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舞，像個小孩子似的，就差手舞足蹈了。

成則衷聽見車輛駛過的聲音，在那頭帶著笑意道：“你們這還走在大街上呢吧？能控制一下心情嗎戎少？丟不丟人?！?/br>
戎冶得意洋洋：“我樂意！不和你說了，我們?nèi)コ燥埩恕！?/br>
桂靖灼忍不住笑：“呆子。”

戎冶勾著桂靖灼肩頭將她半帶到懷里，在她發(fā)頂親了親，低聲承諾道：“我會對你好的，靖灼……好到讓你愿意相信我為止。”

桂靖灼垂眼笑了笑，點點頭，沒說什么。

戎冶露出滿足的笑意，松開她肩膀改牽住了她的手。

兩人一路沒有什么其他對話，就這樣靜靜走著。

確定關(guān)系的這一天，便如此風(fēng)平浪靜地過去了。

第二天收工，戎冶和樂隊的人提前打好了招呼不日就要走。他們表示理解之余也惋惜至極，雖然相處不過數(shù)日，已經(jīng)挺舍不得戎冶了。

戎冶笑說，會等到他們找到了新主唱再回學(xué)校上課——不過不能太久，女朋友早就不高興了，已經(jīng)曠了好久課了。

黑子叼著煙咂咂嘴：“原來你還沒畢業(yè)啊？大學(xué)曠個幾天課……”他本來想說“也不是什么大事兒”，但轉(zhuǎn)念一想還是說：“咳，掛科重修是也挺煩的，你女朋友這么重視，一準(zhǔn)是個學(xué)霸?！?/br>
戎冶撓撓眉毛：“忘說了，我高中生?！?/br>
三人俱是一副“你逗我？！”的表情，戎冶繼而補充道：“嗯……還差兩個月左右17吧。”

猴子抬手掩去自己一臉“大受刺激，慘不忍睹”的表情，用凄愴的聲音道：“天哪，我們都干了些什么！”

白毛扭頭對黑子道：“趕緊的，那幾個備選里挑一挑敲定下來！”又有點生氣地指著戎冶感慨，“葉子！這種事情你居然沒提！要是你長期曠課，被學(xué)校勸退這事兒算誰的？！我是萬萬沒想到，你比我們小那么多？？？”

戎冶哭笑不得，心說學(xué)校決不能退了我，只能自黑：“我知道我知道，長得顯老嘛，怪我沒說?！?/br>
黑子擺擺手，看樣子有點兒承受不住真相：“不是顯老……可總之絕不會讓人覺得你是高中生，我天……葉子啊，你還是盡快回學(xué)校上課，哥哥們這邊你甭?lián)模址昼姷氖?，少賺一兩個晚上的錢也死不了人！你說你們這群叛逆的青春期小鬼哎，動不動就離家出走，??！”

戎冶知他們是為自己好，只得帶笑點了頭：“行吧……有空，來捧你們場。”

黑子等三人挨個和他抱了一下，最后拍了拍他肩膀：“江湖再見！”

“江湖再見?！比忠毙χ芍冈诿忌乙慌?，算作是告別，四人分別朝兩個方向轉(zhuǎn)身走了。

……

戎冶雖然回學(xué)校上課了，但仍沒有打破那天跟戎拓起沖突時賭下的誓。

戎冶最近總是一副春風(fēng)滿面的模樣——就算不笑時，嘴角都是微微上翹的；兜里也沒了煙跟火，而是換上了戒煙糖。

這一切成則衷都看在眼里，覺得不可思議。

從前，桂靖灼中飯時間若是與他們碰上，有時會跟他們同桌一起吃，但大部分時間還是和自己同班的女同學(xué)一起。如今三人特意約定了兩個中午一起吃飯，戎冶都會先替桂靖灼買好愛吃的菜，等她人來了才開動；

但平常在校園里，戎冶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看上去和桂靖灼就跟關(guān)系好點兒的普通同學(xué)沒兩樣，成則衷自然明白是因為桂靖灼尚且不想公開的緣故。

成則衷此前從未見過戎冶為哪個異性做到這一步，心里的感覺有些復(fù)雜；但仍有一絲釋然，至少和桂靖灼在一起了之后，戎冶確實是打心底里高興。

桂靖灼發(fā)現(xiàn)一件神奇的事：自己和戎冶在一起之后，連成則衷都笑得更多了，連帶他身上那種有時會令她陷入尷尬的隱隱的淡漠疏離之感似乎也消弭無蹤。她也感到高興，看起來無論是戎冶還是成則衷，都發(fā)生了一些不錯的變化。

這幾天戎冶都同成則衷一齊回家，過起了沒羞沒臊、蹭吃蹭住的日子。

成海門在家時間少，再者也沒從戎拓那聽到什么風(fēng)聲，便以為這與從前戎冶在此留宿并無不同，自然沒什么動作。

至于成則昭，本來約她的場子、攤子就多得不得了；前幾天，被分了手的男朋友不遠(yuǎn)萬里趕過來苦苦挽回，成則昭不知怎么又被泡軟了心腸，分手的事便不了了之，一對愛情鳥這幾天雙宿雙棲，又和好如初。于是做jiejie的這位，也無暇來管兩個弟弟的閑事。

成則衷對于jiejie的感情之事向來態(tài)度冷淡，從未有過滿意的反應(yīng)，比起開明寬容的成海門，更似成則昭家中的那位封建大家長。但鑒于交往歷任男友都不是奔著結(jié)婚去的，成則昭一直以來也只是享受戀愛的快樂而已，成則衷也不置喙。

桂靖灼平時是住校的。晚間，戎冶估摸著她閑了便會打電話過去，隨便講點什么他都高興，神態(tài)溫柔得也幾乎就跟與梅嫣打電話差不離了。

成則衷第一次旁觀就直言受不了，戎冶這會兒就跟個純情的愣頭青似的，都快要叫他不認(rèn)識了。

戎冶理直氣壯：“老子初戀，懂嗎你！”成則衷毫不客氣地諷刺道：“對，敢情之前那些都只是些會喘氣的sexdoll。”戎冶厚臉皮地露出一個“你懂我”的表情。

成則衷搖搖頭坐下，平靜而冷酷地點破：“說到這個，我不覺得靖灼在近兩年內(nèi)愿意……”

戎冶苦惱地仰面把手背覆上，愁道：“別提這茬成不，我也明白啊，且忍著先吧……至少目前肯定沒門兒啊……能咋辦啊，我現(xiàn)在可是要守身如玉的人。”

成則衷笑罵一句“少惡心”給了他一腳。

戎冶認(rèn)命地嘆了口氣：“得了，這不還有手呢嘛。”

成則衷起身拍了拍他肩，點頭贊同：“我同情你……不過，你該?！?/br>
戎冶一拍扶手怒道：“我算是認(rèn)清你小子了！不自覺點兒就算了居然還落井下石！”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成則衷擺擺手走了，“自食其力，少打歪主意。我洗澡去了?！?/br>
戎冶：“……”

……

戎冶回到學(xué)校上課，戎拓自然知曉了，可也絕無主動去找兒子的念頭。

這天戎拓接老母親過來吃飯，林弢和妻子許儷以及兒子林長風(fēng)也在。老祖母念叨起孫子來，便讓戎拓叫孫子今兒個回趟家。

戎拓沉默不語，陰著臉良久才道：“那個孽子，不回來也罷?！?/br>
老人驚疑不已，你們父子倆又怎么了？

戎拓又緘口不言，林弢只得道：“那天兩人都說了不少重話，大哥被戎冶氣得不行，戎冶分文沒帶，離家出走了?！?/br>
戎老太太深知兒子脾性，手指發(fā)著顫點著他：“你……你是不是還動手了？！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