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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圣藥。這下,你聽明白了吧?”她恨!她不好過,憑什么要讓他好過?她豁出去了。 “什么?!”屋內(nèi)外傳來齊齊的兩聲驚呼。 嘉南站在橙紅的落日余光之中,廣袖深衣隨風(fēng)翻飛,清冷如涌動著的月光。他的聲音卻比寂寞的月光還要冰冷:“你再說一遍。” “我出賣了她?!泵鎸文细吒咴谏系臍鈩?,桑憐兒的聲音漸漸低沉了下去,半步半步的向后縮退…… “若言,你執(zhí)念太深,已入魔道?!奔文系捻夂僖姷牧鑵?,對著憐兒,稱呼著另外一個名字,“和妖人做交易,出賣圣女,你可知道,這足以讓你墜入黃泉十八層幽獄,永世不得超生?你還不悟?”食指點出,黃光一道如雷霆般頓時擊中她的頭部。 若言?若言!碧落界的往事呼嘯而來。桑憐兒本是月宮執(zhí)事女仙若言。因妄動情念,觸犯天條,被罰入世輪回一世。如今無意中鑄下重錯,要是傷了死了碧落界的新寵星海,玉帝王母的震怒又豈是她承受得起?只是,她是嫉妒啊,真的嫉妒啊。為什么所有的人心都向著星海?為什么她愛的人都愛著星海?沒有人會留意她一個小小仙子的喜怒哀樂。落入凡塵,傾心交付的男子亦對她不聞不顧。憐兒這樣凄苦的想著,囁嚅著的“抱歉”怎么也不想說出口。 星海落在與她仇深似海的摩訶羅等妖王手中,被隱匿在了某個超出四界的虛境里,連嘉南也算不出她具體的方位,或生或死。惟今之計,只能先回碧落,請求王母開啟天鏡,肅清四界。此間事已了,多待一分,尚未完全恢復(fù)神識的星海便多一份危險。一刻也不想多等,嘉南重重的拂袖,轉(zhuǎn)身要離開。 “等等。”葉翊喚住他,“我和你一起去?!彪m不明白前因后果,他總曉得星海是為了他的傷才失蹤的。喝下去的藥果然神奇得很。片刻功夫,他的傷勢幾乎平復(fù),內(nèi)力磅礴更甚從前。星海有事,更因他有事,他怎能置之度外? 嘉南神色莫辨的回望了他一眼,索性捏訣,化作白光飛向天宇。 “如此厲害的輕功?” 葉翊頗頗黯然,只有那樣的男子,才能與她相般配吧?平凡如他,自慚形穢。 桑憐兒一眨不眨的盯著,直至那道白光完全隱沒在如血殘陽之中。她回首貌似輕蔑的說:“那不是輕功。” 葉翊稀奇道:“那是什么?”他整整衣衫,將從不離身的長劍掛在腰側(cè),準備出發(fā)。原先雕刻著“殺手乙”的劍被星海毀去了,林瑄另替他擇了一柄,果然趁手。對于憐兒,他始終恨不起來,不如分別,永不相見。 憐兒的雙眸綻放出異樣幻麗的神采:“他是嘉南,碧落界蓬萊山館的教授,未來的白帝真君。你看,你憑什么和他爭?凡人蜉蝣一般的生命,在他們上神心目中只不過是一瞬而已。所以,他們就連一分一秒的時光都不肯施舍給你……”她像是對葉翊說,又像是對自己說,終于化作抑制不住的哽咽。 “只要我足夠愛她,我就有資格和他爭?!崩淅涞膾佅逻@一句,葉翊頭也不回,大踏步從憐兒身邊走過。 憐兒如木雕般愣住。很久很久,她才輕輕的說:“你知道嗎?這句話,當年的你也曾說過。于是我便信了,然后一錯再錯……” 她這么努力向上爬,只是想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而已,為什么最后的結(jié)局反而是離他越來越遙遠,再也回不去了? 2008.7.24.-2008.11.16 顏無水于海拔1635 四月初九 四月初九 --你說,愛上一個人,需要多久方能遺忘? 浮白色的迷霧愈發(fā)濃重起來。星海孤伶伶的抱膝坐著,渾身上下落滿了塵埃。 當日隨憐兒初入幻境時,混沌之中尚能分辨出幾棵隱隱的煙樹。星海誤認為是在下雪,手舞足蹈了片刻,直到跟丟了領(lǐng)路的憐兒。漸漸的,霧氣郁結(jié)得厲害起來,仿佛有生命一般,源源不斷的朝她洶涌過來,碰在天衣上,皆化作乳白色的粉末,怎么拍也拍不掉。干燥的霧氣夾雜著詭異的妖氣。星海這才醒悟過來,自己是落到對頭的陣法中了。 虛境之中,沒有晝夜變換,沒有日升日落,時空凝固。滿世界空空蕩蕩,寂寂無聲,仿佛只剩下了她一個。星海不哭,也不鬧,安靜的,悄無聲息的坐著。 虛境本身并不能置她于死地,也克制不住她的靈力,只能將她從眾神的眼皮底下藏起來。真正具有攻擊性的,是那些費盡心思困住她的人。懂得利用毫無妖氣的憐兒,引誘她自投羅網(wǎng),那人還真不簡單,連大智慧如嘉南都蒙騙了過去。 星海在等。等對方耐心消磨殆盡,搶先出手。這是她唯一脫困的機會。而他們,必定等不及的。碧落界的仙人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更何況,嘉南在幻境之外。他怎會袖手旁觀?只不過,靜思的時間久了,星海也有些懊悔,若她是當年的阿環(huán)該有多好?那樣縱橫四界,神采飛揚的神女,區(qū)區(qū)小破陣法,何足畏懼? 輕微的空間破裂聲,震位有變!星海瞬間起身,長袖卷起一地的塵埃,如柳絮般紛揚,鋪天蓋地的向坤位而去。虛空中有聲音磔磔笑著遁去:“圣母娘娘,很不錯嘛。居然能認出我的聲東擊西,欲擒故縱?!?/br> 那人出言輕佻,正是日前出現(xiàn)的摩訶羅,“圣母娘娘”四個字被他無比的拖長了音調(diào),顯出諷刺的味道。星海知道他是故意想激怒自己,更是收斂了心神,不敢大意。好在施術(shù)者進入幻境后,照樣看不清楚虛實。唯一依賴的,就是百戰(zhàn)得出的直覺,還有凝神的諦聽…… 星??嘈χ?,開始盤算。摩訶羅是從堒位進來,繞到震位,再從坤位出手。簡簡單單一個五行八卦陣,變化比起純陽祖師的那個陣法,不知道單調(diào)多少。麻煩就是要破五行陣,必須依賴于金木水火土各種屬性的事物。虛境中除了混淆視聽的白色塵埃,空落落的無一物,她無所依憑,總不能憑空捏造出些什么吧? 星海靈機一動。說變幻出來的,身上的天衣倒真是用銀河邊的云霞織就,算是水系。她纖長的手指劃過,生生的將衣袖截下一段來,持在手中,喝道:“變!”果然變出一條伸縮如意的長索來。 第一次用嘉南教授的七十二變,居然成功了。她心里高興,樂呵呵的笑出聲來。 機不可失。摩訶羅聽清她的方位,振臂躍起,縮地成寸,攻了過來,卻撲了一個空。他四下觀望,白茫茫一片真干凈,這星海去哪里了? “在這里呢。”星??┛┑男?,用柔軟的長索輕輕觸了觸摩訶羅的后腦勺。 當年被瑤池圣女嘲笑過也就算了,如今再被乳臭未干的星海戲弄,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