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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diào),讓司機小朱把車停得遠一點,尤其避開大咖袁肖和女主何箏的車子,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這個必要。因為整個劇組對他的身份都心照不宣,大家都知道他是方總的人,有輛豪華保姆車那不是太正常了嗎?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從陳珂在里演配角的時候,夢工坊上下就知道這位和老板關(guān)系不一般,至于后來他被方總藏在深山別墅的事,也沒能瞞過吃瓜群眾雪亮的眼睛。陳珂身上就仿佛貼了一個“方總專屬”的標簽,不管走到哪里,不管他表現(xiàn)怎樣,人們總是先被那標簽吸引了視線,然后彼此對視,露出心照不宣的曖昧笑容。至于這個“專屬的人”是小情人還是男朋友,那就沒人細究了,甚至大部分人都傾向于認為陳珂是老板養(yǎng)在身邊的一只金絲雀。就是有一些人,見不得同樣沒背景沒資歷的年輕人站得高走得遠,他們不愿意承認這些人是真的有天賦有能力,便想象他們肯定是用了不正當手段走捷徑,或者只是單純運氣好。這樣想,就不會反襯出自己的無能,心里頓時平衡多了。這種情況下,大家對陳珂表面上都極客氣,背后卻是說什么的都有了。比如這天,陳珂就無意聽見幾個同組的配角演員聚在一起議論他。“……你們知道嗎?鄧哲從拍完就一直沒資源沒曝光,還被換了經(jīng)紀人,都是因為他拍的時候沒眼色,得罪了咱老板的小情兒,唉,我還挺喜歡他的,上升的勢頭多好啊,就這么毀了,好可惜?!?/br>“老板的人?姓陳的那位嗎?厲害了,社會我陳珂小哥哥,惹不起惹不起……”“除了他還有誰?他以前一個混橫漂的小群演,有什么資格演靳導的?不是方總硬塞的你信?”“可我聽說主要演員都是靳導親自定的呀,靳導一向心高氣傲誰的面子也不給,他不會答應吧……”“天真!大導演怎么了?大導演不用吃飯?資本的力量啊,懂不懂?沒錢他拿什么拍戲?……”陳珂仿佛吃了一大口隔夜的餿飯,惡心的他上不來下不去,不過他不像以前那么沖動了,知道跟這些背后嚼舌根的人爭一時口舌之利沒有任何意義,他深呼吸了幾次,轉(zhuǎn)身回了車上,抱著手臂靠在椅背上生悶氣。可樂湊過來問他怎么了。陳珂指了指聚在角落里那幾個人,讓可樂去買幾杯奶茶給他們:“你跟他們說,我請喝茶,大家聊天辛苦了,喝茶潤潤嗓子?!?/br>可樂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去了,不一會兒,奶茶送到那幾個人手里,幾個人鬼鬼祟祟地朝陳珂這邊看了一眼,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以火箭般的速度,封上嘴,散了。可樂回到車上,還在疑惑:“怎么你請他們喝茶,他們就都跑了?”陳珂沒說話,他注意到就這么幾分鐘,原本癱在駕駛位睡覺的司機小朱睜開眼睛,從后視鏡瞄了他好幾眼。“你看什么?”陳珂沒好氣地問道。小朱慌忙收回視線,掩飾道:“中午想吃什么?咱開車出去找吃的吧?”除了劇組偶爾的閑言碎語,這位小朱司機也讓陳珂頗為煩惱。陳珂覺得他總是做一些超出司機本職工作范圍的事。比如陳珂早上從酒店出來,小朱會盯著他的腿看半天,然后說一句“你只穿了一條褲子?今天都是外景吧?太冷了,再多穿點吧?!?/br>再比如,某一天中午劇組的盒飯實在太難吃了,陳珂吃兩口就扔一邊了,可樂自顧自吃得開心,還沒察覺到什么問題,小朱卻會勸陳珂多吃兩口,還很殷勤地問要不要去買點零食來。總之噓寒問暖,比可樂更像是他的生活助理了。只是司機,又不是奶媽,管這么多真的好嗎?奶媽……一想起奶媽,陳珂又想到方既明,心說這司機該不會是老師安排在身邊監(jiān)管他的吧?陳珂把這個想法跟可樂說了,可樂撓撓頭,很憨厚地說:“你想多了吧,人家可能只是心腸熱,關(guān)心你而已?!?/br>陳珂神神秘秘地搖頭,沉痛地說:“可樂,你不了解我們家方總。”陳珂和可樂開始偷偷觀察小朱,越觀察越覺得印證了自己的想法。小朱開車還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對陳珂和可樂說的話似乎特別感興趣,當陳珂語氣不對,或者情緒有波動的時候,他的眼神就格外靈動,總借著后視鏡觀察陳珂。甚至鬼鬼祟祟地打電話,偷拍陳珂在片場的照片,這種事也被陳珂發(fā)現(xiàn)過。終于有一天,陳珂和可樂商量出一個主意,不如我們釣魚-執(zhí)法,來檢驗一下這個司機的忠誠度吧。檢驗第一步,陳珂裝病,猛咳嗽加狂打噴嚏,他讓可樂去買了一堆藥,小朱見狀果然很關(guān)心,問要不要請假去醫(yī)院,陳珂說不用,自己可以堅持。到了晚上,方既明果然給他打電話,問他累不累,身體怎么樣,又說要給他寄點中藥,陳珂隨便敷衍過去了。懷疑又加重了一分,可是還不能確定,因為方既明和陳珂基本每晚都通電話,天氣冷問問身體情況是很正常的,不能由此判斷就是小朱通風報信。于是,就有了檢驗第二步。陳珂在橫店的朋友挺多,這天有人約他晚上去KTV嗨一下,陳珂忍痛放棄了夜會靳力討論劇本,讓小朱送他和可樂一起去KTV。他臨下車的時候,小朱還多嘴勸他:“明天還要早起去片場,你們別玩太晚啊。還有你還感冒呢,少喝點酒?!?/br>陳珂點點頭:“你在附近隨便轉(zhuǎn)轉(zhuǎn),結(jié)束我叫你過來接?!?/br>陳珂玩到深夜兩點多,出來的時候把三分醉意演繹出八分,晃晃悠悠地上車,在車上還和可樂摟摟抱抱唱歌大叫,簡直玩成了一個小瘋子。第二天,陳珂沒有耽誤工作,還是起了個大早去片場,但一整天人都是暈的,他一直在等著方既明打電話教訓他,結(jié)果……等了一天直到晚上睡覺,方既明沒有聯(lián)系他。陳珂就更暈了,心想難道真的是我多心了?講道理,生著病又跑去玩鬧喝酒,按照方爸爸的性格,肯定是要嚴肅批評他的。陳珂躺在床上,思來想去主動給方既明發(fā)了個撒嬌的信息:方爸爸,今天過得怎么樣?很晚了,早點睡哦?!久倒濉俊緪坌摹?/br>方既明隔了一會兒才回他:今天有點忙。老爺子最近身體不太好,我剛從醫(yī)院回來。你早點睡吧,晚安。【親親】對于他半夜出去胡鬧只字沒提。這下陳珂心里更沒底了,他翻來覆去,心情沉痛而內(nèi)疚,我怎么能錯怪老師呢?老師光明磊落,怎么會安排個“內(nèi)jian”在我身邊?這件事一定不能讓老師知道,等再見到老師,我一定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