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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忍心中的膽怯,曲玲瓏怒視他:“為何不敢!” 她話雖說的無畏無懼,但那雙盈滿了霧水的桃花眼中卻難掩畏懼。 定定的看了她半晌,顧西臣忽然一笑:“嬌嬌莫怕,雖則這是爺自出生以來頭次被女人打,不過是嬌嬌的嫩手,爺還是情愿的?!?/br> 曲玲瓏只作沒聽到,雙手抵著他的胸口:“你放我下來?!?/br> “不放”他將她箍的更緊,無賴似的笑:“嬌嬌這么美,爺舍不得放。” “你……”曲玲瓏氣急,想到自己不過就上了次街市,竟惹來這么大個禍害,掙不開打不走,旁人還得罪不起他,也不敢拿出表哥唬他。 無力中帶著絕望,讓她眼中的淚意洶涌,一時如斷了線的珍珠,一串一串的掉。 “你放我下來!” 顧西臣不是那一見婦人流淚就心軟的人,但當(dāng)她那淚水一滴接著一滴打在他手上時,莫名的竟將他緊緊握著她腰的手都打的松了。 曲玲瓏一直警覺,他一松動,便立刻用盡全身力氣掙脫開來,直奔房門處。 房門早已關(guān)上,她拼命拉扯間,身后那人在悠哉的笑:“嬌嬌,還是省點兒力氣吧,今兒個爺是來幫嬌嬌消災(zāi)的,可不是來害嬌嬌的,嬌嬌如此,爺可是會傷心的?!?/br> 見曲玲瓏連臉都沒回,顧西臣摸了摸鼻子,自圓椅上站起來,拿過放在洋漆描金小幾上的烏木骨泥金山石折扇,隨意地在手中敲著,緩緩朝她走去:“聽說有那不長眼的糞官給嬌嬌添堵了?” 曲玲瓏雖沒回臉看他,但精神一直高度集中,始他一站起來,她就立刻回身也不敢往臥室跑,只能在這堂間里充滿警惕的同他周旋,保持著距離。 她這樣,顧西臣倒沒生氣,晃悠到門口堵著,和顏悅色的一張臉:“爺幫嬌嬌擺平如何?” 擺平之后呢,豈不是落入了你這豺狼口中,與其如此,她還是寧愿和那些人周旋。 曲玲瓏瞪著他,抿嘴不語。 顧西臣斜倚在門背上,手中折扇輕敲,看著慵懶毫無惡意,那雙幽深的眼眸卻似在看自己的獵物一般般緊緊鎖定著她:“也不急嬌嬌現(xiàn)下就答復(fù),嬌嬌可回去好好想想,想通了便來這兒尋爺,爺這兒隨時為嬌嬌敞開?!?/br> 放她走?曲玲瓏雙目一亮,趕緊點頭:“你開門?!?/br> 一聲輕笑,顧西臣伸手緩緩打開了大門,外面的光亮立刻隨之打進(jìn)來,他站在光中卻沒半點正氣,依舊陰暗的像個噬人的魔物。 曲玲瓏站著沒動:“你讓開?!?/br> 他擋在門口,長眉輕挑故意道:“門都開了,嬌嬌還不走,是想留下來陪爺嗎?” 看了看他身后的光明大道,曲玲瓏暗自咬牙,終于走了過來。 她對他心有余悸,短短幾步路,她是一點一點挪的。 顧西臣也不急就站在門口,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像是在看自己的獵物。 曲玲瓏受不了那赤/裸/裸的充滿著不懷好意的目光,頓了片刻終于一鼓作氣朝門口奔了過去。 眼看就要與他擦肩而過,腰間猛地一緊,瞬間就又被人擒到了懷中。 曲玲瓏真是心都涼了,抵著他的胸口,也不敢激怒他,只軟聲道:“你說過要讓我回去想想的。” “爺說的話自然算數(shù)?!彼f著低頭緩緩湊近她,忽然目光一動,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頰。 曲玲瓏如同受驚的兔子,立刻打開他的手,怕激怒他,趕緊軟聲哀求:“你放了我吧” 她不知道她仰臉,軟語哀求的模樣是多么的艷,多么的麗。 顧西臣握著她腰的手不住的收緊,臉上笑意盡掩,一瞬不瞬的盯著近在咫尺的那張吸他魂魄的艷麗面孔。 半晌,終于松開了手。 看著吸他魂魄的人,頭也不回的跑遠(yuǎn),顧西臣緩緩抬手,方才觸及她臉頰的觸感仿佛還在。 滑膩柔嫩,沒有絲毫脂粉的阻塞。 是了,抱著她的時候那沁人心脾的幽香,絕不是那些脂粉俗物能調(diào)出來的氣味。 她那鮮紅的眼暈,以及那般艷麗的顏色竟是天生如此,無一絲脂粉的裝點。 天生麗質(zhì)說的便是她吧! ☆、求親 曲玲瓏跑出來的時候,腦中是一片鈍濁,待反應(yīng)過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雖是在熱鬧的街市,但滿眼的陌生讓她不知道那一條是歸家的路。 深吸了口氣,她挪到了旁邊一處相對僻靜的地方,緩緩蹲了下去。 打算等自己情緒平復(fù),雙手不再發(fā)抖之后再尋路回去。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聲熟悉的呼喚傳來。 喚的是“阮阮”。 這是曲玲瓏母親在她將將落地,拼盡最后一絲力氣為她取的小名。 這個小名伴隨的是她母親的逝世,因此曲堂禮從不叫她這個小名,只有她表哥宋子玉從小這樣喚她。 曲玲瓏回過神,始一抬頭,雙肩就被人握住。 來人身著品月紡綢闊袖云紋蘭花長衣,長身玉立,風(fēng)雅高潔,只是一張俊秀如玉的面上罕見的帶著焦灼:“阮阮,你怎么蹲在這里,可是哪里不適?” 曲玲瓏一個人還好,如今突然有個親人出現(xiàn)在身邊,她原本已經(jīng)控制住的情緒忽然爆發(fā),眼淚控制不住的就流了下來:“玉哥哥……” 見她哭泣,宋子玉神情更是焦灼了些,扶著她肩膀的手抬了又抬,到底沒做出逾矩之事:“阮阮別哭,哥哥在,是誰欺負(fù)你了?” 曲玲瓏趕緊搖頭,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抽泣:“沒人欺負(fù)我,只是,只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聞言,宋子玉這才松了口氣,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傻阮阮,都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還跟小孩子似的哭鼻子?” 曲玲瓏也是一時之間忽然情緒過來,這會子好了許多,擦著眼淚點了點頭。 她淚水灑面,似乎將眼周的紅暈也暈濕了,就如那帶露的芍藥,艷色無雙。 宋子玉望著她,想伸手替她拭淚,卻怕唐突了她,半晌方暗自吐了口氣,緩緩收回手,微笑:“走,哥哥帶阮阮回家。” 翰林院事物繁忙,朝中已休沐一天他才將手中的雜事處理完,只剩下短短三日時間,原本該是回府,著人備了馬,臨到府門口忽然就轉(zhuǎn)了個彎出了城,一路趕往這青??h來了。 快馬加鞭的趕了一夜方在黎明午間到了曲家,聽說她出門給人送鐲子,宋子玉趕忙問清了住址,便過來接她。哪知到了地方,家丁說她已經(jīng)回去了,他再次回到曲宅卻依然沒見到人,一時慌了心神,怕曲堂禮擔(dān)心,沒有多說只自己又趕緊出來尋找,才無意中在這偏僻的街市看到她。 一路上有宋子玉作陪,帶至家中,曲玲瓏的心緒早已平復(fù),無比自然的編了個去送鐲子的過程,曲堂禮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