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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阻止戎冶來見自己,倒是戎冶好奇詢問他怎么好端端獨自跑到了城西別墅,成則衷才終于不再隱瞞地說出:“我姐知道了。”戎冶一頓,他知道以成則昭的暴脾氣,姐弟倆肯定不歡而散,成則衷又是有事不愛說、不表喜怒的性子,于是當即道:“你等我,我這就過來?!?/br>……戎冶來到泳池邊時,看見成則衷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運動,正將雙肘擱在岸沿,借水的浮力靠著池壁休憩。他的脖頸微仰,英挺軒昂的劍眉下雙目半闔著,眼尾深長而微微上挑。他在調(diào)整吐息,胸膛起伏的幅度明顯大于平常的呼吸,但節(jié)奏有條不紊。成則衷想要摒除雜念、放松精神的時候總是喜歡待在沒什么人工照明的地方。這里構(gòu)造特殊,本就是個采光極佳的空間,月光遍灑下來,照得此處像是個幽窈的秘境。一池子藍瑩瑩的水輕輕晃蕩,映得成則衷身上也是粼粼水光,恍惚間竟跟那倒映水中的月亮一樣像是朦朧虛無的。成則衷察覺到有人進來,也僅是掀起眼皮以余光注意了一下,然后不知是出于信任或是不悅,他干脆閉上了眼,專心調(diào)整吐息。戎冶看得出來成則衷此時心情欠佳,但他的心放下了,甚至生出了隱秘的愉快來。看來成則昭的怒氣尚在可控范圍內(nèi),而成則衷是為了他才違抗、觸怒了長姐。戎冶知道成則衷現(xiàn)在心里肯定不舒坦、需要紓解郁氣,但是這樣隱而不發(fā)得要多久心情才能和霽?他有更快速高效的方法。他面帶笑意,就在岸上大大方方將一整套齊楚衣冠脫到一絲不掛,隨意幾個拉伸過后,瀟灑利落地入水,徑直游向成則衷。距離縮短,戎冶將泳姿換為在水中行走,緩緩靠近,在還有一臂之遙時,成則衷慢慢放正了頭顱,眼睛睜開,濕潤的墨色雙眸如冰冷森然的幽潭,沁著涼氣,盯住了戎冶——然后戎冶感到胸腹處被一股堅決的力量抵住了。是成則衷抬起右腿將腳掌踏在了那里,他稍稍歪了一下頭,聲音比眼神更冷情:“我勸你離我遠些?!?/br>戎冶露出一點無辜的表情,卻難掩由衷欣悅,只能盡量語速緩和,意有所指地問:“你替我說話了?”他伸手扶住成則衷的小腿肚,掌心的溫度很熱。成則衷右腿上又施了施力,將他頂回去,沉聲道:“別得寸進尺?!?/br>戎冶笑意卻不減反增,不再多話,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深深看了成則衷一眼,慢慢,慢慢將身體沉入了水面以下——成則衷心中警鐘敲響,當機立斷想要撤離,然而腿已經(jīng)收不回來,戎冶早已緊緊握住了他的腳踝。神經(jīng)豐富的腳心若有似乎地感覺到一瞬間隱含力道但又極其軟糯、撩人心弦的觸碰,同時戎冶有力的手掌,裹著他的小腿一點點游移而上,形成旖旎而情色的纏縛。成則衷甚至能感覺到,腳趾被迫引著足背,貼著戎冶結(jié)實、溫熱的下腹、一徑滑過濃密的毛發(fā),與他逐漸蘇醒、帶著驚人溫度的東西摩擦著。與此同時,戎冶以柔情的唇舌布下細密熱辣的吮吻,沿著最為脆弱敏感的大腿內(nèi)側(cè)的嫩rou而上,滿意地收獲成則衷無法自控的微顫。下個幾秒鐘的時間,成則衷冷靜的表情猝然出現(xiàn)了裂縫,他將右手猛地收回來探入了水面以下,試圖按住戎冶那顆放肆的腦袋,同時不得不將身體的重量壓在另外半邊身子上,姿勢堪稱狼狽。——戎冶實在太沉迷于欣賞成則衷的失控,以至于他自己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做出多羞恥的舉動也不覺得有一絲為難。眼下他用兩手箍著成則衷的腰,正隔著泳褲、堪稱卑鄙地用粗魯而有效的方式刺激成則衷防御最為薄弱的地帶。“該死……你這個海豚科動物!”成則衷暗罵,惱怒之外,他的身體卻又誠實無比地起了反應(yīng)——隔著那層布料的大力舔舐和間或噬咬,確實太為刺激,但或許真正刺激他的是放下驕傲全心取悅他的戎冶?他不知道,大抵是兩者兼具——總之,戎冶成功攪亂了他悒悒不歡的心情。成則衷放棄地深吸一口氣,干脆將全部重量交在戎冶手上,自己的雙手去托戎冶的頭顱。戎冶摟得成則衷愈發(fā)緊了些,順著力道浮出水面,再自然不過地楔進他兩腿之間,一條手臂環(huán)抱住他腰身將他抵在池壁上,手掌也從成則衷的腰側(cè)游弋到那凹陷的后腰,慢慢撫摸起來,另一條手臂則去調(diào)整成則衷雙腿的位置,意在找個使他省力自己也舒服的姿勢。戎冶貪戀地不斷親吻著成則衷的頸側(cè),試圖穿透水的氣息嗅取成則衷獨特的味道。他知道自己從未如此之深地迷戀過誰,連對桂靖灼都不至于此。成則衷此刻的神情也復(fù)雜至極,他微微皺著眉,目光膠著在房頂,眼底亦開始涌動起情欲,那低啞嗓音中不悅夾雜著忍耐:“……你究竟干什么來了?”戎冶勃發(fā)的部分堅挺而熱燙,抵著成則衷腿間同樣蘇醒過來的部位緩慢而克制地碾磨,他的聲音更啞,只是極力控制著就要破籠的欲望,還有神智開玩笑道:“來做百憂解啊?!?/br>成則衷微微一怔,那吻已經(jīng)落在了嘴角。兩人的鼻息全然相融,肌膚也渾如一體般緊緊相貼,成則衷能清晰感受到戎冶近在咫尺的有力心跳將震蕩傳遞過來。戎冶親吻成則衷時虔誠而投入,雙眼也會閉上,僅憑雙唇摸索道路,來覓另外兩片令他沉醉的溫軟。成則衷沒有回吻亦沒有閉眼,他的視線調(diào)轉(zhuǎn)過來,看得清楚且分明,戎冶的情動真切無比,那份愛與欲一樣,濃得化不開,如狂風暴雨、駭浪驚濤,足以將他溺斃百回。成則衷的恐懼悚然空前,連同惡感也驟然騰踴澎湃。這難道就是我想要的?……沒錯,我要他所有的愛和陪伴!但不該是這樣!電光火石轉(zhuǎn)念間,他的身體已經(jīng)跟上他的大腦,將戎冶一把推開。戎冶毫無防備,睜開眼詫異地看他,不解道:“怎么了?”成則衷冷著臉擋開他身體,不顧身下叫囂著的欲望,一臉寒霜地走向臺階要上岸。“阿衷?!”戎冶喊他。成則衷斬釘截鐵道:“我沒心情?!薄愕膼叟c欲總是如影隨形,我不因此責怪你,然而你卻一再忘記認清自己現(xiàn)今的身份……這樣做法不會給我任何慰藉,只會令我作嘔而已。戎冶沉默了一瞬,繼而嘲諷地笑了一聲:“都那樣了你跟我說沒心情?講清楚,是真沒心情,還是你等著靳哲回來找你呢?!”成則衷抓著扶手上了岸,居高臨下地看著戎冶,眼中仿佛醞釀著一場冰雪暴:“戎冶,不是你不戴戒指就代表你的婚姻關(guān)系無效,而且即使你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