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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點頭臉色很是難看,這些物什就像是燙手山芋,不送出去總覺得心中難安。 見他一意孤行,眾人趕忙勸他:“那只是個粉頭,享樂的東西,你退還到那里不是打顧大官人的臉嗎?你敢得罪他呀?” 曲堂禮沉著臉沒有說話,腳下的步子卻是無比的堅定,眾人見勸說無用也不再多言,一路跟了過去。 要說翠云齋名字雖起的雅致,卻是個不折不扣的yin/窩、吸金窟,管他什么銀子、寶貝,只要進了這里就別想再要回去。 可是一聽說是顧西臣送出去的東西,那老鴇頭一次覺得那些個寶貝跟烙鐵一樣,嚇得刷白這一張涂得嫣紅的臉死活不收。 同那老鴇消磨了半晌,見實在是送不出去,曲父無法只得又將這些東西拉了回去。 曲玲瓏一直等在家里,見曲堂禮三人又帶著那些個東西回來,趕緊迎了上去:“阿爹?” 曲堂禮看了看她沒有說話,帶著她去了書房。 知他是有事情要說,曲玲瓏心中忐忑,微微垂首:“阿爹,有何事?” 曲堂禮也沒拖泥帶水,直接問道:“你認識那個顧大官人?” 果然是問這個,曲玲瓏心中雖慌卻也沒亂,搖了搖頭:“女兒不識?!?/br> “不認識?”曲堂禮有些懷疑:“當真?” 曲玲瓏頓了頓道:“女兒忽然想起上次出門,在街上遇到了一人,通身氣派不似尋常百姓。” 聞言,曲堂禮臉色愈發(fā)不好:“他可曾有輕薄于你?” 不是他想的多,實在是那人的性情讓人不得不多想。 怕他得知真相去找顧西臣,曲玲瓏趕忙搖頭:“沒有沒有,只是被他多看了幾眼。” 曲堂禮這才稍稍緩和了神色,拍了拍她的背:“那顧大官人雖有財有勢卻不是咱們這等小門小戶能高攀的起的,玲瓏啊,你切記不可與之攀扯上什么關系??!” 曲玲瓏心中惶然,垂著了眸子不敢看他,只點頭:“女兒記下了?!?/br> 知自己女兒一向乖巧,曲堂禮滿意,想了想又叮囑了句:“以后無事切莫出去了。” 顧西臣此次送禮送的整個青??h的人都知曉了,他是什么樣的人,誰人不清楚,自會聯想到曲玲瓏。 沒有哪家敢和這個霸王搶婦人,因此,之后再沒了來曲宅提親的人家,倒是有不少有心之人上門同曲堂禮攀交。 雖然前來相擾的人多了,但那顧西臣再沒出現過,想來他那樣的紈绔也是一時興起,過后定就將她給忘了。 曲玲瓏著實松了口氣,加上刻意的遺忘,漸漸的也恢復了以往澆花、看話本、刺繡、打絡子……的平靜日子。 ☆、曲氏 似乎是過去了一個劫,那日日來鋪中攪擾的劉氏也許久不見了,聽碧落說她瘋了,全因她兒陸明遠在京中不知得罪了哪個權貴,被去了勢送入宮中做了太監(jiān)。 曲玲瓏聞說駭了一跳,想著莫不是自己早前想的法子才害的他們如此? 他們雖不是什么正經好人,但也罪不至此,她心難安,便差了碧落出去問那已經從京城回來的相鄰李仁守。 這李仁守是個老實人,沒等碧落出門他就已經找來了,手里拿著幾塊碎銀子硬要塞給她:“快些收回去吧,你交代的事情我沒辦成?!?/br> “沒辦成?”碧落沒收銀子,有些詫異:“不是說那陸明遠做了太監(jiān)么?” 聽著一個大姑娘說“太監(jiān)”一詞詞,李仁守有些赫然,微紅著一張剛毅的臉道:“他是得罪了顧小侯爺,當時就被打的滿臉開花給扭送進宮了?!?/br> “顧小侯爺?”因著自家姑娘,碧落對顧這個姓很是敏感,趕忙問道:“李大哥你可知那顧小侯爺叫什么嗎?” “叫什么?”禮仁守皺眉一雙粗眉,想了半晌忽然一拍手:“鈺鶴,這小侯爺叫顧鈺鶴,我還是聽別人說起的,因著名字不俗,倒還能想起來?!?/br> 不是那顧西臣,碧落才松了口氣,好生謝了那李仁守一番,便趕緊回了閣樓上將這些事情告訴了曲玲瓏。 聞說不是自己害的那陸家如此,曲玲瓏也松了口氣,不再關注此事。 沒了劉氏的攪擾,曲堂禮喜出望外,終于又忙綠了起來。 這日早間,他正要去鋪子里,剛打開大門,正見一輛錦繡馬車將將停在門前。 帷裳微動,從里面走出了一個俏麗的丫鬟,細挑的身材,穿著水紅綾子對襟長衫,束著白縐綢汗巾,很是齊整。 這丫鬟下得馬車,放好短凳,這才伸手打開帷裳脆生生喚道:“夫人,到了。” 片刻,里面有人“恩”了聲,一只手伸將出來搭上了這丫鬟前來相扶的手,那雖有些豐腴卻是保養(yǎng)得當的白皙,中指、無名指上各帶著鑲紅藍寶石金戒指和六個金馬鐙戒指,很是奢華。 識得這兩只戒指的名貴,曲堂禮有些納悶,站在門口沒動,他們似乎沒有這么奢華的客人吧! 一個恍神的功夫,那人已經下得馬車,是個中年婦人,頭上帶著兩尾大偏鳳金釵,身上穿著楊妃色縐綢三藍繡牡丹褙子,下著西湖水洋鄒滿繡無色云龍夾花片金鑲邊裙,雖是年華不再卻異常雍容。 竟是他嫡親的meimei,宋子玉之母,曲氏。 因著宋子玉拒皇親一事,他們不睦已久,曲堂禮著實沒想到她能來,一時驚詫的愣在了原地。 倒是曲氏親切的喚了聲“大哥”由那俏麗的丫鬟扶著走上前來。 見她神情似有和好之意,曲堂禮回過神,趕忙下了門前階梯迎她:“小妹怎的回來了,快些進門,快些進門。” 曲氏一邊隨著曲堂禮進門一邊嘆氣:“前幾年是小妹想差了,與大哥生疏了這么些年,如今想來,實在是愧疚不已,這次過來就是想同大哥賠禮的?!?/br> 她畢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嫡親妹子,如今來主動示好,曲堂禮心中那早前與她存下的隔閡瞬間便煙消云散了去。 “自家兄妹還說這話,沒得生分了,京城距青桑縣也有些距離,你們舟車勞頓的快過來堂中坐會兒,歇歇腳?!?/br> 曲氏微笑著頷首,又左右看了看:“玲瓏那孩子呢?” 曲堂禮道:“在后院閣樓上呢,我去叫她過來?!?/br> 說著就要走,曲氏忙喊住他:“大哥不忙,我此來,除了賠禮還有一樁子喜事要同大哥講?!?/br> “喜事?”曲堂禮頓住了腳步:“什么喜事?” 他們說話間已至了明堂中,曲氏在丫鬟的攙扶下坐到了堂中首位的楓木雕壽字紋五接圈椅上方道:“玲瓏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算起來如今也十八了吧?” 曲堂禮點頭:“十八載又一月了?!?/br> “不小了”曲氏看他:“還未曾說親吧?” 聽她這意思是來說親的? 曲堂禮心中一喜,子玉品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