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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和房子都已經(jīng)賣了。至于戶口,等在這邊買了房子想辦法遷過來?!?/br> 蘇苀這才明白,原來舒景行說的等他兩個月,居然是把他在B市經(jīng)營多年的公司還有房子等所有的一切都賣了,等于連根拔起追著錢寧寧來海市定居。 回頭看錢寧寧,卻見她臉上還只是淡淡的。 舒景行有些尷尬,又有些討好,伸手去扶錢寧寧:“站久了累,你去沙發(fā)上躺會,行李我馬上收好?!?/br> 錢寧寧卻雙手扶著腰,自顧自往沙發(fā)上去了。 蘇苀幫著舒景行把行李收拾好,打算讓出有大床的主臥給他們用,錢寧寧非不肯,催著舒景行回了酒店。 舒景行走后,蘇苀陪著錢寧寧一起洗刷。 “姐夫回來你好像不高興?”蘇苀一邊擠牙膏一邊問。 錢寧寧把臉埋在濕毛巾里,只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 洗刷之后,錢寧寧鉆進了蘇苀的被窩。 不會兒,蘇苀收拾好了外面,抱過另一床被子,讓錢寧寧往里面挪,她睡外面,跟錢寧寧面對著面躺下,頭枕著胳膊,擁被而眠。 蘇苀看著錢寧寧,氣色紅潤,在她這兒養(yǎng)了兩個月,早不是機場剛見面時候的樣子了。 “關(guān)燈吧?!卞X寧寧說。 蘇苀把燈關(guān)了,屋內(nèi)頓時一片漆黑。等眼睛適應(yīng)了黑暗,才又在幽暗的夜光中重又看見對方的臉、鼻子,還有亮晶晶的眼。 “以前讀書的時候,我也總?cè)フ夷?,要跟你一起睡。那時候你總舍不得讓我睡外面,怕摔著我。”蘇苀沒話找話。 錢寧寧淡淡地笑:“是啊,現(xiàn)在反過來,改你怕我摔跤了。” 就這么在黑暗中對望著,蘇苀忍不住問:“姐,他回來了,你不高興嗎?” 錢寧寧的笑一點點斂起,變成苦笑:“舒景行,他愛上別人了?!?/br> ☆、第六十一章 聽了錢寧寧的話,蘇苀的心跟夜色一樣沉:“姐……” “我沒事。” 錢寧寧翻了個身,平躺著,眼睛盯著天花板,三言兩語跟蘇苀說了一個俗套得不能再俗套的婚外戀情的故事。一個事業(yè)有成、被家庭瑣事消磨得夫妻審美疲勞的中年男人迷惑于一個善解人意、溫柔可愛的軟萌妹子,而妻子由于對丈夫的盲目信任蒙蔽了雙眼,成了最后的知情人。 在蘇苀身上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劇情,幾乎重現(xiàn)在錢寧寧身上。她和程學(xué)峰的感情,自然遠不能跟錢寧寧與舒景行的感情相提并論,二十幾年相濡以沫,早已經(jīng)骨血合一了,這種背叛的痛,又豈是她能想象的? 只是,舒景行到底比程學(xué)峰有底線,最后及時剎住了車。 “那女的是誰?”蘇苀想起錢寧寧為了舒景行,不惜背井離鄉(xiāng),對介入錢寧寧的小三,竟比對佟佳佳還痛恨。 “她是誰無所謂,在我眼里,她只是一個符號,沒有任何意義。”錢寧寧咬牙:“要說恨,我更恨舒景行,他才是那個跟我相愛二十幾年又忍心背叛我的人?!?/br> 錢寧寧接著說:“他說認識那女孩之后,他很困惑,不知道對我是感恩還是愛情?;蛟S吧,他跟我在一起從一開始就是被動的,背負著我爺爺對他mama的救命之恩,被動地跟我談戀愛、照顧我,又被動地跟我結(jié)婚?!?/br> 蘇苀反駁:“這也不是他出軌的理由?!?/br> 錢寧寧嘲笑說:“可當(dāng)時我還糊涂著,總覺得事情還不算太糟糕,只要他跟那女孩斷了聯(lián)系,一切也就過去了。那女孩也是夠硬氣,被我戳穿了之后,直接出國了。誰能知道,她走了,我的痛苦才真正開始。我那時候剛懷上二寶沒多久,內(nèi)分泌紊亂,我也承認我那時候心理失衡,說話和做事有些咄咄逼人??晌覜]想到,舒景行的老媽會借機發(fā)作,話里話外的意思是,舒景行在外面求安慰,都怪我平時太霸道、不疼人,又說外面多少公司老總養(yǎng)情人包二奶,她兒子算是不錯的了?!?/br> “她真這么說?真說得出口?”蘇苀在黑暗中睜大眼睛。別人不知道錢寧寧一家人對舒景行母子怎樣,蘇苀卻很清楚。當(dāng)初舒景行的mama可是病得、窮得連醫(yī)院門都不敢進的,是剛上初一的錢寧寧跟舒景行同班同學(xué),知道情況后告訴她爺爺錢恕已,舒景行mama才揀回了一條命。更不用說后來錢寧寧一家對舒景行母子的照顧了。 可能是在蘇苀這兒已經(jīng)冷靜了一段時間,錢寧寧居然很平靜:“我當(dāng)時也是你這么想。覺得全世界誰都有資格說我,就他們母子沒資格。我想也就是我有這個想法,平時跟他們相處的時候不太顧忌,沒有一般媳婦對婆婆的那種小心。再加上我婆婆常年生病,性格也有些孤僻,應(yīng)該是積了不少怨氣。可我當(dāng)時卻并沒有這么想。那時候,我有我的憤怒和委屈,他們母子有他們積累了多年的壓抑,又因為我懷了二胎在家休息,天天跟他mama面對面,哎,我從來沒過過那么壓抑的日子。后來我實在撐不住了,我想,干脆我也離開好了。他不是覺得困惑嗎?那好,那我就給他時間,騰出地方來讓他好好想清楚。所以我沒告訴你我離開他的原因,就是不想讓你去找他。我讓他冷靜個夠。大不了離婚,她兒子再優(yōu)秀又怎么樣?我也沒有賤到?jīng)]他活不了?!?/br> 錢寧寧不知不覺淚流:“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沒來我還沒覺得怎么樣,甚至也在反省我跟他在一起這些年到底錯在哪里。可是今天他一來,突然就感覺特別傷心,特別委屈?!?/br> 看見錢寧寧委屈成這樣,還在為舒景行母子著想,蘇苀恨不能把舒景行揪過來,讓他親眼看看錢寧寧對他的這一份心。蘇苀心疼地抱抱錢寧寧:“姐,你覺得委屈就發(fā)泄出來,哭也好,跟舒景行吵也行,就是不能憋著。這么憋著,對你和孩子都不好。” 錢寧寧哭了一陣,漸漸平靜下來:“跟你說了,心里舒服多了?!碧K苀給她遞紙巾,她擤了擤鼻子,繼續(xù)說:“我就是在想我該怎么辦。想分開,不甘心,在一起,還是覺得不甘心。有時候我心里邪惡地想,他還不如突破了底線,我也就干脆死了心??伤€留了點良心讓我不上不下地顧念著。” 話說到這里,蘇苀其實已經(jīng)明白,錢寧寧是放不下舒景行,同樣,舒景行也放不下錢寧寧,不然不會親手中斷了事業(yè),送走老娘也要追到海市。 拋開精神出軌這一段,舒景行其實比絕大多數(shù)男人做得要好。畢竟,舒mama跟他是相依為命的母子親情,在傷了錢寧寧的心以后,舒景行也能站在錢寧寧的立場,把年老的寡母送回老家以示立場。 這也難怪一向果斷的錢寧寧會愁腸百結(jié)。 舒景行有錯,但尚可寬恕。只是錢寧寧對這份感情,付出太多,用情太深,所以才會如此憎恨。而這些怨恨,需要時間去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