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ernhagen，你這條狡猾的狐貍……”

Peiper忍不住在心里咕噥了一句。就是那個擁有一雙真誠漂亮的藍眼睛和優(yōu)雅迷人眼神的突擊炮營營長，在這次反攻前毫不客氣地抽了他1/4基數(shù)的燃料。

……

“這么多！Hein你太狠了吧？”

“你自愿的，男人說話要算數(shù)啊Jo。”

“可我的部下會埋怨死我的！”

“他們埋怨的是你，跟我有什么關系？”

“……我抗議！”

“抗議無效。”

……

“一點同袍愛都沒有的家伙……等拿下哈爾科夫，看我怎么和你算賬！”

Peiper悻悻地搓著在寒風里被凍痛的臉頰，死盯了身旁的車載電臺幾眼，好像那就是某只“狡猾狐貍”的化身似的。

“警戒！敵坦克！”

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一線黑影刺痛了視界。接戰(zhàn)命令迅速通過無線電傳到整個戰(zhàn)斗群。

“T34！PAK準備！”

Peiper的營主要裝備“黃鼠狼”Ⅲ

H型自行火炮和牽引式反坦克炮，構成第2裝甲擲彈兵團的先導，側翼則由友軍的裝甲部隊保護。他們目前所處的地方是個廢棄的村落，房子幾乎已經(jīng)全炸毀了，所以視野還是比較空曠，前方是一小片稀稀拉拉的樹林，大半也已成了燒焦的樹樁。大群密集的T34坦克編隊就出現(xiàn)在這片樹叢的前方，正穩(wěn)步向前推進，但看樣子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Peiper拿起裹在麂皮套子里的野戰(zhàn)望遠鏡，調(diào)到最高倍數(shù)仔細觀察。

不錯，是T34，但和從前見過的相比起來還有點兒不一樣，它的炮塔更大，主炮更粗更長，裝甲顯然也更加厚實。車旁跟隨行進的步兵隊列整齊，裝備精良，一望而知是一股精銳力量。看來，第3坦克集團軍為了守住哈爾科夫真是拼了老命，把壓箱底兒的王牌也甩出來了。

“Hein，我是Peiper，前方發(fā)現(xiàn)伊萬的坦克編隊，請注意警戒，隨時保持聯(lián)系。重復一遍，前方發(fā)現(xiàn)伊萬的坦克編隊，請注意警戒，隨時保持聯(lián)系。完畢?！?/br>
耳機里閃過一陣短促的沙沙微響，隨即傳出了悅耳的男中音：

“收到。Jo，注意到那坦克與以往的不同嗎？”

“當然，是新型的。該看你和‘施瓦茨’的了！汽油可不能白給?！?/br>
“請不要使用無線電通訊閑聊。小氣鬼……沒問題。保持聯(lián)系。完畢。”

這只狐貍，得了便宜還賣乖啊……Peiper無奈地搖搖頭，嘴角卻忍俊不禁地勾了起來。無論如何，只要有他在身后，你盡可以放心地向前沖，決計用不著回頭。拍了拍身邊的參謀要他留意敵人動靜，Peiper把無線電頻道轉到自營，捏緊受話器：

“全體注意！穿甲彈準備！榴霰彈準備！”

兩方的距離越來越近了，T34那青蛙似的暗草綠色大腦袋在視界里越來越清晰。而對方顯然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們，端著波波莎沖鋒槍和莫辛?甘納步槍的步兵緊隨著揚起黑洞洞炮口的大個兒綠腦袋怪物一同沖過來，一瞬間Peiper覺得簡直能在耳機里聽到那些蘇聯(lián)坦克兵高呼“烏拉”的聲音。

不過這當然只是幻覺而已。對于一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指揮官來說，這絲毫不能動搖他的戰(zhàn)斗意志。

Peiper掏出信號槍，耐心地計算著射程。距離2500……2000……1500……他從指揮車上立起身子，高高地舉起右手，扣動了扳機。

“開火！”

兩發(fā)綠白相間的信號彈曳著長長的光尾沖上鉛灰色的天空，幾乎是同時，身后傳來熟悉的震動，伴隨著沉悶的轟響，幾道鮮明的震蕩波劃破大氣，隨即便是金屬撞擊與炸裂的交響樂，陣地對面閃耀出死亡的絢麗火光，猶如神話中的火鳥，從它展開的火翼間飛出了夾雜著人體殘肢的T34裝甲碎片。

“12點方向目標T34，PAK齊速射！攻擊前進！”

話音未落，Peiper突然感覺到座車猛烈地跳動了一下，接連兩發(fā)85mm炮彈從頭頂飛過，正落在側后方的一輛SdKfz

251和一群擲彈兵中間，立刻綻開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和凄厲的慘呼，雪地上頓時濃煙滾滾、空氣中充斥了嗆人的硝煙味和皮rou焦臭的味道，幾乎令人窒息。一個負重輪被氣浪掀起，高高地拋到空中，險些砸到Peiper的頭上，幸好駕駛員反應極快，立即往一側猛打方向盤，指揮車在幾下劇烈地顛簸后總算避開了車毀人亡的池魚之殃。Peiper顧不上回頭看，立即下令還擊，37mm反坦克炮和“黃鼠狼”的75mm主炮同時應聲怒吼。沖在最前面的2輛T34首當其沖，一輛的防盾上挨了一發(fā)穿甲彈，炮塔立時被卡彈造成的沖擊震飛上了天；另一輛的油箱被擲彈兵投擲的集束手榴彈引燃，三個已成了火人的乘員慘叫著撞開艙門，跌跌撞撞地沖出來滾倒在一片泥濘的雪地上拼命地翻滾掙扎，想要壓滅身上那可怕的火焰，然而還沒等他們跑出幾步，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T34的車內(nèi)彈藥殉爆了！整個車體炸成了一團巨大的橙色火球，狂猛的爆炸氣浪把這個32噸的鋼鐵巨獸像面團一樣扭曲、撕裂，連帶著距離它較近處的人統(tǒng)統(tǒng)扯成了焦黑的碎片。

仿佛是同Peiper有看不見的默契似的，不到1分鐘工夫，陣地翼側傳來了轟隆隆的爆炸聲，冒起沖天的烈焰和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