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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輕輕掩上門,拉了一張椅子在蘇苀身邊坐了下來,笑吟吟地說“小苀,沒事記得回家,你看李奶奶多想你。再說了,你總不回來,你爸也很想你?!?/br> 不得不說,這兩年王佳慧變化也很大。以前王佳慧說話總是擺出一副慵懶嬌媚的樣子,現(xiàn)如今的王佳慧氣質(zhì)風(fēng)度更像是個得體的官太太,自持、體面。同樣責(zé)備的話,說得比蘇長林有水平多了。 蘇苀點頭默認(rèn)。 “那個歐陽,他爸爸是不是福泰商廈的老板歐陽勝?”王佳慧支著腰壓低聲音問道。 蘇苀自顧自背對著王佳慧整理書桌上的那些舊書、舊課本,淡淡地答道:“好像是吧?!?/br> “聽娜娜說,你們是前后桌?”王佳慧問。 蘇苀低頭擦著桌子,知道她明知故問,所以也沒回答。 蘇苀不太想跟她再聊下去了,離開書桌又去擦拭墻上的一幅小畫,這樣,可以跟王佳慧保持相當(dāng)?shù)木嚯x,同時希望王佳慧能識趣離開。 王佳慧好像完全不在意蘇苀的冷漠,站起身走到蘇苀的身后,依舊笑容不減:“你比我們娜娜聰明多了,你看你交的朋友,非富即貴,不像娜娜,跟個傻子似的,就跟一些沒出息的野小子窮丫頭在一起。小苀,你是做jiejie的,就這么一個meimei,是一輩子都要聯(lián)系在一起的,跟別人可不一樣。她不懂事她淘氣,你該打她打她,該罵她罵她,但你要多帶著她一點兒。她好了,我倒沒關(guān)系,你爸爸不是也會更開心么,對吧?” 王佳慧很親昵地把手放在蘇苀的肩膀上,蘇苀本能地避開,不管是王佳慧的動作,還是王佳慧的話,都讓她覺得不舒服。王佳慧說話還是那樣,會自以為聰明地話里帶話。 蘇苀再也不想顧忌王佳慧的情面了,一聲沒吭拿著抹布就出了房門,差點兒跟房門外正在逗金魚的歐陽撞了個滿懷。 蘇苀見素來穩(wěn)重大方的歐陽之風(fēng)莫名尷尬臉紅起來,便猜到王佳慧剛才那一番話肯定是被他聽見了,心里很是懊惱,想著歐陽還不定怎么想她和他們一家人呢,但這種事情又不方便解釋什么,只好厚著臉皮裝傻。 吃過飯后,大家去洋山河玩了一會,然后到了廠區(qū)。蘇長林帶著他們?nèi)⒂^車間,參觀完了,送他們出了廠房就加班去了。整個過程,由始至終,蘇苀和蘇長林都像是有默契一般地保持基本的父女禮貌,倒是蘇娜,跟蘇長林親親熱熱的,更像是一對親父女。關(guān)于這一點,連一向遲鈍的耗子都已經(jīng)感覺到了,還多虧了他一路裝瘋賣傻,這次游玩很盡興。 他們幾個人在沈曉輝家里吃過晚飯,除了沈曉輝和蘇娜,其他人包括蘇苀都回了市區(qū)。 沈曉輝在家住了才一天就去了海市公司幫忙,順便掙點零花錢。這個暑假比較短,八月一號開始他們高二年級的學(xué)生就要補課,一直到開學(xué)前一個星期。 去之前沈曉輝到中醫(yī)院找到蘇苀,兩個人又在阿蘭炒粉店吃了一頓炒粉。老板娘這一次卻不在,而是之前跟著瘸腿師傅在里面炒粉的小伙子在前臺忙著。蘇苀正有些遺憾沒再看到有氣質(zhì)的老板娘了,沒想到?jīng)]過多久就在中醫(yī)院跟她碰面了,而且她看上去很眼熟的原因也跟著揭曉。 ———— 老板娘叫葛慧蘭,是蔣笑卿的mama。 葛慧蘭原本是臨江劇團的舞蹈演員,后來因為腰傷引發(fā)的骨風(fēng)濕早早內(nèi)退。蔣笑卿不光身段氣質(zhì)像葛慧蘭,就是跳舞的天分也是來自葛慧蘭的遺傳。 葛慧蘭得的是骨風(fēng)濕,一到梅雨季節(jié)容易犯病,厲害的時候別說走路了,就是起床都困難。本來葛慧蘭一直咬牙挺著,誰想到那一年出了梅雨天雨卻總停不了,終于病情嚴(yán)重到下不來床,才又到中醫(yī)院住院治療。 葛慧蘭住的大病房一共六個人,有四個都是這樣的病。 那天,葛慧蘭突然想上廁所,按了半天護士的鈴都沒見有人來,隔壁床的人問葛慧蘭要不要幫忙,葛慧蘭無法開口,因為對方陪床是個大老爺們。正急得不行,蘇苀穿著藍(lán)大褂就來了。兩個人一打照面,都認(rèn)出了對方。蘇苀笑著問了聲老板娘好,問清楚了情況,便熟練地從床下找出便盆給她在身子下面放好,等葛慧蘭準(zhǔn)備好的時候,蘇苀還打開了手里的袖珍收音機。葛慧蘭聽著廣播里的節(jié)目,非常感激蘇苀的細(xì)心。 葛慧蘭本來是一個很講究的人,無奈常年生病家里也窮,顧不得講究那么多了,總是紅著臉窸窸窣窣地在大病房里當(dāng)著眾病友和家屬的面大小便。雖然有個簾子擋著,可是簾子畢竟遮不住聲音。 不一會兒,葛慧蘭便好了,蘇苀正在收拾的時候,蔣笑卿提著飯盒來了。 蔣笑卿見母親病床的簾子拉著,知道不方便拉開,就在簾外等著,結(jié)果卻看見蘇苀從簾子里端著葛慧蘭的便盆出來。 蘇苀見是蔣笑卿,也很詫異。 蔣笑卿略有些尷尬地跟蘇苀笑笑,忙放下飯盒要過來接蘇苀手里的便盆。蘇苀覺得沒必要過手,跟蔣笑卿說了聲不用,就去衛(wèi)生間收拾了。 葛慧蘭看見了女兒的尷尬,問怎么回事。蔣笑卿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說蘇苀是自己的同學(xué)。葛慧蘭以為是女兒的初中或者小學(xué)同學(xué),學(xué)了護士來這里實習(xí)的。所以等蘇苀出來的時候,更比以前熱情了很多。 蘇苀跟伯母應(yīng)付著,看著蔣笑卿臉一陣紅一陣白地沉默著,想起了平時蔣笑卿在寢室從來不提及自己的家庭,知道她有些傲氣,怕傷了她的面子,不好多呆,找了個由頭離開了。 蘇苀走了之后,葛慧蘭跟女兒刨根問底說蘇苀。葛慧蘭只是單純覺得女兒有同學(xué)在醫(yī)院挺好的,又想起第一次見蘇苀和一個非常帥氣的小伙子來店里吃炒粉,那么斯文漂亮的一對小情侶,在醫(yī)院有緣再見,難免心底會有好奇,都沒注意到女兒心里的不情愿,一路追問下去,到底把蘇苀的大致情況問了個清楚,等問到蘇苀家是鋼廠的時候,葛慧蘭放下手里的湯勺,小聲地追問了一句:“她爸不會是蘇長林吧?” 蔣笑卿微微點了點頭,繼續(xù)低著頭給母親做腿部按摩。 葛慧蘭呆了呆,又嘆了口氣,便沉默了。 蘇苀倒是萬事不知,趁著休息的時間,特意告訴護士長說葛慧蘭是她同學(xué)的家長,讓護士長多關(guān)照關(guān)照。護士長便告訴蘇苀不用她拜托他們都會格外關(guān)照,葛慧蘭算是他們醫(yī)院的老病號了,家里還特窮,從老院長到高院長都知道,每年都是院長幫忙墊付醫(yī)療費用。護士長還告訴蘇苀說蔣笑卿母女還是很有骨氣的,葛慧蘭病好了就去擺攤,錢攢夠了就立刻還上,母女倆窮得連衣服都是一起買一起穿,mama特別瘦,女兒畢竟年輕,壯實一些,所以就買折中的號碼。 蘇苀這才明白為什么蔣笑卿的衣服總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