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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得什么意思?屆時若奶奶還想走,爺就是再想追,您的這個身子也追不動??!” 聞言,顧西臣掙扎的動作終是緩了些,見他是聽進(jìn)去了,崔嬤嬤稍松了口氣又道:“奶奶只是暫出去幾日,老奴想著即便奶奶藏到了天涯海角,爺定能找到奶奶再將她接回來!但這前提是爺?shù)糜幸粋€好身子才是??!” 她說的話卻有道理,顧西臣聞言終是漸漸平靜下來。 門外曲玲瓏收了一直悄悄望著的目光,低聲道:“我們走罷?!?/br> 她雖感于他待她的心,但不會就這般一輩子委身于他,做他的寵妾! 他既已經(jīng)醒來,有這么多太醫(yī)在,想來定也會沒事,她沒有間接害死他,她也就放了心,不用再那般愧疚了。 回去的路上,曲玲瓏心中雖再沒了緊張和擔(dān)心,但依舊難以平靜,垂著眸子也未曾察覺朱臨宣復(fù)雜的神情。 心里想著事,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忽的停了下來,朱臨宣溫聲道:“到了,咱們下去罷?!?/br> 曲玲瓏回過神點頭,跟著他出了馬車,可掀開帷幕,外面卻不是那瑰麗無比的皇宮,而是置身于極為幽靜的林中,眼前是一座小小的院落,外頭是用了巖石壘就圍成的院墻,細(xì)雪堆積在青瓦上,很是簡單僻靜。 曲玲瓏愣住了。 朱臨宣回身拉過她的細(xì)腕一面引她踏著木梯下車,一面解釋道:“近來宮中不太平,我平日里繁忙總有照看不到你的地方,是以便帶你來這邊先上一段時日,待一切大定,再接你回宮中?!?/br> 聞言,曲玲瓏回過神,心中一緊:“殿下可是要開始奪位了嗎?” 知她聰慧,定能猜到他的目的,朱臨宣也沒意外只點了點頭。 不曾想竟這般快,曲玲瓏心中雖緊張卻也是高興,揚起小臉望著他:“那事成之后,請殿下務(wù)必放小女家去!” 朱臨宣低頭望著她那雙滿是期待歡喜的清凌凌眸子半晌,方微笑著頷首。 再得他應(yīng)承,曲玲瓏心中更踏實了些,以往總是有些憂郁的嬌艷艷小臉上終有了笑容,似一朵盛開在冬季的花兒,將這滿目被白雪包裹著的素白世界都帶的明艷了起來。 朱臨宣一瞬不瞬的望著眼前的人兒,她果然生的很美,美到他要將她藏起來! 曲玲瓏一向都不喜那些高墻深院,再加上如今就快要回家,她越發(fā)的喜愛眼前這座小院落,不等朱臨宣帶她便自己往前去了,只是剛走幾步手臂一扯,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腕子還被他攥在手中,忙使勁掙了掙:“殿下?” 朱臨宣回過神,松開了手,笑道:“一時忘記了,女郎莫要怪我無禮才是?!?/br> 曲玲瓏搖了搖頭,上前推開門進(jìn)去,見院內(nèi)只一間大屋和左側(cè)一間小小的廚房便再無其他了,就像是尋常人家住的普通宅子。 朱臨宣有些愧意:“時間匆忙,只來的及備下這么一間簡陋的房屋,女郎委屈些,待來日尋得合適的房屋再帶女郎住過去?!?/br> 曲玲瓏笑道:“殿下不必費心了,小女很是喜歡這宅子,且又不是常住,不必太過奢華的?!?/br> 不是常?。∷瓦@么想離了他! 朱臨宣目中漸暗,面上卻依舊是笑意,點頭。 自此曲玲瓏便住在了這里,雖還是被人看守著卻覺的無比自在,還求了看守她的婆子去林中移植了株野山梅回來,日日打理著也不覺無趣。 院中那株野山梅經(jīng)了她細(xì)心的打理,梅花開的越發(fā)的艷了,曲玲瓏攏著個暖兜站在屋檐下望著,心情也很是不錯。 正看著,·忽的聽外頭婆子恭聲道:“殿下?!彪S即院門便被打開,一人走了進(jìn)來,身上穿著他慣常簡單的藍(lán)羽緞棉袍,披著件墨色披風(fēng),雖是簡單卻依舊是一派的溫潤俊秀,正是朱臨宣。 他已經(jīng)有一月多未曾露面,如今過來難不成……已經(jīng)登頂? 曲玲瓏眸中一亮,忙上前行了禮:“殿下。” 朱臨宣低頭望著她笑道:“近來事多許久未曾來看女郎了,女郎在此過的可還順?biāo)??要不要我從新給女郎換個地方住?” 曲玲瓏搖頭,滿是希翼的望著他:“殿下過來可是要放小女家去?” 朱臨宣頓了頓,搖頭:“事還未成,女郎且忍一忍。” 曲玲瓏暗了神色,沒有說話。 朱臨宣當(dāng)未曾見到,只望向她院中那株盛開的極為艷麗的梅花有些驚訝:“初來時并不曾有這梅花,這可是女郎種下的?” 曲玲瓏點頭。 朱臨宣看了看她溫聲道:“原來女郎喜花,今個兒正好我空閑便帶女郎回京去挑些花枝、花種回來給女郎載種解悶可好?” 曲玲瓏對出門并沒多大興趣,只她著實喜愛花,便點了點頭。 想起先前帶她去十里畫廊時,那人尚在昏迷就能察覺到她手冷。朱臨宣心中莫名就生了一股子氣,卻也不知是氣誰,只揚聲吩咐侍奉她的丫頭進(jìn)屋給她拿了粉紅色三藍(lán)鳳穿牡丹化的緞披風(fēng),翡翠雕黃鸝的小手爐、貂鼠耳兜等,這才帶著人兒上了馬車往外頭駛?cè)ァ?/br> 約莫走了有小半個時辰,耳聽外面人聲漸盛,曲玲瓏掀開窗簾子,見外頭人來人往,寬廣的街道旁店肆臨立,那亭臺樓閣上的琉璃瓦依舊的五彩繽紛,果是至京中街道上了。 朱臨宣在她旁邊引她看馬車外頭的一間鋪子:“女郎看那邊的秋香閣,里面的花很是齊全,還有許多這時節(jié)并不曾盛開的花朵,待會兒女郎可選看選看?!?/br> “五月開的荷包牡丹也有嗎?”曲玲瓏一面問一面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果見那秋香閣門前放置著幾盆月季。 月季卻不是冬季能開的,雖不知那店家用了什么法子才使得這些花兒開放,但想來定是要耗費大量的錢財精心養(yǎng)護(hù)才會如此,可如今就這般大大咧咧的放在這寒風(fēng)中,晚間這些月季就定會敗了去。 曲玲瓏看的心疼,待要下去,卻忽的頓住了。 那秋香閣內(nèi)正走出來兩人,男人頎長高大的腰才,著了件荔枝紅富貴不斷頭的章絨便服,足鐙綠云子挖鑲的抓地兒虎兒的靴子,那般鮮亮的顏色卻趁的他那張俊面越發(fā)的清俊來,正是顧西臣! 他身旁還緊跟著一個嬌小的婦人,穿著銀紅襖,青緞掐牙背心,外罩大紅繡并蒂百花的披風(fēng),手中捧著一束臘梅,低眉淺笑的模樣很是溫婉幸福,想來定是那相國大人嫡親的孫女,如今的侯夫人,慕容氏! 朱臨宣也瞧見了,驚訝了下:“那不是鈺鶴么?傷剛好了些就陪著夫人出來買花,不怕再受了風(fēng)么!” 曲玲瓏沒有說話,只望著那對兒人,那嬌小的婦人揚著臉望著她的郎君,滿面帶笑的說了句什么,引的她身旁的男人低頭看她,很是恩愛的模樣。 眼見著他們上了侯府的那輛翠綠云頂,朱紅車身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