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揄地看著列瑩,臉上露出莫測的微笑。 列瑩一聽臉色瞬時變化,念著自己有求于人,強壓怒氣轉(zhuǎn)向梁硯青,問:“梁老爺,能否帶我們見一見那個荻娘?如果她有什么古怪,我們一定能瞧出來?!?/br> 梁硯青沉重地點點頭:“御梅畢竟是莫家未過門的媳婦,明日可以報喪為名上門一趟,二位屆時與我同行?!?/br> 第107章 桃 符 莫家和梁家均是端溪縣有名的大戶人家,與后搬來的梁家不同,莫家是端溪土豪。莫家老爺、即是梁硯青的好友莫盛君三年前病逝,莫家現(xiàn)在的當(dāng)家便是那莫秀川。提前知道梁硯青今日要上門,莫秀川早早守候在大門前。與梁家沉重的氣氛一般,莫家看上去也格外蕭條。 莫秀川依舊是一身白衣,神色憔悴,想必昨晚睡得不甚安穩(wěn)。也是,未婚妻突然遇害,誰會睡得安穩(wěn)呢?與梁硯青見面,他言語不多,梁硯青問一句,才答一句,直到梁硯青提出要見他的母親,莫秀川露出些許疑惑:“干爹要見我娘?”想來梁家與他的母親關(guān)系惡劣已經(jīng)不相往來。 “御梅雖不幸遇害,我們兩家的關(guān)系,總還是要維系下去的?!绷撼幥嗾Z重心長地說,“不知荻娘可方便?” “方便、方便?!蹦愦ㄕf完便自去請母親了。梁硯青向二人使了個眼色,不知是不記得二人還是真沒在意,莫秀川竟然對跟隨而來的敖尨和列瑩絲毫沒有疑問。 莫秀川很快回到客廳,告訴眾人莫夫人稍后便來。奇怪的是,等待了許久也不見莫夫人荻娘的身影。莫秀川試圖尋找一些話題減緩等待時的尷尬,與梁硯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兒,莫秀川自己也覺得坐不住了。見他站了起來,梁硯青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荻娘必定是得知我來了故意拖延,只有耐心等待才能體現(xiàn)我的誠意的話,那我便沉下心來等待吧?!?/br> 要知道,列瑩才是這群人中最沒耐性的。如果不是在椅子上睡得人仰馬翻,一定早已急得跳起來。奇怪的是梁硯青話音剛落,門外便響起了一個女性的聲音:“這才是上門拜訪,應(yīng)有的態(tài)度?!边@把甜膩的女聲,把列瑩從半睡半醒的漩渦中拽了出來。 出現(xiàn)在門外的是一個不到四十歲的中年婦人,褐色連成一體的衣裙,外罩淺色印花窄袖褙子,頭插一把鑲嵌金絲蝴蝶的白玉梳,兩朵茶花式樣的絹花嬌艷而不夸張,總之,列瑩覺得這位夫人生得甚是好看,品味也是不俗。從她不知何時接近客廳,到她跨過門檻款款走來,并無一絲異樣的氣息。 不是她,列瑩也很難把她與殺人這種惡行聯(lián)系在一起。 列瑩看向敖尨,敖尨正目不轉(zhuǎn)睛地打量著荻娘,從他的眼神里判斷不出他對于這個人的看法。梁硯青的臉色很不爽快,但仍然彬彬有禮地回應(yīng):“荻娘,御梅的事想必你已經(jīng)知曉。當(dāng)初與盛君定下這門親事,是期望我們兩家長久和睦,如今御梅遭逢不幸,希望兩家的關(guān)系不會因此受到影響。”梁御梅并非兩家關(guān)系的決定因素,荻娘才是。 “你是來求和的嗎?”與荻娘的外表不相稱的是她對于來客極其冷漠傲慢的態(tài)度。 莫秀川連忙打圓場:“御竹、御梅接連遭逢不幸,干爹、干娘一定心如刀絞。娘,你也應(yīng)該安慰幾句。干爹,我娘不會說話,請干爹莫怪。”莫秀川根本沒有給荻娘開口的機會,以防她再次口出惡言。 梁硯青來此本就不是為了拜訪荻娘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趕緊見了臺階就下:“秀川,此事大家都不好受,你也不要過于悲傷。御梅的后事尚且需要處理,干爹先行告辭?!?/br> 才出了莫宅不遠,梁硯青就心急火燎地問:“二位義士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列瑩搖頭:“她不是妖,身上也沒有妖氣。”也許梁御梅真的只是倒霉,成了老鼠精的食物。 梁硯青似乎不太能接受這個結(jié)論,望向敖尨。敖尨只是搖頭:“但令千金之死也未必與她沒有干系,我們且靜觀其變吧?!?/br> “靜觀其變?我們不知道什么時候那老鼠精會再度出來害人?!崩鲜缶羰菫榱宋司θ诵悦脑挘杀仁苋酥甘苟鴼⑷宋kU得多。 “我們現(xiàn)在沒有鼠妖的下落。”敖尨責(zé)備地看了列瑩一眼,“這周圍山林茂密,處處都可能是鼠妖的藏身之所。憑我們二人,要一一找尋過來,實在難以完成?!?/br> “我有一計,”梁硯青插話道,他并沒有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話題已經(jīng)脫離了荻娘,“不能靜觀其變,不妨引蛇出洞。荻娘鐵了心要阻秀川與我女兒的婚事,我若再將幼女許配給秀川,她一定會故技重施,那時便能人贓并獲,也算為我女兒報仇?!?/br> 用自己的女兒當(dāng)誘餌?列瑩記得衙役說過,梁家只有三個女兒,而今已經(jīng)死了兩個,梁硯青莫非與荻娘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愿意將自己的女兒置于危險之中?可即便如此,若鼠妖真的不是荻娘派來的,梁硯青的計策便行不通?!傲豪蠣?,你為何如此堅信,令千金的死一定是莫夫人所為?” 梁硯青的表情驟然凝固了,不久露出尷尬之色:“列姑娘說的有理,我不確定。實不相瞞,四年前我的長女御竹意外去世,我便懷疑上了荻娘。若我的計策失敗,就是排除了荻娘的嫌疑,拔掉那根針讓兩家重修舊好,也是好的?!?/br> 列瑩問:“那婚約呢?” “即便不為這個目的,我也愿意將小女許配秀川,這是我與盛君生前的約定。再說這端溪縣里,還有比秀川更配得上我家女兒的青年才俊嗎?” 列瑩淡淡道了一句:“哦,那就好。不過梁老爺,如果老鼠精不是成心與你們家作對的,我們還是得另想它法啊?!?/br> 從莫宅離開后,不顧敖尨反對,列瑩堅持上山尋找老鼠精的蹤跡。敖尨不得已,只得跟著她進入山林。來到昨日發(fā)現(xiàn)梁御梅的地方,列瑩嗅了一圈,敖尨問:“可有聞到鼠妖的氣味?” “不止有鼠妖的氣味,還有好多老鼠的氣味呢?!绷鞋摰恼Z氣是沮喪的,看來并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列瑩沿著昨日追蹤老鼠精的路線尋去:“昨天就是在這里,他搖身一變成了一只大老鼠就鉆進洞里去了?!绷鞋摀荛_洞口的枝椏,洞口并不算小,但容得下那只大老鼠通過的洞口,斷然容不下比大老鼠更大上許多的狐貍。 列瑩開始扒洞口的泥土,敖尨奇怪道:“你在干嘛?這洞一定很深,而且四通八達,何況那只老鼠會蹲在洞里等你來捉嗎?” “難道我們就坐視不理嗎?” 敖尨抓住列瑩的衣服將她拉了起來:“不妨采用梁硯青的計策,我們首要的任務(wù)是保護好梁硯青的女兒,那鼠妖自會送上門來?!?/br> 列瑩瞪大了眼睛道:“你也看到了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