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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秀正喂病床上的沁竹服下新調(diào)制而成的抗毒劑,聽到北斗匯報,他看住沁竹蒼白的臉,輕輕嘆了口氣。“玄哥哥近來實在太過cao勞了,剛才他也是好不容易才睡下,實在不宜再給他平添煩憂。”光秀將藥碗放下,看住北斗,問道:“那邪獸很難對付么?憑你們四靈將之力,可有辦法消滅?”北斗道:“雖說是年獸的亞種,但到底威力比不過年獸。而且被囚禁這么多年,力量已經(jīng)衰退,玄鷹和夜羽已經(jīng)前往去消滅了。只是……”他頓了頓,悵然著道:“它將瘴氣帶入了結(jié)界?!?/br>若只是瘴氣,反倒好辦了。光秀道:“寶物庫,除了玄哥哥就只有你和星魂進得去。把回魂珠取出來給我?!?/br>北斗道:“可是……”光秀道:“不過是讓計劃提前,你怎么反倒猶豫了?”北斗道:“可是依您如今的身體……您現(xiàn)在還沒有恢復如初,倘若勉強自己同時擊破五十顆回魂珠,只會給身體帶來更大負擔,搞不好會靈力盡失……”光秀道:“沒關系。只要是為了玄哥哥,為了千萬子民,別說靈力盡失,即便要我終身殘廢,又算得了什么?”北斗苦笑著:“只是玄王大人那邊……”玄王斷不會允許光秀這么做的。光秀道:“玄哥哥他,一時半會兒醒不來。與檬長老一戰(zhàn)害他元氣大傷,我為了能讓他安心入睡,特意在茶里放了有助睡眠的藥粉。”他笑笑,“等他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天空碧藍如洗,艷陽高照,幽冥界萬物開始漸漸復蘇,心情一定很愉快。”在心情愉快前,他一定會先大發(fā)一頓脾氣。見北斗遲遲不動,光秀挺直了腰板,正經(jīng)著道:“快去,這是少君的命令。”這是光秀第一次以這么強硬的態(tài)度行使少君的命令。五十顆回魂珠,如今讓它們像御劍一樣圓轉(zhuǎn)在天空,對光秀來說已經(jīng)不是難事。依照姜桓之法,催動法術需要鮮血作引,光秀毫不猶疑用匕首在手指劃破一道傷口,催血引入回魂珠內(nèi)。回魂珠錚錚而響,發(fā)出耀眼的強光,光秀沐浴在光輝間,仿若天神降臨。只是他現(xiàn)在的身姿,無人欣賞得到。他此時處于瘴氣最密集的位置,為了不影響法術施展周圍絕對不可施加保護的結(jié)界,因此北斗無法隨行在側(cè)。吸入如此濃度的瘴氣,即便是玄王也會瞬間殞命。北斗并不畏死,可他是難得的智將,今后幽冥還需要他,光秀可舍不得讓他舍生取義。光秀獨自置身瘴氣中卻并不覺得孤獨,因為他心中有玄王,身邊還有同胞們的回魂珠。他總覺得,同胞們的靈魂就寄宿在這些回魂珠內(nèi)。他能感受到陣陣暖意正從回魂珠中源源不絕地洋溢,就像在為他祝福一般。羌族人終于結(jié)束了無盡的苦難,終于在最后一代的光秀中迎來了幸福。光秀笑了。握拳于心,以示心中的感激。“疾!”光秀看準時機,催動全部靈力,一舉將回魂珠擊破。漫天的光輝化為點點流星,驅(qū)散開籠罩全境的瘴氣迷霧,星光灑下,如春雨般滋潤著大地。幾乎全幽冥界的人,都被天空揮灑下的耀眼星屑吸引了去。“成功了……”北斗遠遠眺望著天空,已忍不住淚水橫溢。這世間所有的贊美詞匯都無法表達他內(nèi)心的感激。“呼……”最后一絲力量用盡,光秀力竭,跌坐在地,卻是滿面笑容。他實現(xiàn)了歷代妖王長久以來的夙愿,最重要的,是徹底保住了玄王的性命。光秀再也不必為三年后而擔驚受怕,因為他們這一生已不止有三年的時光。“啪!啪!啪!”很清脆的鼓掌聲,光秀回望著聲源,笑容也漸漸凝固在臉上。光輝下,沁竹依舊是白衣勝雪,宛如圣潔的單晶,只是那雙含笑的眼里卻布滿了污濁。“真是精彩。沒想到區(qū)區(qū)人類,竟真能為妖所不能。”“……你沒有中毒,你一直都是在裝的。”“嗯。沒有?!鼻咧裉鹛鹦α耍笆遣皇呛芤馔??”光秀悲傷著道:“所以你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這里,是來殺我的嗎?”沁竹微笑道:“你果然很聰明,不枉我一直將你視為對手?!?/br>光秀道:“對手……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朋友?!?/br>“朋友?”沁竹嗤笑,“那么請問你和玄王大人一起纏綿的時候,可有想過我這個朋友?”“……”“當然這也不能怪你,是我一手導演了友情的戲碼,你只是忠實地遵照我的劇本走下去了而已。”“原來真是我一廂情愿……你對我的好,只不過是為了麻痹玄哥哥的演技?!?/br>沁竹笑得愉快:“所以下輩子投胎千萬要記得,不要輕信于人?!?/br>光秀一直在嘆息,好像覺得痛苦極了。沁竹看到他這副樣子,更是得意。光秀靈力盡失,如今已無力再施展防御結(jié)界,只能像一只待宰羊羔般任憑沁竹宰割。為了凈化幽冥界的瘴氣而獻身,這般死法絕對高尚。而沁竹此刻因為中毒仍躺在病床上,自然不會惹上嫌疑。光術使雖然不具備武將的威力,但是將靈力運在掌心,擊斃一個無力反抗之人的身上,是輕而易舉。沁竹垂眼瞧他,冷笑著道:“你可還有什么遺言么?”光秀的眼角流下一行清淚,他輕輕低語:“……永別了,我的朋友。”霎時間,雷電大作,沁竹還來不及反應,就已被滾滾天雷燒成了灰。被雷電擊中的一瞬間,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光秀怎么會殺了他的。雷公鞭掉在了地上,光秀痛苦地閉上眼,淚如雨下。輕風拂過,揚起地上骨灰,洋洋灑灑,至奔西天。※“沁竹已死了多久?”“八個月零十三天?!?/br>“八個月零十三天,時間并不算長,感覺一眨眼就過去了,但這八個月零十三天卻真長。”“那只因你心里還是很悶。”“我總覺得走到這一步,都是我的錯?!?/br>“為什么這么想?你并沒有對不起他,更沒有對不起你自己,這就已夠了?!?/br>“可是我……”“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多走走看看,你也就不會一直這么煩悶?!?/br>“走走……我們要去哪里呢?”“天涯海角——反正我們有一生的時間?!?/br>春意正濃。繁花似錦,水綠如藍。光秀挽著玄王的手,聽著海浪聲,漫步在沙灘上。望著波光粼粼的海面,光秀忽然笑了笑,道:“玄哥哥,你曾經(jīng)說某個部落男子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