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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剛滿6歲的小女兒都能被用來帶一波節(jié)奏。老爺子方東升抱著粉團一樣的小女孩兒滿屋子轉(zhuǎn)悠,享受難得的天倫之樂,方既暄含笑對方既明說,你嫂子生老二的時候別提多受罪了,現(xiàn)在逢人就說,生孩子要趁早,其實不光女人,男人也是一樣,早點成家才能立業(yè),生個孩子保準收心,弟弟你也玩了這么多年了,差不多也該結(jié)婚生子了……這邊爹的話還沒說完,那邊方家唯一一個寶貝孫子——方既暄的大兒子方鑫就把話接了過去,爸爸你真是多管閑事,小叔現(xiàn)在忙事業(yè),哪里顧得上找媳婦兒?一聽這話,嫂子立即關(guān)心起小叔子,皺著眉頭問方既明,弟弟怎么瘦了?我看最近夢工坊的股價不太穩(wěn)定,是不是受了劇組爆-炸事故影響?聽說還傷了好幾個人?意外事故總是難免,你也不要太焦心,還是身體最重要。說這話時一向嬌弱的嫂子聲音洪亮底氣十足,生怕方老爺子聽不見。不等方既明說幾句便宜話,于楓早按捺不住沖了上去替兒子堵槍眼,她一手接過方東升懷里的小孫女,一手挽著老公的手臂,安頓他先入席,忙著斟酒布菜的同時很隨意地說,既明的身體我倒是不擔(dān)心,他現(xiàn)在工作忙也沒時間折騰,不比精力旺盛的年輕人……說起來,鑫鑫的臉色不太好???方鑫沒好氣地說,不用你cao心,我沒病。于楓低眉淺笑,說,我們朋友圈前幾天還在討論,現(xiàn)在的年輕人就是有想法,鑫鑫是不是在玩直播???組織了一群小模特搞網(wǎng)紅經(jīng)濟。是不是搞得太好了招人嫉妒?網(wǎng)上每天都在造你的謠,說你那網(wǎng)紅公司其實是你的后宮,還按照模特們的顏值身材氣質(zhì)投票搞三千佳麗排名……現(xiàn)在的網(wǎng)友也真是無聊啊,笑死人了……方東升放下筷子,鷹隼一般的銳利目光掃視過他一向很寵愛的孫子,皺著眉說,有這事?方既明仿佛一個超脫世外的神仙,安然坐在云端聽著滿桌凡人們夾槍帶棒你來我往,他不想去做這種無謂的口舌之爭,只要沒有觸及到他的利益底線,他懶的跟這些人計較。可這樣一頓飯吃下來,即便他修煉的境界再高,也難免心情悵然,心里又惦記著陳珂,所以家宴一結(jié)束,他不顧于楓的挽留,一刻都沒多停留,匆匆從家里出來了。回到山間別墅已經(jīng)是深夜,陳珂一直在等他,一天下來旅途勞頓,等著等著就縮在沙發(fā)里睡著了。方既明看見陳珂在他的地盤安詳沉睡的那一刻,產(chǎn)生了一種奇怪但充盈的滿足感,就像親手移植了一棵珍惜植物,看著它在自家苗圃冒出第一抹新綠的嫩芽。陳珂大概是冷,他屈著膝蓋埋著頭,把自己縮成了一只鵪鶉。方既明脫下風(fēng)衣,又把陳珂裹成了一只rou粽子,然后抄著他的膝彎把人橫抱了起來,小心翼翼地上樓。身體騰空的瞬間,陳珂就醒了,他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方既明的懷抱里,男人身上淡淡的的香水味和酒氣若有若無繚繞在鼻端,像某種催-情的藥物,撩撥的他渾身發(fā)熱。陳珂貪戀這樣的氣息,緊閉著眼睛裝睡,一直被方既明抱著放到臥室的床上,感覺到男人關(guān)好門離開了,他突然后悔起來。聰明反被聰明誤,為什么不抓著方既明說幾句話再放他走?現(xiàn)在他輾轉(zhuǎn)反側(cè),在寬敞冷清的房間里睡意全無。中秋時節(jié),月光皎皎,能看見遠處巨大而黑暗的山丘,樹木的陰影隨著山風(fēng)的吹拂在窗簾上搖曳,遠遠近近的暗影像是潛伏在黑夜里的怪獸,伴隨著鬼哭似的呼呼風(fēng)聲,靈異鬼片既視感十足。陳珂一邊嘲笑自己疑神疑鬼,一邊在被子里瑟瑟發(fā)抖,豎著耳朵聽黑暗里的細微動靜。不管是上學(xué)還是后來住在橫店,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一個人睡過了,還是在一個這樣陌生而陰森的環(huán)境里,雖然自己不愿意承認,但真情實感的恐懼騙不了人。等了一會兒,越來越冷越來越怕,陳珂忍不了了,光著腳跳到地毯上,裹著被子跑到了方既明門口。他敲開門,方既明穿著睡衣出現(xiàn)在門口,微敞的衣襟下袒-露出起伏有致的鎖骨和結(jié)實利落的胸肌,臉上洋溢著一種慵懶而模糊的溫情。陳珂看著他,竟然忘了自己要說什么。“怎么?”方既明問。“我……我可以和您一起睡嗎?”陳珂鼓起勇氣說。“……”“我是看您喝了酒,怕您晚上不舒服,我如果在旁邊可以隨時照顧您,這也是一個助理應(yīng)該做的?!标愮骘w快地說完這句話,胸口起伏著,緊張地等著方既明說話。方既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你確定你不是因為怕黑不敢一個人睡?”陳珂:“……”能不能不要這么直白?他好歹也曾經(jīng)是打遍小商品城無敵手的社會哥,怕黑?傳到以前朋友的耳朵里,他這個大哥不要做了?“到底行不行?”陳珂說。方既明拎著陳珂裹在身上的被子一角,把他整個人拖了進來,往床上輕輕一推,陳珂軟軟地栽在被子上,方既明緊挨著他坐下來,橫了一條胳膊擋在陳珂胸前,俯身近距離注視著他,沉聲說:“酒精會影響人的判斷力和控制力,你在我的家里上我的床,就不怕我一時沖動做點什么?”陳珂看著方既明的眼睛,臉紅心跳,腦子里一下子空空如也,他脫口而出一句:“我……更怕黑?!?/br>☆、一紙合約其實方既明在氣氛微妙的家宴上沒喝多少酒,正是似醉非醉飄飄然的狀態(tài),陳珂小美人在這時候跑來要求同睡,方既明沒忍住就調(diào)戲了他兩句。過過嘴癮也就算了,方既明坐正,環(huán)著陳珂的背,把他擺成左側(cè)躺的姿勢,避免碰到受傷的右手臂,然后躺在他身邊,用很正經(jīng)的語氣開玩笑:“今天是你住進來第一天,我念在你人生地不熟的,就勉強同意你睡在這里。要是明天你還不敢一個人睡,就用你的工資租我身邊的位置?!?/br>我擦,陳珂心里罵道,不愧是資本家啊,果然唯利是圖。“多少錢一晚上?”陳珂悻悻地問。“一千。”半張床這么貴?!陳珂又在心里吐糟,五星級酒店不過也就這個價了吧。按照他和方既明的約定,夢工坊沒有對陳珂在意外事故中受傷進行賠償,取而代之的是方既明雇傭陳珂做三個月助理,月薪是一萬塊錢。如果認真算起來,陳珂虧大了,賠償款的數(shù)目肯定要高于三萬塊錢。他心里的小算盤噼里啪啦打了起來,三萬三萬,如果一晚上一千,工資夠他睡方既明30天,可是他要在這里呆三個月,這三萬塊錢要好好計劃用在刀刃上,要不然吃了上頓沒