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成為皇家兒媳。

    除夕宮宴，定國公府基本已經(jīng)確定了四皇子和良妃的態(tài)度。

    但是他們不能先提出也不能先問，只有等四皇子那邊說了，主動權(quán)才能轉(zhuǎn)到他們這邊來。

    府里的大人們一直在瞞著清若，但是現(xiàn)在，必須是要和她談一談了。

    原本該是祖母和母親一起先和清若聊一聊，問一問她的想法。

    不過老夫人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沒叫何氏，就她和清若。

    老夫人握著她的手，聲音溫和小心，緩緩的把事情的全部給清若陳述了一下。

    拍了拍她的手，“小若，我們不是要瞞著你，我們只是想等對你最有利的時機(jī)在告訴你，你現(xiàn)在和祖母說說，你是怎么想的?！?/br>
    清若還沒說話，老夫人又繼續(xù)說，“你只管大膽的說，今日就祖母和你，祖母也和你說說，嫁給四皇子，你日后肯定過得風(fēng)光，吃穿用度精細(xì)，身份也更高一層，但是內(nèi)里的委屈，你自己沒辦法，家里也沒辦法，那是皇家，他們明面給你體內(nèi)，內(nèi)里卻又千萬種方法給你難受?！?/br>
    清若點點頭，又搖頭，“不想嫁。”

    老夫人還拉著她的手準(zhǔn)備和她分析利弊，“小若……”乍一聽見這個話還沒反應(yīng)過來，愣了一下，呆呆看著清若，“小若你想好了？”

    清若點點頭，“去年中秋我就聽安嬤嬤說了，她說府里的丫鬟偷聽到三叔和梅姨娘說話，四皇子可能有意退婚。我想清楚了?！?/br>
    老夫人緊接著沉了臉，不過沒有把那些冷肅在她面前表達(dá)出來，拉著她的手握在雙手手心里，“小若，你先別管聽到了些什么，祖母現(xiàn)在和你說的話你要好好聽，好好想。你今年開春已經(jīng)十六了，現(xiàn)在退了婚，很難很難找到身份好，家世好，條件好的，只是以后有你爹，辭兒照顧你，肯定比在皇家過得順心自在一些，皇家他們幫不了你太多?！?/br>
    “你先別急著回答祖母，好好想一想，明日再告訴我，你祖父也等著聽你的意思。”

    清若點點頭，“好。”

    開了春京城的中午回暖了很多，不過風(fēng)吹著還是很涼。

    清若下午要出門，安嬤嬤和喜鵲還是準(zhǔn)備了暖爐和披風(fēng)。

    久安居和一品仙不同，一品仙位于城中最熱鬧的地方，賣的是品味和服務(wù)，而久安居幾乎到了京城的邊緣，但是地價便宜，占地非常廣，里面每一個包間幾乎都是獨立的小院模式，和一品仙同樣的高價位，但是從進(jìn)門點了要的東西之后，幾乎就找不到小廝和跑堂，賣的是清凈。

    十一皇子依舊沒長大，瘦干干的模樣，換了衣服依舊是黑色，習(xí)慣性的帶著黑色的帽子。

    大概是出來之前特意洗了洗，原本看著有些臟的臉終于干干凈凈，看著臉上凸起的骨頭就更明顯了。

    清若到之前，他已經(jīng)點了吃的，而且吃完了，叫人撤了下去才點了第二份等著清若。

    反正都是清若給錢，清若有錢，他不吃就是真的傻。

    十一和清若說話似乎永遠(yuǎn)都是開門見山。

    “你不嫁給秦佑軸嗎?！?/br>
    清若坐在他對面，搖搖頭，“不嫁。”

    十一正拿著他先前吃飯的筷子往桌子上戳，挑眼看著她哦了一聲，“那你要嫁誰，總要嫁的嘛?！?/br>
    清若沒搭理他。

    看著喜鵲泡了府里帶出來的茶端過來，接了喜鵲遞過來的茶杯雙手捧著。

    十一看著喜鵲把茶杯放在他手邊，恭敬的道，“十一皇子?！?/br>
    十一就笑，笑得一口不怎么整齊的牙襯著一張難看的臉更難看，“跟你在一起比在宮里好多了?！?/br>
    清若沒說話。

    皇宮里不受皇帝待見，沒有母妃的皇子，她具體不知道是什么樣的生活，不過看他這個樣子她就不想清楚知道了。

    十一把手里的筷子扔在地上，端著茶杯吹了吹喝了一大口，燙得皺臉，“秦佑隆要從北絨回來了，我準(zhǔn)備讓他下次去北絨的時候帶著我去?！?/br>
    “去干嘛？學(xué)打仗？”

    十一點點頭，“那我總要能活下去啊，再待在皇宮我活不下去了?！?/br>
    清若看著他比自己還細(xì)的手臂，淡淡開口，“你這個樣子，去了北絨也活不了?！?/br>
    十一無語的看著她，“我已經(jīng)吃很多了，只是不長rou?！?/br>
    清若輕描淡寫，“底子已經(jīng)壞掉了?！?/br>
    十一放下茶杯看著她攤手，“那我去不去，那你想要我干什么？去讀書？”

    十一自己說話都一臉不可思議，“我到現(xiàn)在了連三字經(jīng)都背不全，讀書還是算了吧，等我讀到四十歲都不一定認(rèn)得全朝里的職務(wù)幾品?！?/br>
    她怎么知道。

    清若沒說話，低著頭撥著手里的茶杯蓋。

    十一擺擺手，讓安嬤嬤和喜鵲去隔間休息。

    安靜了好一會，十一才問她，“那你想要什么，你總得說呀?！?/br>
    清若抬起頭，把茶杯放在桌子上，雙手交疊，“你想要什么？”

    十一回答得很快，“活下去。”他看了眼清若，“我和你不一樣，我只想活下去。”

    清若定定的看著他，“那你覺得我想要什么?！?/br>
    十一搖搖頭，“不知道，你要的我想不到，我第一次見你在一品仙，你看秦佑軸和太子的那種眼神就很不對，不應(yīng)該是一個大臣之女看到自己有婚約的皇子和太子的那種感覺?！?/br>
    “你在他們身上，無欲無求，但是很明顯，他們身上又有你想要的東西?！?/br>
    清若手指噠噠噠點著輪椅，聽著他吐出最后兩個字。

    “權(quán)力?！?/br>
    清若停了手指的動作，沒抬臉，只是抬眼看著他。

    十一舔了舔自己的唇，“宮里的權(quán)力。”

    所以他會找上她。

    她想要的東西，她沒有身份去拿，他有這個身份，但是他只想活下去，這個身份于他，無關(guān)緊要。

    清若突然看著他開口，“你娶我吧?！?/br>
    十一驚得差點坐到了地上，“你！你不是開玩笑吧?。?！”

    “你幾歲了，我才幾歲，你比我大著三歲快四歲啊拜托，你瘋了吧？”

    清若看著他激動的模樣，挑了挑眉，“你不想娶我？”

    “……也，也不是……”

    十一咽了咽口水，努力坐正了自己的身子，“我，我這不是覺得皇宮里不會同意嗎？”

    清若搖了搖頭，端起茶杯，“皇上會同意的。”

    說得斬釘截鐵，而后就低頭喝茶不再看十一了。

    十一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