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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謝謝?!?/br>小張為難地看了看他,說:“夫人——呸,關先生,這來路不明的,我就不給你了吧,你要是喜歡,我給你放在門口的花瓶里?!?/br>關卿心中卻有種預感,他搖了搖頭,笑著說:“沒事的。”那束花讓他想起很久以前,一個人曾經(jīng)對他說過的話。那是在Z大的小草坪上,陽光不大卻很暖和,是個放晴的冬日下午。那個人只是坐在那里,就足夠給他一種安心的感覺——這很奇怪,仿佛是一見如故,明明認識沒多久,他卻對這位學長無比信任甚至依賴。那個人遞給他一朵六月菊,笑了笑:“野花和名花又有什么分別?如果我把這朵野花放在花瓶里,好好地、精心地養(yǎng)著,澆水施肥……”他意有所指。不知為什么,看到那束花,關卿大腦里竟首先冒出的是這個場景。但他和葉梓的關系早就與以前不同了。他不是傻子,也多少會有點隱隱約約的感覺。葉梓并不是他看上去的那樣。對于葉梓,關卿還有很多很多不知道。關卿抱過那捧花,撥弄了一下盛放的六月菊。他把花束抱在手里,才發(fā)現(xiàn)重量有點不對,他試著把六月菊拎起來,發(fā)現(xiàn)六月菊的尾端竟然系著一個手機。小張瞪大眼睛。關卿看了看上面’通話中‘的標志,對小張比了個‘噓’的手勢,拿過手機,說:“喂?!?/br>那邊很安靜,甚至一絲風聲都聽不見。關卿靜靜等了一會兒。依然沒有人開口。“葉梓,”關卿吸了口氣,說,“謝謝你,這么久以來……照顧我、關心我?!?/br>但是他們已經(jīng)沒有辦法繼續(xù)下去了。謝許是他的底線。無論葉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都受不了。而且,他自己也是學心理的,即使葉梓做的十分不留痕跡,他還是或多或少察覺了一些。心理暗示的力量是很強大的。“我——”“我知道你的意思?!比~梓低聲說。葉梓一直是慢條斯理的、氣度不凡的,他出現(xiàn)在哪里都是視線的焦點,而他也擔得起一切聚光燈。他高傲,但那高傲并不顯山露水。此時葉梓的聲音卻沒了原本那股氣定神閑的勁兒,低沉又散漫:“再見一面吧,我不會干什么的?!?/br>關卿剛要回答,聽見葉梓補了一句:“還有,你對我來說很重要——我的意思是,我愛你?!?/br>他的語氣簡直就像是‘我今天下午出門買了棵白菜’。關卿握著手機不知說什么好。“別擔心,以后不會了?!?/br>葉梓笑了笑:“來吧,給我一個擁抱。我等會去探病,可以嗎”關卿沉默了一會兒。葉梓說:“怕了?別這么小氣?!?/br>“……好吧?!标P卿其實本來也想找他的,剛剛只是在想,究竟該以哪種形式表達。畢竟,今天是——“關先生!”掛了電話,小張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行不行,絕對不行。那個葉梓他……”小張終于意識到這么說不大禮貌,他抿了抿唇,說:“許哥交代過的,絕對不行。您偏要去,我必須找人跟著?!?/br>關卿沒說話。他打開自己的手機,對謝許說:“謝許,我等會要見葉梓了。我不會離開的?!?/br>“你能……相信我嗎”關卿握著手機的手有點微微出汗。他警告自己,無論結(jié)果如何,都不能失落。他不應該指望著一蹴而就,他可以慢慢來。哪怕謝許不信他,哪怕謝許吃醋,發(fā)火。但他點開語音條時,雙手仍在顫抖。“讓兩個保鏢留著,晚上七點前葉梓必須走?!敝x許的聲音有點悶悶不樂,絮叨道,“別讓他碰你啊……擁抱?好吧,不能超過三秒,你用手機記個時,我得檢查監(jiān)督。”關卿吐了口氣。籠罩在窗外的陰云一點點散開,他的心也在那陰轉(zhuǎn)晴的變換中,一點點騰空、漂浮,像一朵軟綿綿的云。所有顧慮都顯得那么可笑。說實話,他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干,只想抱一抱謝許,逗一逗吃著醋的謝許,抱著他的寶貝睡個午覺。關卿搖了搖頭,甩掉不相干的念頭。很快,一個穿著外賣騎手服裝的人敲了敲門,對這過于豪華的病房環(huán)境有點好奇。關卿付了錢,跟他道了謝。然后,關卿給花束里那部手機唯一存的號碼發(fā)短信,問葉梓什么時候來。葉梓沒有回復。過了一會兒,他開始有點疑惑時,一張照片發(fā)到了他手機上。關卿愣了愣,點開。照片上的人……是他的母親。照片乍看上去平凡無奇,母親曬黑了點,穿著碎花長裙,挽著溫柔的發(fā)髻,和丈夫并肩走在捷克的大街上。然后那邊又傳來好幾張照片,各種角度,跟著母親一路向前。關卿出了一身冷汗。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一更第39章關卿出了一身冷汗。那照片看似平凡極了,但細看,母親的臉色蒼白,明明是在笑,卻透著股不自然的僵硬。而那鏡頭泄露的意思更是令人害怕,這是——跟蹤,監(jiān)視。他的母親被什么人控制著、威脅著,而他卻……一無所知。葉安嫻是典型的南方女性,她溫柔、知書達理、賢惠,但同時在面對大事時也難以決定、優(yōu)柔寡斷。她當然有自己的原則和傲骨,但是在大多數(shù)事情上她都是不作為、不爭不搶的。所以,從很小的時候開始,關卿就要學著自立、堅強,然后去保護他的母親。這也是為什么在面對一些大事時,他最先想到可依賴的對象并不是母親,而是葉梓。母親當然對他很好,在那種環(huán)境里,她給了他能力范圍內(nèi)最好的東西,但是由于母親的性格,他從沒有養(yǎng)成過依賴母親的習慣,反而時時刻刻都要想著保護她、讓她過的好一點。她就是那種溫柔到讓人心碎的女人,讓人生不出責怪的心思。當然,母親再婚后,他對母親的關注少了許多。因為母親的丈夫是一位老實、可靠的人,他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妻子,他們也相愛。卻沒想到,危險還是發(fā)生了。“是我……做錯了什么嗎?”關卿捂著眼睛,面色煞白。為什么會這樣,他們只是平民老百姓,繼父也只是個普通大學的教授,為人老實,不曾結(jié)仇。這種事,不該、不該……非要說的話,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只有江碌了。不對,還有——謝許mama。想起謝清公司突如其來的財政危機,想起被監(jiān)視、控制著的母親,關卿大腦里模糊地浮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