,首先排除了傳染病的原因。第二日一早,風(fēng)刮地很猛,他在劉家的下風(fēng)處等著,果不其然,有未燃完的灰燼乘風(fēng)而起,朝孟侜這個方向飄來。他聽見劉忠罵家丁“風(fēng)這么大不會拿屋里去燒,院子里到處都是,嗆得我一鼻子咳咳……”孟侜極目遠(yuǎn)望,精確地捕捉到一小片白色的紙張,他腳隨眼動,跟著那片紙屑傻跑,然后就看見它落在了一頂貴氣逼人的轎子上。居然跑到拾香樓前面了。轎子主人看起來是有身份的,孟侜不敢爬上去,否則等于公然騎在人家頭上,有些人對這些禮俗介意地緊。望望天,望望地,孟侜百無聊賴地等風(fēng)把它吹下來。拾香樓的飯菜香無孔不入,孟侜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攻擊地直不起腰。饑餓來得猝不及防,瞬間抽走他的全部氣力。兩個衣衫襤褸的乞丐經(jīng)過門前,深吸了一口氣,表情陶醉,腳步磨蹭,但不敢多留。路過孟侜時(shí),其中一位對孟侜說到:“小兄弟,新來的吧?這兒呆不得,小二要出來趕人的?!彼麎旱吐曇?,只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量道,“上次我們有個弟兄餓暈在這兒,對,就你站的地方,被客人馬車直接碾過去了!那場面,腸子都出來了?!?/br>孟侜低頭看了眼,剛才只顧著追沒仔細(xì)看路,袍子被橫生的木叉勾了一個大口子。已經(jīng)落魄到被乞丐同情的地步了嗎……孟侜捂了捂肚子,最近不知怎么的,特別容易餓,今天又站久了,他快餓暈了。避免發(fā)生乞丐說的慘劇,孟侜決定先去吃個飯。拾香樓是萬萬吃不起的,他把目光轉(zhuǎn)向?qū)γ娴陌愉仭?/br>許是恰好酒樓后廚里的清蒸魚出鍋,一陣鮮香濃郁的味道猛然襲來,孟侜甚至能想象乳白滑潤的魚rou邊緣沾著焦黃的醬汁,還有上面撒的嫩綠小蔥花的形狀。魚,孟侜所欲也。包子突然變得索然無味。正當(dāng)孟侜想著趕緊撤離,不然忍不住要把淮王借的錢花在大魚大rou上面,季煬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淮王請公子一起用膳?!?/br>孟侜覺得自己大概餓暈了吧,他咽了咽口水:“你再說一遍?”“……淮王請孟大人一起用膳?!?/br>“這是淮王的轎子吧?”孟侜問。早知道是楚淮引的,他還花這么多時(shí)間守著干嘛。“是。”孟侜跟著季煬進(jìn)去,經(jīng)過轎子的時(shí)候,一個晃神撞在轎廂,嘭一聲顫了三顫,差點(diǎn)把轎子推倒??斓乖诘厣现?,孟侜就勢用手撐了一下地面,不至于摔得太狼狽。“孟大人!”季煬連忙伸手去扶,這是餓昏頭了嗎?“讓你見笑了,我去洗個手。”孟侜攤開烏漆漆的手心,苦笑道。季煬讓小二打了盆水,孟侜洗手的時(shí)候趁機(jī)看了一眼壓在指縫里的紙條。剛才他是故意撞上去,紙條碰下來之后馬上藏在指間。將來混不下去了,街上碰瓷也是一把好手。專門攔著淮王的轎子,往下面直挺挺一躺,山珍海味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