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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顧臨方 【文案】 依賴深海和午夜而活的海怪與依賴大提琴而生的少女 非典型性單箭頭異地戀故事 偽科學,偽科幻,主要為了談戀愛 無驚悚血腥恐怖成分 朝露 第1章 (一)埃爾加E小調大提琴協奏曲 “邀請函?” 林舒本來踩著椅背翹腿坐在桌沿上,以一個讓旁觀者覺得非常危險的姿勢坐著,還挑戰(zhàn)自我地在嘗試完成‘用右手把藥膏擠進右手掌心里’這樣的高難度項目。典型表面平靜裝作不動聲色地在耍酷、內心卻時刻緊繃著以提防自己可能真的會摔中二少女心態(tài)。所以當她的舍友徐任之女士瀟灑又帥氣地把信封沖她扔過來的時候,她整個人懵了幾秒。 低頭躲開、還要維持平衡的同時自然忘記了自己手上還拿著一管擰開了蓋的藥——林舒手指下意識地一使勁,那管醫(yī)生開給她做骨折痊愈后復健、價格可怕得仿佛某種貴婦護膚奢侈品似的藥就像身體乳那樣直接糊了她自己一手。 她痛苦地借著燈光看了看右手上連縫隙里都沾滿了味道提神醒腦、粘稠度又有點不可描述藥膏的戒指,滿臉嫌棄或者說憤怒地把藥膏扔到了桌子上,這才能好好對徐任之講人話:“給我的?難道不是給你的嗎?” “我也以為是給我的啊,所以沒仔細看在樓下就拆開了?!笔聦嵣蟿偘研欧馊映鋈ゾ拖肫鹆质孢€是個半殘的徐任之自知闖禍,趕快沖進衛(wèi)生間洗了塊熱毛巾。她握住林舒的手腕,幫她把手上的藥膏擦干凈,“但是確實是給你的?!?/br> 為了完美地回答這個問題,徐任之抽空用相對干燥的兩根手指頭從林舒背后捏起那封邀請函,打開后展平了放進林舒目前還只能小幅度活動的左手上:“你看,這么大的Anna Lin?!?/br> 林舒詫異地低頭看了眼最前面的人名:“真是給我的,奇怪,業(yè)內居然還有人不知道我請假在家修養(yǎng),真的假的啊我被樹枝砸得骨折的倒霉事跡聲名遠揚到我遠在德國的媽都特意打電話來嘲笑了……”她眼睛一目十行地看過這封用火漆封過的天外來信,想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不過嘴上沒停,缺德帶冒煙地繼續(xù)嘀咕:“……而且是紐約發(fā)來的?紐約費城華盛頓的大提琴手都死光了嗎居然一路找到波士頓來,不會又是哪個錢多了燒的準備請我當噱頭吧?!?/br> “小杰奎琳.杜普蕾,先別管該死的有錢人的世界了,你這三個戒指摘不摘啊?不摘下來水洗一遍,光用擦的肯定弄不干凈。”說著徐任之相當無語地又用毛巾試著蹭了蹭林舒中指上那個連牙縫都被糊滿了藥膏的骷髏頭戒指:“畫風這么朋克,都快趕得上那群沉迷死亡重金屬的了,行行好,你悠著點,手都折得伸不直了,每天帶戒指項鏈就別挑這種凈帶鉚釘和金屬突起的給自己無故增加難度了?!?/br> “摘了摘了……你不會明白的,一上臺老是禮服正裝禮服正裝的,平常就格外的不想當人?!绷质娓杏X手指上挨個輕了,就抬頭瞅了一眼,余光中看到徐任之秉著廢物利用的理念,準備用給她擦干凈手的毛巾順便把藥膏和桌子都收拾干凈,想都沒想順嘴阻止道:“放那別動了吧,我剛回來一會,今天還來得及沒按摩呢?!?/br> 徐任之的動作一下子停滯在了半空中,她僵硬地回過頭端詳了林舒幾秒,在林舒被她盯的發(fā)毛而把注意力從邀請函上挪回來前,她干脆地放下毛巾,接著挽起了袖子。“還是我來吧,你快別再糟蹋自己身為一名古典音樂演奏家的形象了?!?/br> 在林舒反應過來前,徐任之已經牢牢地摁住了她,用膝蓋抵著她的背把她毫不留情地壓在了書桌上,嘴上更是冷酷:“你知道我們昨天被投訴了嗎?就隔壁那倆新搬來的小哥,據樓管說他們差點就報警了——反正都是疼,別細水長流了,我們還是早死早超生吧!” “啊啊啊啊啊我不??!我不??!”林舒拼命掙扎起來想要逃跑,她一邊努力晃動雙腿一邊驚恐地尖叫:“啊啊啊啊別給我按?。e給我按!我怕死?。∧銈€打架子鼓的手勁大的嚇死人!你根本不是要幫我,是想直接掰死我吧?。 ?/br> 然而徐任之這會才不管她這會喊什么呢,她干脆地把藥膏擠到手掌中央迅速搓熱,然后對著林舒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說:“忍著?!?/br>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br>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別叫了,你都干嚎了快半個小時了。肺活量這么大當初怎么不去學聲樂,沒準還能當個女高音?!?/br> 徐任之把一股糊味的鍋鏟扔進水池,看著鍋里顏色有點過于鮮艷的土豆燒雞塊,準備在食欲徹底告別她之前繼續(xù)吃外賣。她翻了翻冰箱門上掛著的這個月已經吃了快三個來回的外賣電話薄,深深覺得自己窮途末路到只剩下兩個選擇:要么是大筆砸錢要求自己心怡的那幾家餐館新增外送業(yè)務,要么明天要繼續(xù)幫林舒復健。 她實在是不想再吃盒裝的面條、披薩和沙拉,也不想在家里看到以上三種食物了,當然更不想再聞到任何一點泰餐的味道,那么這意味著平常負責喂飽兩個人的林舒必須盡快擺脫她殘疾人的身份。 于是徐任之冷酷地說:“明天等我回來,我來幫你按,你看看今天能伸展的角度明顯比昨天大了點,說明我動手比你有效的多?!闭f完她就捂上了耳朵,等著來自另一位當事人的高音尖叫謀殺。 沒想到林舒只是看了她一眼,就重新半死不活地往沙發(fā)上一癱:“架子鼓怎么還不和定音鼓同歸于盡,為什么還要有這兩種野蠻而暴力的樂器活躍在我周圍,感覺自己命好苦……所以晚上我要吃咖喱……” “別吧,要不我們還是吃中餐吧,最起碼那家被你攻擊得感覺明天就會倒閉的中餐館糖醋里脊和麻婆豆腐還是挺不錯的?!睂о枪蓾庥粑督邮懿荒艿男烊沃^都大了,但是她回頭看看林舒,這小可憐那條受盡了苦難的右胳膊戴上了護肘后又重新吊回到了脖子上,看起來可憐兮兮的,頓時又心軟了。 吃就吃吧反正吃一頓也不會死人,就當是照顧病患了。 徐任之:“行吧,就吃咖喱,別吃羊rou咖喱就行?!?/br> 林舒:“哈???就那家中餐館??番茄醬里脊和醬油辣椒粉豆腐?”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閉上嘴,沉默地互相對視了一眼,空氣變得辛辣嗆鼻起來。 徐任之:“你這個藍眼睛的混血假中國人哪來的底氣攻擊中餐館!” 林舒:“普通話說的還沒我好的人趕快把嘴巴閉上!我還沒說你味覺是不是失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