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明顯不快。

玄王能聽到他們的對話，他二人自然也能聽到。

“夜羽，扁鵲。”

“玄王大人，有蟲呢，要除掉嗎？”扁鵲轉(zhuǎn)向玄王時，已換回笑容，但是怎么都不覺得他在笑。

誰對玄王大人不敬，誰就得死！

“不用管他們。倒是扁鵲，方才他們說的那個北山，去查查?！?/br>
“屬下遵命?！?/br>
“玄王大人……”光秀忽然拉了拉玄王的衣袖，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看著他。一盤子瓜子快被他一個人嗑完了，點心也吃抹得一點不剩，玄王他們談話他又聽不懂，也插不上，自己一個人好沒意思。

被那楚楚可憐的小模樣瞧著，玄王的心也軟了很多：“嗯？……寂寞了？”是冷落他太久。

“玄王大人，剛才那邊幾個人說，有人擺擂臺比武招親呢。我……我能不能去看看？就看一小會兒……”一邊說著，一邊小幅度地拽著玄王的袖子。

倒是第一次見他撒嬌。

玄王嘴角一揚：“依你?！?/br>
幾人起身，夜羽叫來小二結(jié)了賬，便出了茶樓。

第10章

待玄王等人走出茶館后，幾人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可以得到暫時的解放。同時，方才一直強烈壓抑的恐懼也隨著精神的放松而一口氣爆發(fā)開來。

“喂喂喂喂，剛才你們也感覺到了吧？那樣露骨的殺氣……該死的，我還以為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要開戰(zhàn)呢！如果在這里動手，可不妙啊！”

男人大概二十歲左右，精致的五官就好像是一件細(xì)細(xì)雕琢的藝術(shù)品。而右眼下方的淚痣，更是給他出奇的相貌增添了幾分魅力。但是現(xiàn)在這副樣貌卻在極度恐慌的精神狀態(tài)下變得扭曲。他雙手抱著頭杵在桌子上，冷汗不斷地從鬢角滲出。

“八師弟，你冷靜一點。”坐在旁邊的男人搖了搖他的肩。這人體格健壯，長相平庸，沒有什么讓人眼前一亮的特點，屬于容易埋沒在人群中的那種。不過給人的感覺卻很隨和，也很穩(wěn)重。

此時他的表情也并非平時那般泰然自若。他非常理解八師弟的感受。那樣強烈的殺氣——雖然只有一瞬，但是在那一瞬間撲面而來的冰冷窒息的感覺，就仿佛有千萬把利刃一齊刺向了自己的心臟，讓自己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寒風(fēng)刺骨”。

他現(xiàn)在還能保持心智，也多虧了平日的修煉。再加上施加恐懼的人均已離開了茶樓，威脅不在，理性多少壓制了恐懼的蔓延。

“你叫我怎么冷靜？！”八師弟一把推開師兄扶在肩上的手，猛地站了起來，沖著他近乎咆哮地叫嚷著。一時間，茶館沉寂的仿佛靜止了一樣，茶客們的視線也全部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坐在他們兩個對面的男子，顯然是他們這支隊伍的首腦。他瞪著八師弟，冷冷道：“還不給我坐下！”

八師弟“嘖”了一聲，心中雖還有氣，但又礙于門規(guī)和師兄弟情誼，心里深知此時他不該再出言頂撞了，便擰著一張臉老老實實坐下了。他舉起茶杯，灌酒一樣一口氣將茶水喝完。

喝茶跟喝酒不同，是要細(xì)細(xì)品的。這點他當(dāng)然知道，但現(xiàn)在他已顧不上這許多。

直到第五杯一飲而盡，他才稍稍鎮(zhèn)定一些。

坐他旁邊的男人雖然沒有受到四師兄的責(zé)備，但是他覺得師弟方才的失態(tài)自己也有責(zé)任，臉上流露出愧疚的神情，道歉道：“對不起，四師兄。”

茶客們還看著他們這桌。四師兄站起來，雙拳一抱，對著在座諸位抱歉道：“對不起各位，我們太吵鬧了，擾了諸位雅興，我給諸位賠個不是。還請諸位繼續(xù)吧、繼續(xù)吧?！?/br>
茶館偶爾也會有茶客發(fā)生口角，大家都習(xí)以為常了，見這邊沒事了，又都各自開始喝茶聊天了。

“八師弟，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tǒng)?！彼膸熜粥凉值?。他這人性子隨和，相貌也屬于陽光的那一類型，而且身高比起兩位師弟來矮上一截，即便生氣，也全然感覺不到威嚴(yán)。

“四師兄，七師兄，剛才的殺氣你們也感覺到了吧？……老實說，那一瞬間，我的心臟都差點停止跳動了。”雖然已經(jīng)冷靜了許多，但是回想起剛才的恐怖感受，他的身體又忍不住顫抖。

兩位師兄都低下了頭。老八看到，一直維持鎮(zhèn)定的四師兄，雙拳也在發(fā)著顫。

“怎么可能感覺不到啊……”老四擠出一抹苦笑，“那種全身仿佛被貫穿的駭人感覺，老實說，在殺氣撲面而來時，別說動一下，我就連眨一下眼皮都辦不到?！?/br>
“……我甚至以為我的心臟已經(jīng)停了吶。”老七搖了搖頭，表情在發(fā)苦，已經(jīng)不愿再多做回想了。

殺氣也是一種精神攻擊。如果對方不是突然收回了殺氣，意志被繼續(xù)摧殘下去他們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

一旦控制不住在茶館里動手的話，會將整座蓮姬城的百姓都卷進(jìn)去的。

老七道：“這么說，果然就是他們？”

老四道：“應(yīng)該錯不了的?！?/br>
能發(fā)出如此強烈讓他們都恐懼不已的殺氣，一定就是那幫在姬路城為非作歹的妖。

老八道：“他們該不會已經(jīng)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了吧？”

老四搖搖頭：“不，我想他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br>
首先，剛才的殺氣雖然強烈到讓他們窒息，但很明顯并不是沖他們來的；其次，如果對方真的識破了他們的變裝，一定不會顧忌茶館的平民而大開殺戒的，畢竟他們是嗜血成性、草菅人命的妖??！所以老四判斷，對方并不是因為察覺到他們的存在才釋放殺氣警告。

以他的感知判斷，更像是某種無意識的外泄。

他們?nèi)烁裢庵?jǐn)慎，生怕暴露了身份，才將顯眼的門派服裝放在包裹里寄存在客棧的房間，改換平民百姓的衣服出門。印有門派徽記——太極符印的寶劍雖然隨身攜帶，但是三柄劍放在靠墻的長木凳上，被桌子還有他們?nèi)藫踔还軓倪@茶館的哪個角度都無法看見劍。

老七道：“四師兄，那些妖還沒有走遠(yuǎn)，我們要跟著他們嗎？”

老四變色道：“不行，太危險了！”他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激動過，他的兩個師弟都嚇了一跳。

但他們也都明白，師兄這般是為的什么。他們都已體會到了那幫怪物的恐怖。

“……他們絕非等閑的妖。如果能逐個擊破或許還有勝算，要是他們一起上的話，就憑我們?nèi)齻€恐怕勝算很小。再說他們的警惕性也非常強，方才他們上樓時，我們只不過看了他們一眼，他們馬上就有所察覺。雖然我們的身份沒有暴露，但是對方已經(jīng)對我們有所警覺，貿(mào)然接近只會打草驚蛇。我已經(jīng)接到二師兄飛鴿傳書，他和三師姐已從姬路城出發(fā)，三天后就會趕到蓮姬城?！?/br>
老八道：“三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