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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為何是這副打扮?我還以為你們把我的小舅媽藏起來了呢。” “在我們這里,新娘的容顏就要這樣遮起來的?!绷鞋撿`光一閃,又道,“這樣當(dāng)方巾揭開來的時候,才有驚艷的感覺,不是嗎?” 桓淑認(rèn)真地看著列瑩的眼睛:“你不用遮掩,我每次看到你,都有驚艷的感覺?!绷鞋撜A苏Q劬?,裝作沒聽懂似的轉(zhuǎn)過頭去,桓淑在側(cè)面悄悄觀察,分明有兩朵紅云爬上了她的臉。列瑩嗔怒地瞪了桓淑一眼,桓淑做出一副忍笑的表情,令列瑩更加不好意思。 客人們在一頓吃喝之后散去,桓淑抱著孩子,看著沈老板和列瑩收拾狼藉一片的大堂。門口突然出現(xiàn)一抹明艷的紅色身影:“我來幫忙了?!?/br> “不行,你今天是新娘,可不能做這些粗活?!绷鞋摪咽捔T外推。 沈老板也出聲道:“就讓我和列姑娘收拾吧,你們夫妻應(yīng)當(dāng)好好享受良辰了?!甭犚娚蚶习逡策@么說,蕭璃不再堅持,向沈老板道了聲謝便往房間去了。沈老板看著蕭璃離去的門口,突然嘆了一身氣。 桓淑和列瑩同時投去了疑惑的眼神,桓淑先問:“老板,累了嗎?” “沒有,要累,也是因為今天高興了一天累的?!鄙蚶习逍χf,“我有一個女兒,如今也差不多到了嫁娶的年紀(jì),不知道找到了良人沒有?!?/br> “從來沒聽你提起過,”列瑩問,“是在東京嗎?”沈老板點頭。列瑩笑著說:“那也不算太遠(yuǎn),回去看她的時候不就知道了?” 沈老板嘆息道:“我已經(jīng)有十年不曾回去了。” 列瑩驚訝地叫了起來:“哎呀,沈老板,你是拋妻棄女???”她原是想開個玩笑,想不到沈老板露出了極其難堪的表情,桓淑連連給她使眼色,列瑩忙道,“對不起,沈老板,我、我亂說的……我知道老板不是那樣的人,你對我們都這樣好,何況是自己的家人呢?” 沈老板舉袖擦了擦眼睛:“然而列姑娘說的不錯,我是對不起我的女兒。我離開東京,便沒有打算再回去。我這個人,懦弱無能到家業(yè)敗光了,決定離開東京的時候,自己都前途未卜,哪里敢?guī)е畠撼鰜恚克晕野阉懈督o了我的jiejie,jiejie家境好,她在姑姑家過的日子應(yīng)該比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強(qiáng)。然而我竟這樣把她一拋就是十年……” 列瑩手忙腳亂地安慰道:“老板,別傷心了。你都說了,她在姑姑家過得肯定好,那她就不算拋棄,她也不會怨恨你。我還沒出生就沒有爹了,不過他不是死了,是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離開我和我娘。我娘很厲害的,我跟我娘在一起從沒吃過虧,所以我也就不會想爹了?!闭f著說著,越來越不像安慰了,列瑩只好自覺住了口。 果然桓淑望著列瑩滿臉無奈,桓淑對哀傷的沈老板說道:“沈老板,我經(jīng)常往返兩地,不如將你女兒的消息告訴我,我回去的時候幫你打聽打聽?!?/br> “啊,多謝桓公子?!鄙蚶习宓男那轹畷r開朗,語氣輕快了許多,桓淑與人溝通的能力,確實叫列瑩自愧不如,“我女兒叫沈冰,冰清玉潔的冰,今年十六歲。我離開應(yīng)是十二年前的事了,那時她只有四歲,我將她托付給我嫁去朱家的二姐。朱家是在東外大街上經(jīng)營rou鋪的?!?/br> “開rou鋪的朱家?”看來桓淑有所耳聞。 沈老板點頭:“東京島上的rou鋪不多,桓公子也許聽過?!?/br> 桓淑說:“我倒是不熟,不過打東外大街上經(jīng)過,總能看見。我下次回東京時,便去幫你打聽。說不定,令千金還會來明州和你團(tuán)聚呢?!?/br> 桓淑的話是善意的祝福,但沈老板卻苦笑著搖頭拒絕了:“我在明州十?dāng)?shù)年,清貧依舊,哪里有什么臉面見她?只要知道她在東京過得好,便可?!?/br> 第41章 不 遇 婚禮過后,列瑩便要按照原先的計劃回三清山了。她在明州四處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買了一些特產(chǎn),回到客店便對著海棠樹妖說:“小海棠,明天我們就啟程了?!爆F(xiàn)在是大白天,海棠樹妖知道要提防人類,沒有出聲,只是安靜地點了點樹冠。列瑩聽見腳步聲近了,這輕輕的、緩緩的腳步聲,應(yīng)該是沈老板,她趕緊彎腰拿起墻邊的瓢,假裝正在往花盆里澆水。沈老板走到了后院,列瑩回頭道:“老板,這些日子謝謝你幫我照顧這棵小樹了,明天我就要回家鄉(xiāng),也要把它帶走了?!?/br> “列姑娘回家路途遙遠(yuǎn),這么小的樹苗,長時間離開泥土,恐怕不易成活。”沈老板說道。如果是一般的樹當(dāng)然不行,這可是樹妖。列瑩沒答話,畢竟是人家的樹,沈老板只是出于好意提醒,當(dāng)然沒有立場干涉。沈老板望著自己的客店說:“好容易熱鬧了一場,又要一個個散去,以后我這小店,又要冷清了?!?/br> 謝子孚和蕭璃當(dāng)然不能長久住在客店里,這幾日謝子孚便在外頭尋找合適的住所了?!安焕淝澹译m然搬出去了,也就在明州城。我在明州沒有什么朋友往來,老板幫助了我這么多,如果不嫌棄就讓我跟你攀個親,以后可作親戚時常走動。”蕭璃突然出現(xiàn)在走廊里,說。 沈老板欣喜道:“那當(dāng)然好,我在明州,也是孤家寡人一個。” 蕭璃抱著孩子走上前來,列瑩便上去逗弄孩子,蕭璃問道:“瑩瑩,你明日就要走了,桓公子可知道嗎?” 列瑩一愣:“大約不知道吧。他這次來了明州忙得跟什么似的,一共也就見過不到三次。我才沒有閑情去找他呢?!闭f來也是奇怪,在明州這些日子桓淑全然沒有在東京時對她那般糾纏了,難道他在東京真的就閑得發(fā)慌,每日拉著她到處晃蕩嗎? 蕭璃建議道:“桓公子對你那么無微不至,如今要走了,日后還不知能不能見面,還是去道聲別吧?!绷鞋撨@一去,并非十天半月,甚至不是一年半載,如果蕭璃不再有求于她,或許永遠(yuǎn)都不會再出現(xiàn)。 列瑩想想似乎也有些道理,上次不告而別離開東京,事后想起來對桓淑還頗有歉意?,F(xiàn)在不如去跟他道聲別,一來算還他的人情,二來日后想起來也不至于愧疚。但是,桓淑在哪兒呢?“可我找不到他?!?/br> 這是個很現(xiàn)實的問題,蕭璃只能說:“等子孚回來問他吧。他應(yīng)當(dāng)回來得不晚?!泵髦輿]有宵禁,去找桓淑道別,多晚都不算晚。 桓淑既然說自己住在二叔桓詩家,謝子孚便告訴了列瑩桓詩的住處。與列瑩去過的褚衣澄家相距不遠(yuǎn),桓詩一打開門,便是一愣,大概還記得這個小姑娘曾經(jīng)問他借過錢,生怕這回又是借錢來的。列瑩笑了笑向他行了個禮,說:“這么晚了,打擾桓叔叔了。請問桓淑在嗎?” “桓淑?”桓詩竟然松了一口氣,“真是抱歉,姑娘,他并不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