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會呢?”他使勁扣住列瑩的手腕,好像再也不肯放開她一樣。列瑩無奈地垂著腦袋,如果此時可以現(xiàn)出她狐貍的真身,耷拉的耳朵和拖在地上的尾巴,就可以看出她有多么沮喪。 或許是嬰兒恰好在此時醒了,蕭璃抱著他從臥室里走了出來,褚衣澹欣喜地迎了上去,從蕭璃懷里接過嬰兒。蕭璃問:“名字想好了嗎?” 褚衣澹沉吟了一會兒:“還沒有。我在考慮,是否要稟報父親,如果父親愿意的話,由他來起是最好不過的?!蹦蔷鸵馕吨姓J(rèn)這個嬰兒的身份。但是,褚衣澹沒有把握父親會愿意接納蕭璃母子,而且當(dāng)初就是他的叔伯們對蕭璃的過門反應(yīng)激烈,與父親不同,叔伯們會因憐憫這個孩子而接納蕭璃的可能性更低,但父親卻不得不受他們的思想左右。 蕭璃完全明白褚衣澹的期望和擔(dān)憂,愁苦的情緒不知不覺掛上眉頭。褚衣澹安慰道:“我今日去找子孚,也會就此事與他商量。說不定,我們可以找到一個穩(wěn)妥的方法?!?/br> 第21章 荊 棘 自褚衣?;貋碇?,謝子孚便不曾造訪過蕭璃。雖然蕭璃嘴上不說,列瑩也知道她心中有多思念謝子孚,可是當(dāng)下的情況,真的相見不如不見吧。不知是不是受到蕭璃的感染,列瑩見到謝子孚時,心里竟涌起一陣悲傷,謝子孚怔怔地望著隨褚衣澹而來的列瑩,一時失神:“列姑娘……也請?!?/br> “多日不見,不知蕭姑娘母子可好?” “很好,這段時日全賴子孚關(guān)照,大恩難以言謝?!瘪乙洛I钌罹瞎饕?,激動之情溢于言表。謝子孚忙把他攙住,褚衣澹道:“我聽說,在阿璃分娩之時,子孚徹夜守護(hù)。這份恩情,我們夫妻和孩子都刻骨銘心。如果子孚不嫌棄,希望子孚得空,多去探望阿璃母子,這個孩子也當(dāng)知道,你是我們一家的恩人?!?/br> “好,我只是唯恐打擾了你們一家的團(tuán)聚。”出口雖然是簡單的一句話,謝子孚分明醞釀了很久。他覺得多說無益,也不想令褚衣澹覺得自己過于牽掛那對母子??墒?,這幾天幾夜來,他幾乎無時不刻五思念著蕭璃,往往在庭中聽著蟬鳴雨滴,一坐就是一整日。連日來精神恍惚,什么也干不了。 “舅舅,我既然來到謝家,還應(yīng)當(dāng)去問外公外婆安,容我與瑩瑩離開一會兒?!?/br> 謝子孚頷首:“你外公不在,去向外婆問安吧。” “等等,我……”我為什么要去?列瑩還沒問出口,桓淑揪著她的袖子一陣猛拉。列瑩側(cè)過頭,見桓淑一個勁兒給她使眼色,想來褚衣澹和謝子孚要談?wù)撌裁粗匾氖虑?,于是乖乖地跟著桓淑離開。距離小廳有一段距離了,列瑩追趕上走在前面的桓淑問:“他們要談什么很重要的事嗎?我怎么不知道?” 桓淑哈哈笑道:“既然是很重要的事,我怎么會知道?” 列瑩滿臉疑惑:“你朝我使眼色,難道不是這個意思?” “你真笨,”桓淑勾了下她的鼻子,“我不是說了嗎,去拜見我外婆?” 上當(dāng)了。列瑩臉色突變,腳下也不走了,杵在原地:“沒什么事,那我就回他們那邊去了。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不能跟你去見你外婆?!彼涝谌祟愔校信g拜見對方的長輩是非常鄭重的事情,通常只有訂婚甚至結(jié)婚之后,才會拜見對方的長輩和親戚。 桓淑的神色也有些不對了,列瑩看起來很生氣,讓他不知所措:“瑩瑩……為什么不去?我邀請你見我的外婆沒有別的意思,就算、就算作為客人,拜見一下主人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陌??”這么說好像也有道理,列瑩思考了一會兒,向前挪出了一小步?;甘绲纳窠?jīng)驟然放松下來,拉起她的手往前走。 列瑩窘迫地叫著:“你放開、放開,別讓人看到了!”列瑩掙扎得很用力,桓淑知道自己爭不過她,快抓不住時,主動松開了手。列瑩惡狠狠地瞪著他:“這里可是你外公外婆家,要是讓你的什么親戚下人看見了,看你怎么解釋?!?/br> 桓淑無所謂地問:“為什么要解釋?他們看見的就是事實啊,為什么要解釋?” “你……”列瑩不知道桓淑是故意想造成這種誤會,還是只是拿這樣的話來嗆她,“你經(jīng)常這樣隨便拉人家姑娘的手嗎?” 桓淑正色,說:“不是,我怎么會隨便拉姑娘的手?”成日嘻嘻哈哈的桓淑難得如此嚴(yán)肅,好像、好像說的是真的似的…… 夕陽照入蕭璃家的門窗,整個客廳里充斥著夕陽的火紅,然而在這種天氣里,只能讓人感到難以排解的燥熱,因而客廳里空無一人。謝子孚推開虛掩的門,手指在門板上輕叩,她也許是正坐在走廊上,馬上就出現(xiàn)在了客廳的門邊:“謝公子……”沒有料到,沒有料到會是他。蕭璃能聽出那獨(dú)有的叩門方式,但是,卻沒有想到他真的會來。 一碗茶,擺在兩人之間。兩個人在走廊邊緣垂腿而坐,嬰兒的襁褓放在蕭璃的左邊,他睡得很安靜、很安詳,如同這個充滿霞光的黃昏。“他還沒有回來嗎?”謝子孚問。 “回來了,又走了?!笔捔Т稹K吡?,要趕在天黑前回到褚家?!皠傋卟痪?。” 謝子孚苦笑了一聲,他其實是知道的。褚衣澹離開謝家后不久,他就出了家門。他猜想褚衣澹一定在蕭璃家中,在巷口對面的茶鋪里坐了很久,看到褚衣澹離開,才敢走過來。“本不想來打擾你們,今日衣澹說希望我多來探訪你們母子,我便再也坐不住想來看看。你那么企盼他回來,如今,終于一家團(tuán)圓了。”話說出口,謝子孚都驚訝于自己的話竟然有那么重的酸味。 蕭璃不知該說些什么,落寞地低下頭。謝子孚側(cè)首看她,從前他們也經(jīng)常這樣相對無言,謝子孚覺得這樣的時光挺好,遠(yuǎn)離塵世的聒噪和人情的紛擾,這樣靜靜看著一個美好的女子,很快,時間便在無聲無息中溜走了。是時間流逝的必然,也是得到愉悅后必須付出的代價,總有一天,他們要面臨這樣的抉擇。 是什么聲音? 仔細(xì)傾聽,好像是眼淚流過,又好像是心靈破碎。那么細(xì),那么輕,如果沒有用心,怎么能聽得到這樣極致細(xì)微的聲響?他看到沿著蕭璃的淚線滑落的液體,液體中閃爍的,是心的碎片。謝子孚伸出手,一顆眼淚,正好落在他的掌心。 蕭璃突然抓住他的手貼在臉頰上,開始狠狠地哭、狠狠地流淚:“子孚……”即便在夢中曾經(jīng)跟他在一起,殘酷的現(xiàn)實已經(jīng)給了她當(dāng)頭一棒,何況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還有與褚衣澹的那份無法放下的感情。“都是我的錯……”她不該來到東京,不該打擾他們的生活,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 謝子孚用力地?fù)u著頭:“不是,阿璃。”謝子孚緊緊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