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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盒十二個,蘇苀默念了一遍安全套的總數(shù),只覺得臉上發(fā)熱,趕緊把柜門關(guān)上,決定不再亂翻,直接打電話給程學(xué)峰,問他東西在哪兒。程學(xué)峰告訴她進(jìn)門口的雜物柜里有個喜盒,東西都在喜盒里面。 蘇苀照他說的去找,果然有個喜鵲登枝的大紅色盒子,竟然還是個小小的開柜,非常別致。蘇苀打開第一個小屜子,見名冊、登記簿都在里面。 蘇苀隨手翻著名冊,就這么一打眼,蘇苀看見沈成浩的名字赫然在列。 蘇苀心里突然一沉。想著這些瑣事都是婆婆和程學(xué)峰兩個人在弄,可是婆婆根本就不知道有這號人物,只可能是程學(xué)峰私自加上去的。她不知道程學(xué)峰想干嘛,這些年,沈成浩這名字都絕少出現(xiàn)出現(xiàn)在他們的談話里頭。 晚飯安排在當(dāng)?shù)夭似返囊粋€館子,早早就訂好了江景包間。幾波人從不同地方幾乎同時到達(dá)。 這頓飯是蘇苀的公婆程青松和朱愛梅做東。他倆拉著親家蘇長林和王佳慧坐了上座。兩左右分別是程學(xué)峰、蘇苀還有蘇娜、陳智明和他們的兒子樂樂。樂樂是個剛滿四歲的小男孩,剛被蘇娜抱上座位就不干了,喊著要跟大姨坐在一起。蘇娜非不肯,雙手牢牢地摁住兒子樂樂窄小的雙肩,一雙涂了殷紅指甲油的蓮藕白玉手,分外醒目。 蘇娜這些年,年齡雖然長了,氣色、模樣卻更比以前嬌嫩。再加上她總是喜歡穿襯膚色的鮮亮衣服,跟同樣遺傳了她天生乳白膚色的兒子在一起,端的是叫人賞心悅目。 只是,這樣的畫面更適合定格成照片。 樂樂被蘇娜的手掐疼了,尖著嗓子喊了起來。 蘇長林心疼外孫子,發(fā)話了:“娜娜,你隨便他好了,跟小孩子犟什么勁兒,真是越活越回去了?!?/br> 樂樂見有外公撐腰,膽氣壯了,沖著蘇娜哼了一鼻子,做了個鬼臉。蘇娜追上來要打,被耗子一手扯住:“怪不得樂樂不喜歡你,你看你,對兒子總是這么兇?!?/br> 蘇娜脖子一梗:“我打我兒子,你管不著。” 耗子知道蘇娜的脾氣,沒接話,反正兒子也跑遠(yuǎn)了,他干脆裝傻找程學(xué)峰聊天去。這幾年他在海市開貿(mào)易公司,程學(xué)峰沒少給他打通關(guān)系,以后成連襟了,要找他幫忙就更方便了。 蘇苀這會兒早就被樂樂這個胖乎乎、軟綿綿的小東西纏上了,她也不去管蘇娜朝她丟過來的白眼球。她和蘇娜雖然同在海市,除非年節(jié)或者偶爾蘇娜受朋友之托向她咨詢看病事宜,私下鮮少往來。 蘇娜這些年,脾氣性格一點沒變。人家都說,結(jié)婚、生孩子是兩次成長,這話在蘇娜身上完全不起作用。甚至因為家庭條件越來越好,蘇娜的虛榮和自私表現(xiàn)得越來越突出,對兒子也不例外。 人對情感一向敏銳,哪怕只是個孩子。 照例的開席祝酒,程青松和蘇長林都是官場上的老人,說起話來大氣、應(yīng)景,開了一個熱鬧喜慶的頭。 蘇苀的婆婆朱愛梅趁著空感慨道:“哎呀,我看著你家樂樂就高興,名字也起的好,聽著就讓人高興。我家學(xué)峰要是正常年齡結(jié)婚,孩子都應(yīng)該小學(xué)畢業(yè)了。你看,我都退休兩年了,才剛要喝上兒子的喜酒,這抱孫子還不知道又要等多久呢?!?/br> 朱愛梅把“正常年齡”這四個字咬得特別清楚,蘇苀知道她的話是對誰說的,只是淡淡地不理睬,忙著給樂樂夾了一塊松鼠鱖魚。 朱愛梅對蘇苀不滿,她從來不屑于掩飾,她半輩子被人奉承著,早把自己的喜好當(dāng)作天經(jīng)地義。 陳智明笑哈哈地說:“阿姨,你要不嫌棄,認(rèn)了樂樂當(dāng)干孫子,說不定明天晚上就給你招回來一個大胖孫子呢。” 大家都笑了。 只有樂樂不樂意了,都顧不上吃魚,生氣地向父親抗議說:“我不要當(dāng)三孫子!” 眾人一聽,笑得更響亮。 陳智明夸獎兒子:“兒子,你行,隨便說一句,大家都開心了???,給你干爺爺干奶奶敬酒去?!?/br> 樂樂最喜歡跟大人干杯,聽了趕緊從座位上呲溜下來,油膩膩的小手捧著他的果汁杯,顛兒顛地跑到到程青松和朱愛梅身邊,奶聲奶氣地說:“干爺爺干奶奶,我們干杯?!?/br> 喜得程青松和朱愛梅笑逐顏開。 一場小風(fēng)波算是過去了,大家又若無其事地聊起了別的。 后來又說起了要請的人,朱愛梅怕親家對安排有意見,跟王佳慧和蘇長林解釋說因為她們女方家來的人相對少,所以座位集中安排在靠外側(cè)的位置。 蘇苀想起來錢寧寧懷著孕,坐外面怕人來人往有閃失,便跟朱愛梅說希望把錢寧寧放在父親蘇長林他們一個桌子,錢寧寧他們也算是一家人。 婆婆朱愛梅一聽眼睛都瞪大了,連名帶姓喊了起來:“蘇苀,你也太不知輕重了,你怎么能請個孕婦來參加我兒子的婚禮?” 蘇苀一聽婆婆的語氣,只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錢寧寧懷孕又礙她什么事兒了:“媽,我沒聽說過孕婦不能參加婚禮的,海市和臨江都沒這個風(fēng)俗?!?/br> 程學(xué)峰一看老媽和老婆當(dāng)場要吵起來了,趕緊打圓場:“是啊,媽,我也沒聽說有這個規(guī)矩?!?/br> 程學(xué)峰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拉了偏架,朱愛梅火更大了,對著兒子嗆聲道:“海市和臨江沒有這個規(guī)矩,我和你爸的老家有這個規(guī)矩呀。雙身人參加婚禮,辦婚禮的主家可是要倒大霉的!明天老家人往那兒一坐,哦,一個雙身人,就這么在我兒子婚禮上坐著,回去還不得笑話死我們了?!?/br> “媽,都什么年代了,我們早不講那些了?!?nbsp;蘇苀聽婆婆一口一個雙身人、倒大霉,心里難免生氣,嘴上雖然喊著媽,但語氣明顯帶上了情緒。 朱愛梅對這個媳婦簡直氣到不行,有時候真恨自己兒子,豬油蒙了心,今天當(dāng)著親家的面,已經(jīng)是百般壓著性子了:“你們年輕人懂什么?真有什么應(yīng)驗,到時候后悔就晚了?!?/br> “媽,我們不怕?!碧K苀淡淡一笑,輕飄飄回了這么一句,又忙著給樂樂盛湯去了。 蘇苀的語氣和態(tài)度讓朱愛梅深受刺激,再加上更年期一直就沒好利索,只覺得渾身都跟點著了火似的要燒起來了,顧不上親家的臉面了,“啪”地一掌拍在實木圓桌上:“你是個醫(yī)生,靠技術(shù)吃飯,當(dāng)然什么都不怕。就算醫(yī)死了人,也有醫(yī)院和政府給你頂著,你有什么好怕的?!我兒子走官場,真要是倒霉了,我們一家全完蛋,你不心疼你老公,我心疼我兒子!” 朱愛梅這話一氣沖口而出,旁人攔都來不及攔著。 蘇苀這里也話趕話頂上了:“您這叫欲加之罪?!?/br> 蘇長林聽了把筷子重重一放:“小苀!你怎么跟你婆婆說話的?” 樂樂一看外公訓(xùn)大姨,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