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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shù)次那樣,耐心地、溫和地引導他。葉梓從不直接告訴他去如何做,但會把他腳下的路鋪好,一點點讓他自己走過去。葉梓對這一套熟悉極了——畢竟他學了那么多年心理,他知道怎么能讓人放下戒心,怎么引導人去思考。關卿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你慢慢想?!比~梓走到一邊,打開手機看了看。關卿內(nèi)心又震驚又混亂,他打開手機,想跟謝許講一講,卻不小心點開了微博。熱門推送立刻映入眼簾——“斯科特電子有限公司財政危機,股票大跌?!?/br>斯科特電子有限公司……這不是謝清出國之后開的公司嗎?關卿想打謝許的電話,卻怎么也打不通。他心里有種十分、十分不詳?shù)念A感,他只好盡力安慰自己,是自己想多了。作者有話要說: 看著存稿箱日漸消瘦,我真的好難過QAQ感謝莫名其妙的,冷茶泡的地雷,么么噠(づ ̄3 ̄)づ第29章說來奇怪,偌大的一個謝家,如今當家做主的是個外姓女人。汪蕓今年不過四十出頭,alpha,保養(yǎng)得當,是位從相貌到談吐都完全合格的豪門夫人、闊太太。她跟謝清擁有過兩年短暫的商業(yè)婚姻,擁有一個孩子,然后很快就離婚了。她依靠自己的手腕、家里的關系,硬生生走到如今的地步,甚至還把自己的前夫逼到國外去。“謝許回來了?!?/br>汪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她表情平靜。但即使她坐著,謝許站著,她仍是昂著下巴、從余光里覷人,好像對什么都滿不在乎。她招招手,吩咐傭人上菜。“……媽。”謝許臉色很不好看,“我不是回來吃飯的,我說完就走?!?/br>汪蕓眉頭動了動,卻不皺眉——她已經(jīng)很少做皺眉、大笑這種表情了,女人最重要的還是一張臉,她這種身份,要是長滿皺紋,多丟份:“走?這是你家,你走去哪兒?”“我去找關卿。”他認真地說,“我不知道你要我回來干什么,我正好借這個機會說了,我今年會跟他求婚,到時候——”汪蕓把茶杯‘啪’地一聲放下。“誰?我不是聽錯了吧?!蓖羰|把玩著茶杯,“你還和那個……往來呢。不是我說,你玩了這么多年,也該懂事了?!?/br>她甚至都不愿說出關卿的名字,嫌那臟了她的嘴。“他叫關卿,”謝許面色也陰沉下來,“是我的愛人。我跟誰在一起,不需要你管。”她慢條斯理地站起來,跟兒子對視——她并不比他矮多少。但她的表情卻并不憤怒:“我知道,你覺得自己已經(jīng)足夠厲害了,我沒什么能威脅你的,對不對?”她甚至笑了笑,好像任何一個慈愛的母親,帶著對一個頑皮孩子的包容。“你以為你很聰明嗎?”她伸手,撫了撫兒子的頭發(fā),被謝許一把揮開。她毫不介意,按著謝許的肩讓他坐下:“今天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女人,我瞧著有點眼熟,你看看,認識嗎?”謝許接過照片,臉色瞬間難看了。照片上的女人笑得很開心,她并不年輕了,皺紋很多,卻很美。她的眉眼無比清秀,穿著普通的絲綢裙子,在異國的海灘上和一名氣質(zhì)儒雅的中年男性并肩行走。“謝許啊,關卿這孩子脾氣有點倔,你包容他一下?!?/br>“你要求婚?好事兒啊,那我下星期就趕回來……???不用?那剛好你徐叔叔放長假,那我就玩兒久一點——你這孩子,說什么錢呢,我們長輩還能要你的錢?”“卿卿這個性子,也怪我,小時候家里太困難了。謝許,葉阿姨觍著老臉求你,他犯渾,你千萬別放棄他,這孩子……你要是有機會,帶他回鎮(zhèn)上,看看他張阿姨。”“……”謝許渾身僵住。那是葉安嫻,關卿的母親,也幾乎是他的母親。她在國外度蜜月,整整半年,現(xiàn)在在捷克的一個小鎮(zhèn)上住著。“你以為,”汪蕓招手讓傭人添茶,“把她放到國外去找人守著,我就夠不著?你未免也太小看你媽了?!?/br>“……你到底想干什么。”謝許冷漠地看著她,聲音又低又啞。他的眼神完全不像在看自己的母親,當然汪蕓也確實從沒拿他當兒子過。他是代孕生的,汪蕓甚至連他生日都不記得。他十九歲生日過后的兩個月,汪蕓送了他一輛邁巴赫,說是祝他十八歲成人快樂。她每年都會飛去M國,但是見面后甚至連抱抱他都不愿意,只看一眼,笑著說一聲‘這么高了’,便跟謝清開始攀談生意。比起母親,更像個遠方親戚。而此時,汪蕓搖頭,臉上掛著慈愛又無奈的笑容:“我只是想你懂事——”“你裝什么裝?!敝x許打斷。汪蕓不惱,她笑吟吟地問:“把我惹惱了,你有什么好處嗎?傻孩子?!?/br>上菜了。汪蕓給謝許夾了一筷子菜,說:“多吃點,看你都瘦了?!?/br>謝許只感覺胃里一陣翻滾。他推開眼前的碗筷,說:“你能不能有話直說,汪女士。”“唉,你就是性子太急。”汪蕓低頭喝湯,等謝許的耐心差不多了,才慢慢說,“我想要江家?!?/br>“……”“上面還沒換屆,但看風向,很快就是了?!蓖羰|用勺子攪了攪湯,那里面的銀耳、枸杞瞬間翻涌起來,把清澈的液體攪得一片渾濁,“到時候肯定很多人想來分一杯羹,我要做第一個。”謝許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她:“你瘋了。”“我沒有?!蓖羰|面色也冷下來。“現(xiàn)在的江家還是一塊鐵板,就是他們家小兒子,我可愛的小外甥,腦子不大靈光?!蓖羰|想起什么,嗤笑了聲,說,“我是個商人,你是我兒子,我不會虧了你的?!?/br>“你想演戲,可以。你喜歡那個關什么,也行——咱們這個身份,養(yǎng)個把小寵物,很正常。先把江碌娶了,到時候,我不會再強迫你。”“有名,有利,還有你所謂的、可笑的愛情,你還有什么不滿意?”汪蕓苦口婆心的勸,好像什么都幫他考慮好、想好了,好像任何一個為兒子的前途精打細算的母親。她看著謝許,表情誠懇。“……”謝許原本面上陰晴不定,聽到這里,卻突然笑了笑。不是冷笑,是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誠的笑容,他的眉頭舒展,看著自己的母親,那眼底的輕蔑和她如出一轍。汪蕓的眼神冷了下來:“你什么意思?!?/br>“沒有人愛你吧,汪女士?!敝x許看著她,好像她是個可憐蟲,“你的兒子、你的情夫、你的下屬……你身邊那么多人,卻沒有人愛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