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6
能修行到大仙、真君、上神等尊位?她們一臉鄙視,瞧不起我的孤陋寡聞,說:那些都是天地間浩然正氣幻化而成的神人,不知道比我們高級多少,靈力天生。像當年的楊環(huán),修煉總共不過三百多年,就一躍成為位高權(quán)重的瑤池圣女,可惜啊可惜,為情所困。每到這時,她們就一齊猛搖頭,緘默不語,眸中卻有幸災(zāi)樂禍的光。 我隱隱覺得失落,原來我只不過是小小的一名低品仙姬。 蓬萊山館的課程,是唯一能讓我振奮起來的事。金木水火土五行的法術(shù),我運用起來如魚得水,每每得到教授的贊揚。 那是個澹定漠然的上神,弱冠年華,青衣襥巾,豐神俊朗,漫不經(jīng)心得仿佛無所在意。他稱贊我的時候,總是會極微極微的揚起唇角。 嘉南。我輕聲默念他的名字,心里就像懷揣了小鹿,止不住怦怦的跳。 我想,我是愛上他了。 課程上到一半,嘉南忽然離開了。 我的心空落落的,千方百計的打聽他的下落。有流言說,他要去繼任白帝真君了。似乎,他以不到六百歲的仙齡身居高位,是有淵源的。 同窗們嘲諷我的癡心妄想,言語中的暗指,我聽不明白。 后來,我不曉得懊悔了多少次。要是那時聽懂了暗指該有多好?至少做著默默無聞的月宮仙子若言,能不時抬頭仰望到他的光輝。不像如今,遠如天涯。 結(jié)課那日,我拎著包裹在海邊,孤伶伶的等月宮女官前來接引。 沙灘上舞劍的身影,俊逸灑脫,將我生生釘在原地,恍若澆了一頭冷水。 原來,淡然寡情如他,是可以如此專注的望著一個人的,是可以如此暖暖的笑著的。 我總以為,他對我,是與旁人不同的。其實,他對那個小仙子,才是與眾不同的,心甘情愿的辭去了蓬萊山館的職務(wù),陪伴在她左右。 我咬牙切齒的恨起了那個小仙子。她、究竟是誰? 關(guān)注嘉南身邊小仙子的,顯然不止我一個。月宮的主人,嫦娥仙子,常常打發(fā)青鳥去問候。 星海,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名字,北海龍王的幼女。憑什么出身紫陌界的她,是王母的寵兒?而我,只能在清冷孤寂的月宮,日日研磨著桂花,伴隨著月升月落。 “你去看阿環(huán)了?”一日,嫦娥攜著織女的手,步入月宮。 織女頷首:“送去了一件天衣。再過一月,她就要下凡了,總是要有點防身的?!?/br> 嫦娥笑道:“倒是你貼心。我瞧嘉南對她的樣子,仍舊是不記得前世的。” 織女嘆息:“這樣也好。若他知道往事,想是很難面對她了?!?/br> 兩女仙漸行漸遠,日色淺薄,華麗的裙裾在地上拖成長長的影子。 星海就是楊環(huán)?鐵鐵心,我下定了主意。 我略施小計,摹仿了嫦娥的筆跡,騙嘉南去了南海邊的三生石。 天孫織女不是說,待他記起了往事,就會遠離她嗎?為什么手扶著三生石,他的眼神這般復雜? “若言,你這是何苦?”他喟然感慨,“我早已知曉。” 我跌坐在地,心如刀割。 犯了天規(guī),我被削除仙籍,打發(fā)回紅塵。 不甘離開他,也不愿再受情劫的煎熬。 或許,這樣的結(jié)局,是我最好的出路。 只是,為何偏偏讓我在凡間,又遇見他和她?兩個人的世界,根本插不下我的足。 愛也好,恨也罷,我自始自終是那多余的一個。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 王祥字休征,瑯琊臨沂人。性至孝。早喪親,繼母朱氏不慈,數(shù)譖之。由是失愛于父,每使掃除牛下,父母有疾,衣不解帶。母常求生魚,時天寒冰凍,祥解衣,剖冰求之。冰面自解,雙鯉躍出,持之而歸。母又思黃雀炙,復有黃雀數(shù)十入其幕,復以供母。鄉(xiāng)里驚嘆,以為孝感所致。-- 番外:葉翔篇 我是萬葉山莊莊主,葉翔。善用刀。年少輕狂時,習過殺手之劍。娶妻凌氏。生子兩人,女一人。 膝下最疼惜的是,孫女葉梅。阿梅伶俐,眼光頗高,長到十八還沒有遇見好姻緣。死纏爛打的拖著我,要去寺廟燒香禱告。她憧憬著幸福的樣子,真像少女凌玥。 我心軟了,倒是想起了幾十年前的往事:“爺爺年輕的時候,遇見過神仙呢。” 是啊,大年初一,酒缸中爬出來濕淋淋的少女,罕見的蔚藍眸色,傾國傾城,終身難忘。后來,葉翊病死了,她特地下華山幫我補魂,依舊二八芳華,容顏不老。 阿梅撅著小嘴,滿臉不信:“爺爺吹牛?!?/br> 神仙鬼怪的故事,小輩們每每不信。我卻深知,頭上三尺,真有神靈。 仿佛所有的交集,都是夢中的故事。但那些傳說中的人物,曾與我結(jié)識于江南水畔。 他們曾來過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