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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不要。因此母女二人一百多年來也是難得開一回灶,就列瑩會的這幾道菜,多半是收養(yǎng)了蕭璃之后練成的——沒錯,蕭璃從小就翻來覆去地吃著這幾個菜長大,直到她學會自己燒菜。列瑩聽蕭璃描述過,知曉要一個人類長年只吃幾樣菜的痛苦,桓淑待她那樣好,為了桓淑,也是應當學一學的。 兩人穿過走廊離開酒樓,經過一個喧鬧非常的雅間門口。大門敞開著,不由自主地朝里一望,桓淑的腳步便停了一下。列瑩直接從背后撞了上來,一聲“哎呦”引來了雅間里的客人的注意。桓淑正想拉著列瑩離開,一名青年不聲不響地移到了門邊:“你是桓淑公子?” 青年面目清秀,唯膚色白中帶青,仿佛大病初愈的模樣,但也許只是他那一身天青色的衫子映襯的?!靶l(wèi)公子,真是好巧?!毖矍爸?,正是桓淑在宮宴上搭話的對象衛(wèi)偕。 列瑩踮腳向廳內一望,似乎明白了幾分,又不很確定。這時衛(wèi)偕邀請桓淑入內:“堂弟明日就要成婚了,因此我們兄弟幾人、并邀請了幾位好友,在此小敘。想是有不少公子的熟人,請不必拘束?!?/br> 桓淑客氣地說:“其實我剛剛吃過了,也不好意思打擾各位。既然駙馬在此,若不進去拜見,實在失禮。不便打擾太久,請容我拜見過駙馬后即告辭。”話雖是這樣說的,衛(wèi)偕仍喚人添了兩個席位。 列瑩早就注意到了那個喝得醉醺醺的、與人調笑的青年,大冷的天竟然解下了一只袖子,赤著肌rou分明的胳膊。雖然喝得醉醺醺、暈乎乎的,但他的臉上并無紅潮,從面部到脖頸到□□的胳膊俱十分白皙,那無疑是個美貌非凡的男子,也是個浪蕩非常的青年。 衛(wèi)偕面無表情地為二人作了引見,那位即將成為潁川室主的丈夫的青年名叫衛(wèi)緒,聽完衛(wèi)偕的介紹就晃晃悠悠地站起來,一手攬著桓淑的脖子叫:“桓大公子、桓大舅子。” 這時,衛(wèi)緒側過了腦袋,望見了幾乎被遺忘的站在門口的列瑩。如水的目光中似乎落入了一片桃花,泛起盈盈的波光,望著列瑩眨了一眨:“這是哪家的美人?秋蘭兮麋蕪,羅生兮堂下;綠葉兮素華,芳菲菲兮襲予。” 醉酒的衛(wèi)緒口齒不清,喃喃地不知念叨些什么。列瑩聽得一臉迷糊,只見衛(wèi)偕急忙把衛(wèi)緒一把拉到自己身邊,向桓淑賠禮:“舍弟喝得多了,還望二位海涵?!?/br> 桓淑微笑著搖了搖頭,與在座的相熟之人又問候了一番,帶著列瑩離開酒樓。列瑩追上他問:“那個醉鬼就是明天的新郎嗎?喝成這副模樣,明天還起得來做新郎嗎?” 桓淑一聲輕嘆:“早聽說衛(wèi)緒是輕浮之輩,也不知為什么王上、王后看上了他。只怕室主嫁給了他,將來少不得受些委屈?!?/br> “是呀,這也著實離譜了點。”列瑩附和道,“他方才說的是什么?”桓淑停下來,盯著她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然而一句話也不肯回答。列瑩不依不饒地問,“是在夸我漂亮嗎?”可別以為她聽不懂。 “他只是在吟詩,你別想太多了?!绷鞋撗鲋^一臉驕傲地等待他夸獎,桓淑無奈地按著她的額頭說。 真是小氣,列瑩在心中埋怨,明明人家在夸自己漂亮,桓淑還偏不肯承認。她悻悻地跟著桓淑的腳步走了出去,突然拽住了桓淑的袖口?;甘缙婀值鼗仡^,列瑩指著街對面的首飾鋪子努努嘴。 第61章 水 鬼 相隔一條街的首飾鋪子,老板顯然還在做著剛開張時的準備,將貨物一件一件精心地擺到柜臺上。一位白衣女子站在柜臺前,幾乎是老板剛剛放上一件首飾,她就拿起一件首飾,全部在自己面前堆成一堆。 列瑩好奇地走進店里來,沈冰朝她瞥了一眼,似乎沒將她認出來,繼續(xù)把首飾一件一件搬到自己面前。既然她沒認出來,列瑩也就不說話,望向還站在外面的桓淑,使了個眼色,桓淑會意往旁邊靠了靠,省得沈冰發(fā)現了他。沈冰的面前已經放了一堆發(fā)飾、手鐲、戒指和項鏈,全無章法地堆在一起,列瑩故意問老板道:“老板,你這里都沒什么新貨嗎?” 老板苦笑了一聲,指了指沈冰:“那些這位姑娘都要了,姑娘你看看這里吧?!彼岢鲆恢缓凶?,一打開,里頭盡是各種款式的發(fā)簪,有珍珠鑲嵌的、黃銅攢絲的、步搖垂掛的,花色齊全、款式新潮。 想不到沈冰一把手伸進了盒子,看也不看就抓了幾支簪子去:“這些我也要。” 列瑩強作笑容問:“姑娘,買這么多發(fā)飾,你戴的過來嗎?” 沈冰吸了吸鼻子:“你管我。”列瑩此時才發(fā)現,她的眼睛是腫腫的,鼻頭也是泛紅的,分明是大哭過的模樣。沈冰把面前的一堆首飾往老板那邊一推:“多少錢?” 沈冰果真將那些首飾全都買下了,用一塊布包起來抱著就走。桓淑與列瑩悄悄跟了上去,列瑩低聲道:“她的心情很不好,我不敢與她搭話?!边@誰都看得出來,“似乎剛剛哭過的樣子?!?/br> 那一包首飾,想必也是很沉的。沈冰走一段路便換一只手,直到一條河邊。東京土地緊缺,大部分的河流都被填了建城,全城總共也就兩條東西走向的大河,河邊建了河堤,栽上一排柳樹,春天里抽出芽來,嫩綠嫩綠的一長排。沈冰走下河堤,桓淑即刻緊張地跟了上去,幸好在河堤邊看見了沈冰只是坐在水邊,將那一包首飾打開來,一件一件竟然丟進了河里。 列瑩忍不住下了河堤:“你買那些東西,只為了將它們丟掉嗎?還不如當初讓給我?!?/br> 沈冰回頭,滿臉是淚,列瑩心中一怔。沈冰臉上掠過一絲驚訝,繼而低頭輕聲道:“它們太沉了?!?/br> 列瑩一步一步走下臺階,沈冰開始露出戒備之色。列瑩只好在離她尚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來:“你怎么了?”沈冰默然轉頭望著水面,也不再將首飾往河里扔,但面對列瑩關切的詢問,卻絲毫沒有回應。列瑩抬頭,求助地看著河堤上方的桓淑,勸人這種事,她真是太不擅長了。 桓淑站在河堤上朝下面喊道:“沈姑娘!”沈冰聞聲,抬頭奇怪地看著桓淑,“在此地遇到沈姑娘真是太巧。沈姑娘可還記得在下?” 沈冰思索了一會兒,“呀”了一聲,回頭看著列瑩道:“你們是一起的,是姑姑的客人!”終于想起來了,沈冰警惕地問,“為何跟著我?” 列瑩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我們沒有跟著你,真的是巧合。我在首飾鋪子遇見你,看你臉色不對,放不下心便跟來瞧瞧?!?/br> 沈冰神情恍惚:“多謝關心。”她將首飾一齊抱了起來,走到列瑩面前,“這些,你喜歡,送給你吧?!?/br> 列瑩不知道該不該接受,只好抬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