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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就特別后悔當初卯足了勁給兒子走了后門,特特地將兒子安排在了吳英璋的班上。所以,今天周銘啟來家訪,李再招簡直比看見活菩薩下凡還要激動,她覺得她兒子這回算是有救了??匆娚驎暂x跟周老師關系這么親近,她打心眼里高興。 其實,沈曉輝和周銘啟說起來是有一段淵源。 他倆都喜歡打小球玩,也就是乒乓球,而且都是個中高手。周銘啟一來學校報道就看見球桌邊圍滿了孩子,孩子們的喊叫聲讓他手癢難耐。宿舍門一開,周銘啟什么都不管,從行李箱里翻出自己的球拍就奔著去了。隔著人墻,周銘啟看見一個漂亮的遠程扣殺被斜面截住,球飛旋回了對方臺面,扣殺一方倉促回到臺面企圖接球,不料接反了旋球的方向,球向著周銘啟的額面直飛過去,周銘啟一把將球抓住。 “麻球,下去吧?!眹^的孩子們起哄道。 “下一個是誰?放馬過來?!眲倮哒Z帶傲嬌。 “我試試。”周銘啟向對方亮了亮手中的乒乓球。 “沒見過你。你哪里來的?行不行?。俊闭Z氣還是那么傲嬌。 “別管我哪兒來的,你贏了我我自然會告訴你?!敝茔憜⒂行囊獕阂粔簩Ψ降臍庋妗?/br> 對方微微一愣,轉而淡淡一笑:“這么(尸吊)diao?”對方看著周銘啟手中的拍子:“你自己粘的拍子?” “有眼光?!敝茔憜⒖粗鴮γ娴哪猩?,背著陽光,帥得跟太陽神似的難以直視,周銘啟暗道:cao,幸好我喜歡女的。 “怎么個打法?”周銘啟問。 “二十一分制,五局三勝,如果到二十分打平,先超出兩分的算贏?!?/br> 周銘啟:“哦,國標打法。誰先發(fā)球?” “你先發(fā)。每局換一次臺面??梢蚤_始了?”傲嬌男生做了一個“有請”的手勢。 周銘啟興致勃勃,左手托球,右手揚拍,起勢道:“看球。” 兩人經過第一局熱身,第二局摸底,第三四局膠著,前四局兩人各贏兩局,第五局成決勝局。兩人果然打了個20比20平。接下來一球傲嬌男生贏,領先一分。下一個球輪到傲嬌男生發(fā)球,周銘啟不敢大意,長接短搶,抽、削、搓、拉,十八般武藝全部使上,陪著萬般小心也不能再讓他取得這一球的勝利,顯然,傲嬌男生也是使足了勁要來個一球定乾坤,如此你來我往,看得圍觀者眼花繚亂,他們群情激昂高聲數著回合,更加讓參賽雙方熱血澎湃。 “13、14、15……” 周銘啟機會來了,對方打了個偏球,周銘啟作勢要輕輕一拉,來個旋球,等到球拍快要觸到球時,突然變了架勢,轉手翻拍,光面向球,一個猛扣,直擊對方臺沿,眼看著要將對方撐死,誰料對方瞬間側身,又似慢動作輕輕一削,球滴溜溜地擦著網邊,旋到周銘啟的臺面,沒等周銘啟反應過來,那球自己又旋回了對方的臺面。 周銘啟的拍子連球都沒挨著,就這樣喪失了這粒決勝球。 周銘啟輸得心服口服。 “我叫周銘啟,叫我老周好了。你叫什么名字?” 對方也早沒了之前的傲嬌,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笑著說:“我叫沈曉輝?!?/br> “那個,周老師,您隨便吃點,千萬不要跟我們客氣。”李再招一邊給周銘啟倒酒,一邊招呼著。 “姐,我就叫您姐了?!敝茔憜㈦p手恭恭敬敬地從李再招手中接過滿滿的酒杯:“您真的不用刻意招待。我今天過來,就是想跟曉輝單獨聊聊。您看可以嗎?” 李再招愣了愣,馬上反應過來,忙不迭地說:“哦!好。你們聊。我家里正好還有衣服沒洗。曉輝,好好招呼你們周老師。周老師,那我先走了?!?/br> 周銘啟目送著李再招出了店門,緩緩地喝上這一杯剛倒好的特曲,真辣。 “曉輝,今天來找你的,不是周老師,而是你熟悉的老周。因為我今天想跟你說的話,也不是老師對學生說的話,而是男人之間的對話?!?/br> 沈曉輝拿了顆花生米往上一拋,張嘴接住,一邊嚼著花生米,一邊吊兒郎當地取笑道?!袄现?,你喝的明明是酒,怎么說起話來跟喝了醋一樣,酸得我牙都要掉了?!?/br> “不光酸,還辣,而且苦。就這一口,看你有沒有膽子把這一口吃下去。”周銘啟面不改色自斟自飲到第三杯了。 沈曉輝收斂起開玩笑的神態(tài):“你說,我聽著。” “曉輝,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人,這一點兒都不夸張。我也相信,今天我要說的話,你遲早會明白。你家店里這張八尺柜臺,養(yǎng)活了你,但也可以埋沒了你?!?/br> 周銘啟意識到自己該回去的時候,那瓶特曲早就見底了。沈曉輝沒想到周銘啟看起來是個文弱書生的樣子,卻這么能喝。 沈曉輝送他到店門口,就被他攔住了。 “今天的話,到此為止。球,我們還是要約著再戰(zhàn)的,我就不信你那個回旋球無解了?!?/br> 沈曉輝笑了,就這個回旋球,老周已經纏了他快兩年了:“你還有一年的時間用來破解它?!?/br> “為什么只有一年?” 沈曉輝樂了,暗笑這老周喝酒喝傻了:“一年后我就畢業(yè)了,說不定要跟我爸學開車去呢。” “哦,也是。時間真快,又要散伙了。三年四年散一伙?!?/br> 周銘啟突然有些失魂落魄,語氣也絕不像平常。 沈曉輝用手在他面前招了招魂:“嘿,老周,回來。你就是用今天給我說的那些話,把你們班大壯他們幾個忽悠傻的?” 周銘啟回魂:“滾。愛聽不聽。期末沒見你成績有起色,我饒不了你?!?/br> 周銘啟走下臺階,又回過頭對沈曉輝說:“對了,我已經跟蘇苀商量好了,在你學習沒有上去之前,你的功課由她來輔導,作業(yè)有什么不會的,盡管去找她。以后你的學習,我懶得管,歸蘇苀管了?!?/br> 沈曉輝一聽,傻了,沒想到這老小子還有這個后招,夠損。 要說周銘啟有什么魔力,沈曉輝還真信了。他輕飄飄的一席話,鬧騰得沈曉輝一個晚上都沒睡著: 周銘啟說:“你去看看集貿街上這些所謂的大男人,一輩子吃飯、睡覺、娶老婆、生孩子、放屁,你隨便挑選一個,看你想當誰?;蛘撸奶炖咸煊X得不爽了,突然砸下來一個不幸,像鐵拐吳那樣,人生就更簡單,只剩下吃飯、睡覺和放屁,然后嗝屁?!?/br> 這段話就像周銘啟在沈曉輝身后放出的一條惡狗,攆得他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去了學校,攆得他拼了命地往前奔跑。 二十年后,從和尚廟里出來的花子告訴沈成浩,這就是“悟”。 沈成浩不解,為什么在懵懂的少年時期,他能“悟”而奮發(fā),反而到了社會地位鼎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